那一瞬間的尖銳感讓他渾身的汗毛的都豎了起來。
不過這並不是疼。
最多就是異物的不適感。
很快,克羅不屑地哼笑了一聲,「你不會連折磨人都不會吧?要不要我教教你?」
然而簡慈卻沒有說話,只是拿出銀針,分別扎在了他的太陽穴、百會百穴。
但這兩針對於克羅來說,依舊沒什麼反應。
那種疼痛就像是螞蟻啃咬一樣。
於是,克羅毫不留情地嘲笑了起來。
「簡,你不行啊,就你這種水平,連血都不出一點,你還想讓我叫?別做夢了。」
「但凡拿出我當年的十分之一,都不會是這樣。你不會是不敢對我下手吧?」
「還是說,是當年的事讓你留下陰影,所以你見不得血了?」
……
提及到當年那兩個字,簡慈的手輕輕一抖。
克羅看見后,頓時肆意大笑了起來。
「哈哈,果然女人就是女人,膽小又軟弱,生來就是匍匐在男人的腳邊。」
「要不然你陪我睡睡,說不定……」
話還未說完,就看到簡慈最後一根針扎進了他的神庭穴。
他呼吸一窒。
頓時覺得整個人頭暈腦脹了起來。
那種眩暈感隨着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越來越重。
同時,一股太陽穴兩處的疼痛感覺開始加重了起來。
原本還囂張不已的克羅渾身都不自覺的開始緊繃,眼底漸漸又猩紅的血絲瀰漫。
之前還看不起的螞蟻啃咬,這會兒蔓延到了全身。
簡慈懶懶靠在桌邊,單腿微曲,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支煙,點燃,深吸了一口,「我不想見血是因為不好處理而已。」
白霧裊裊騰升。
襯得她整個人桀驁不羈的很。
「至於到底有沒有當年的十分之一,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說完,她叼著煙,直接走了出去。
門外肖恩正等候着。
一看到簡慈出來,他連忙走上前去,神色恭敬道:「c姐。」
簡慈淡淡地嗯了一聲,「那些人都處理了?」
肖恩點了點頭,「直接在船上就處理乾淨,現在已經成魚食了。」
簡慈抽著煙,隨口問了一句:「那人呢?」
肖恩立刻回答:「不出您所料,他果然趁亂跑了,被我們的人在港口不遠處抓住,現在在車上。」
「去看看。」
簡慈咬着煙,朝着路邊那一輛麵包車走去。
肖恩的手下一看到簡慈那張臉,就想起之前在艾麗酒吧里,自家老大和她聊完之後一身是血地走下樓的畫面。
當下一個個全都繃緊了身體,十分恭敬地點頭,並且主動拉開了車門。
車內昏暗燈光下,就看到周子鴻反手被捆綁着坐在後面正在使勁掙扎著。
他一看到簡慈那張臉,嚇得直接沒了血色。
因此忙不迭地求饒道:「我……我都招了,也全都交代了,你……你就饒了我吧!」
簡慈歪靠在車門旁,抽了一口煙,笑得隨散,「都交代了嗎?」
周子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都交代了,我把所有知道的全交代了。」
簡慈斜睨了他一眼,唇角笑意盎然,卻不達眼底,「既然都交代了,怕什麼呢?為什麼還要趁亂跑?」
周子鴻動作一僵,「我……」
還沒等他開口解釋,忽然就聽到簡慈說了一句,「洛老闆是你隨便瞎扯的吧。」
周子鴻睫毛輕顫。
隨即又聽到她繼續道:「故意不說是克羅,就是想在我毫無情況之下病發,好趁亂逃跑,對吧?」
經過上次的事,他一定發現了自己的問題,所以這次故意隱瞞了克羅的身份。
因為他清楚內情,知道克羅和自己的病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並且一定會說些什麼,所以就想故伎重演,再次引起動亂,自己好趁亂逃跑。
嘖,不愧是跟着自己乾的人。
小心思還真不少。
被看穿的周子鴻這時眼底驚恐不已,他沒想到自己那點心思竟然被簡慈全部琢磨透了。
可為了活,他嘴裏還是不停地否認,「不……不是的,我沒有……」
對此,簡慈的笑容冰冷,一字一句地輕聲道:「周子鴻,你不會真以為在我面前耍過一次心眼,就能耍第二個吧。」
說完,她站直了身體,沒有再看他,徑直朝着倉庫的方向走去。
臨走前,她丟下了一句:「處理掉。」
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里卻透著薄薄的陰戾。
車內的周子鴻頓時整個人如墜冰窖。
「不……簡……」
他大喊著還想要求饒,可惜被肖恩的人眼明手快的一把捂住了嘴。
並且掐住了脖頸,猛地一個用力。
「喀」的一聲。
在極度安靜的環境下,那清晰的聲音響起。
原本還想在不停掙扎的周子鴻瞬間軟下身體。
那名手下看手裏的人沒了動靜,這才鬆了手。
處理完了周子鴻,簡慈走到倉庫門口,手裏的煙已經燃了半截。
這時,屋內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動。
甚至時不時還能聽到克羅喉嚨里壓制不住的嘶啞。
那熟悉的破碎聲,讓她太陽穴又一次地開始突突跳動了起來。
她當即深吸了兩口煙。
辛辣刺激的煙順着喉嚨進入肺部,最終呼出,讓她的頭暫時恢復了清醒。
隨即,倉庫的門被她重新推開。
就看到屋內的克羅此時整個身體僵硬,攥緊拳頭青筋暴突,足以看出此時此刻他有多麼的痛苦。
她慢慢悠悠地走了進去,隨意地問道:「怎麼樣,感覺如何?」
克羅一看到她,強壓着身體劇烈的疼痛,嘴硬道:「還不錯。」
「那就好。」簡慈說着叼著煙,拿起桌上剩下的銀針,朝着他走了過去,「我也想多玩兒一會兒。」
說着,銀針再次扎入他的穴位。
瞬間,克羅渾身繃緊,眼睛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