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兩天簡慈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抓叛徒這件事上。
畢竟這件事是她從當初在雲城病癒的第一天就是要做的事。
因此到了約定的那天,她果斷按時下班,開車前往。
地點是在京都郊區一處偏僻地方。
簡慈按照導航繞了好大一圈,差不多在九點多的時候,終於到達了。
她在車子裏先把衣服給換了,只穿了一身簡單的黑t長褲,帶好口罩和帽子,然後拿着早已準備好的門票進場。
剛一進門,裏面震耳欲聾的喧鬧聲就撲面而來。仟韆仦哾
就看到拳場上兩個男人正在自由搏擊,而台下的男人們各種激烈地吶喊著。
還有穿着極為大膽清涼的女人們端著各種啤酒在人群中穿梭。
整個場面讓一進門的觀眾立刻就被點燃激情。
簡慈壓了壓帽檐,就往裏面走去。
按照票上的座次,她是在二樓的vip包廂里,
昏暗而又嘈雜的環境裏,她就這麼徑直上了二樓的包廂。
比起一樓那隨意到簡陋,二樓的包廂裏面倒是環境不錯,巨大的單向玻璃既可以觀看比賽,而且最重要的是非常隱秘。
下面的人根本就看不見裏面的情況。
沒一會兒就有人端著各種啤酒和食物送了上來。
簡慈靜坐包廂里看着比賽。
這種拳賽都是簽了生死狀的,不會點到為止,只會拼盡全力一戰,所以格外的刺激。
那種拳拳到肉的狠絕,以及骨肉碰撞時發出的悶聲,讓在場的人得到了極大的興奮。
唯獨坐在包廂里的簡慈眉眼冷淡,不見絲毫波瀾。
大概過了兩輪比賽,包廂的門突然被敲響。
「叩叩叩——」
下一秒一個男人從外面閃了進來。
他站在門口,很是警覺地盯着簡慈的側影上下打量著。
只可惜,對方包裹得太嚴實,再加上地下拳場燈光昏暗,根本看不清面容。
正不知該如何開口試探時,卻聽到簡慈突然低沉地說了一句,「東西呢?」
男人沒想到簡慈這麼直截了當,索性也不遮掩了,「東西好說,錢帶來了嗎?」
簡慈姿態從容地坐在那裏,道:「有東西,就有錢。」
男人思考了下,緊接着就從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一個小木盒子,遞了過去,「這是復刻版,你先過目。」
簡慈將木盒打開,昏沉的環境下就看到木盒裏躺着一把泛著冰冷的金屬機械。
「不介紹一下?」她語氣冷淡地問。
男人站在那裏,神色警惕,「這是jc親手設計的。這一版的設計比之前機關觸發更加靈敏流暢,發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0.3秒,絕對不是其他機械設計師能夠比擬的。」
簡慈聽完了他的介紹后,不禁輕笑一聲,「有這麼好?」
被質疑的男人皺了皺眉,「jc在業界向來都是標桿人物,她的設計稿更是千金難求,而且這一張算得上是她的收官之作,除了我,全世界不會有第二個人有這張稿件。」
「哦?」簡慈將復刻版拿在手裏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你怎麼知道這是她的收官之作?」
「這和你無關。」男人看她那副隨意的樣子,只覺得她並沒有誠意,便皺眉道:「你如果覺得不錯,我們就談。如果覺得不行,就算了。」
說着就把東西給放回了盒子了,準備走人。
結果被簡慈伸手一把給按回了桌上,「誰說不行了。」
男人聽了這話,知道對方是看中了,立刻道:「錢一分都不能少。」
簡慈看他那副死要錢的樣子,拍了拍木盒,說:「沒問題,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除了你有這張稿件之外,還有一個人有這份原稿。」
「不可能!這稿件是我偷……」男人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神色都變得不自然了起來,幾秒后道:「反正不會有第二個人能有!」
簡慈:「我有。」
男人愣了一下,繼而不悅道:「你在胡說什麼,你怎麼可能有原稿?」
話剛說完,就見簡慈緩緩抬頭,將口罩摘了下來。
在霓虹閃爍的明滅燈光下,一張精緻而又熟悉的臉赫然出現在男人的面前。
「周子鴻,好久不見。」
伴隨着這一句話,眼前的男人不禁瞪大了眼睛,臉色都變得蒼白了起來。
「你……是你……?!」
他下意識地往後退去,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簡慈依舊淡定地坐在那裏,紅唇輕勾起毫無溫度的一個笑,「兩年時間,我終於找到你了。」
周子鴻被這話嚇得差點一個腿軟就跪下了。
可理智告訴他,現在如果不跑,這輩子就跑不掉了。
於是他鼓足了勇氣,扭頭就朝着包廂門外跑去。
可才剛跑到門口,手剛握住門把,就聽到「咻」的一下,一把水果刀破空而來,從他的耳邊堪堪擦過,最後死死釘在了門上。
渾身僵直的周子鴻不敢置信地看着刀柄還在劇烈顫抖的水果刀,這下腿徹底軟了,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這才聊了沒幾句,怎麼就要走了。」簡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步步朝着他而來。
周子鴻看着逆光而來的人影將他徹底籠罩,那種絕對氣場下的壓制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你……你想幹什麼……我……你……你不能殺我……」
簡慈半蹲在他面前,微微揚眉,「我殺你幹什麼?」
雖然偷稿非常惡劣,但好像也不至於要到殺人滅口的地步吧。
自己在這群人的心裏有這麼殘暴無度嗎?
可自己這番話卻讓對方更加崩潰了起來,「那件事和我無關……真的……我就是偷了你的圖而已,那些人問我的時候我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簡慈聽到後面,神色漸漸斂起。
那些人是哪些人?
在這個偷圖事件中,難道周子鴻還有幫手?
「當時我只是求自保而已,求你放過我吧……真的,我給你磕頭了,你饒了我吧……我真的沒想害你和小白……」
聽着周子鴻各種求饒,直到最後兩個字說出口的瞬間簡慈只覺得腦袋莫名抽疼了一下。
小白……
小白是誰?
很快,腦海中一些莫名其妙的零星畫面接連不斷地閃過。
她剛想要再深入細想時,頭就開始一陣陣抽疼,甚至呼吸也變得急促。
癱坐在那裏的周子鴻這時候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心頭一動,當即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朝着門外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