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的人下意識地轉過頭朝門口看去。
何院長在看到對方的那一剎那,心「咯噔」了一下,神色都變得驚慌失措了起來。
整個人瞬間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結結巴巴地道:「五……五爺,您怎麼來了?」
五爺?
秦五爺!
那些人在慢了半拍后,終於反應過來院長口中的五爺是誰。
於是那些人哪裏還有剛才的領導范兒,一個個全都立刻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道:「五爺好。」
只是心裏暗暗嘀咕,這位秦五爺沒事怎麼跑這兒來了?
看着秦時崢被推進來,眉眼間透著陰冷之色,周身的氣壓更是低得讓那些人心裏頭有些發怵。
而坐在那裏的簡慈這時候也站了起來,有些意外道:「你怎麼來了?」
眾人一怔。
顯然沒料到簡慈敢這麼和秦時崢說話。
難道這兩個人認識?
不可能吧,五爺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怎麼可能會認識她啊。
就在所有人都懷疑之際,何院長卻靈光一閃,終於想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這個姑娘了!
是在秦五爺的病房裏!
那天晚上他匆忙趕到病房時,就是這個小姑娘站在五爺的病床邊。
一想到這裏,何院長不禁顫抖了一下,並且在腦海中瘋狂回憶自己剛才有沒有對這個小姑娘說什麼不敬的話。
而剛才還渾身陰鷙的秦時崢這會兒緩和了下來,對她道:「怕你再放我鴿子。」
簡慈:「……」
不就放了一次鴿子嘛。
怎麼感覺像是被拉了黑名單一樣。
在場的眾人:「!!!」
真特么認識啊!
完了。
這下全完了!
他們竟然惹了五爺的女人!
「剛才是誰說要抓她?」這時,秦時崢重新將目光放在了這些人的身上。
辦公室的氣壓瞬間低得嚇死人。
在場的人又不是傻子,事到如今哪裏還看不出秦時崢為何而來。
那位高副院長更是覺得瞬間一股寒意從腳底心升起,顫顫巍巍地道:「是……是我……不過五爺,那是個誤會,我只是嚇唬她一下而已,絕對沒有真的要抓她的意思。」
言辭里是滿滿的求生欲。
秦時崢冰寒深邃的眸子一掃,「你要嚇唬誰?」
高副院長心頭一跳,但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解釋道:「五爺,你有所不知,這姑娘不是本院的醫生就這麼貿然跑進我們醫院的重症病房,被我們的護士發現了,我們怕她是假冒的,這才把人叫過來聊兩句。」
秦時崢:「她沒有假冒,她的確是醫生。」
高副院長連忙點頭,「是是,我們也剛問清楚,主要是她並不在醫院工作,也沒有病人給她治,所以才……」
秦時崢卻直接打斷道:「我就是她的病人。」
高副院長的神色一僵,「……」
眾人:「!!!」
那些人當場傻了眼。
他們沒聽錯吧?
五爺是她的病人?
這怎麼可能!
五爺不一直都是何院長的病人嗎?
那些人下意識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何院長。
而此時的何院長其實也愣住了。
這段時間秦五爺的確沒有再找過他看病。
不過他一直以為是因為五爺不想看了。
畢竟這兩年他對康復治療這件事一直非常抗拒,甚至連醫院都不願意來。
但沒想到的是,他不是不看了,而是把自己給換了!
這也太讓人意外了!
看來沈安說的不是假的,他這個師妹是真的有本事。
否則秦五爺不可能這樣為她撐腰!
何院長在一番深思熟慮后,連忙笑着打起了圓場:「既然五爺都這麼說了,那看來的確是高副院長他們誤會了。」
說着就趕緊暗示了下身旁的副院長。
副院長哪裏不懂其中的含義,雖然心裏是不願意的,但為了小命要緊,也只好點頭:「是啊,是我們搞錯了,真是太抱歉了。」
可秦時崢卻說:「一句抱歉就想了事?」
聽到這話的眾人神色一緊。
道歉了都不行?
頓時變得心慌不安了起來。
辦公室的氣氛逐漸變得凝固。
但沒想到,簡慈這時意外的大度,道:「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這樣吧。」
這讓秦時崢不禁眉心微蹙了下。
正疑惑,就看到下一秒她主動拍了拍高副院長的肩膀上。
其中一個細微的舉動,頓時讓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簡慈一眼,然後道:「既然如此,那算了吧。」
眾人聽了,紛紛鬆了口氣。
眼底流露出了對簡慈的感激。
等到那些人都全都離開后,秦時崢這才開口道:「你剛剛對他做了什麼?」
簡慈神秘一笑,「也沒什麼,就是看他有點便秘,讓他通暢兩天。」
秦時崢笑意漸濃,「一個副院長而已,何必委屈自己,有事總歸我替你撐著就是。」
簡慈搖了搖頭,「這麼點小事不值得。而且我師兄還要繼續在這裏干呢,我不能不給他這個面子。」
秦時崢的笑意頓了頓,隨即轉移了話題,「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顯然並不想提那個所謂的師兄。
簡慈看了看時間,也沒多想,就道:「既然都不早了,不如直接在這裏檢查吧。」
正準備離開的秦時崢背脊微僵。
一直不曾說話的衛北這時立刻道:「簡小姐,家裏已經全都準備好了,還是回家檢查吧。」
簡慈本來是不想在路程上浪費時間,但人家都準備好了,那也只能點頭,「行吧,那回家吧。」
也不知道這句話戳中了秦時崢哪個點,唇角淺淺勾起,嗯了一聲。
*
因為之前放過秦時崢鴿子,今天又麻煩他親自跑了一趟,所以回去之後,簡慈複查的那叫一個認真。
除了葯浴之外,從頭到尾沒讓衛北幫忙。
不過這也導致這一場治療結束后,她整個人都累癱了。
「我這輩子沒這麼賣力過。」
看着深陷在沙發里一臉疲憊簡慈,秦時崢倒是整個人神清氣爽的很,「我可以給你按摩。」
簡慈一副蔫了的表情,擺了擺手,「不了,我懶得折騰,只想緩一下。」
秦時崢看了下窗外已經星幕低垂的,「也好,你今天的確是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我讓他們準備點吃的。」
站在一旁的衛北聽着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以及他們此時此刻的狀態,他總覺得哪裏有點怪怪的。
難道他們真的沒覺得這段話有歧義嗎?
還是單純只是自己想歪了?
為什麼他腦海里全是一些不可描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