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嬋問了問清竹師太是誰？家是哪的？「你現在住在哪呀？」

「我住在客棧。」

「那你是打算一直住在客棧？還是找個尼姑庵住著？」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她是不會留她在府里住的。

清竹師太聽了很生氣。可是，臨走前她母親一再告誡她把心裡的恨意藏起來。「我打算去找個尼姑庵暫住。我也沒什麼人手，也沒本事查出來你是不是我女兒？你……你想查嗎？我……我真不是個好母親，我不該只顧忌自己的感受。」

說著說著，清竹師太就哭了。

鳳嬋勸了幾句。「我就不留你們了，我這還有事。」

清竹師太又在心裡罵了鳳嬋一頓。「那我剛才跟你說的事？」

「我給我相公寫封信看我相公是怎麼想的？你也知道，我是從百花樓出來的，我也沒有人手。」

清竹師太又哭了。「你要真是我女兒，我真是……我真是枉為人母。」

「你別這麼說。你也不是故意的。再說，也許，我們倆只是碰巧長的像。你女兒只是碰巧長的跟你不像。」

清竹師太擦了擦眼淚。「我也希望是這樣。要不然……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我們告辭了，你忙吧。」

「好。」鳳嬋把管家叫了進來。「替我送送三位師父。」

「是，請。」

她們走了以後，小沐沐撲到鳳嬋懷裡，抱著鳳嬋的腰，仰著小腦袋看著鳳嬋奶聲奶氣的問道：「三舅母，你不喜剛才那個人嗎？」

鳳嬋摸了摸沐沐的小腦袋。「不喜歡。」她大姑姐真是傻人有傻福，兩個兒子沒一個隨她。

小沐沐眨了眨眼。「為什麼？」

鳳嬋把小沐沐抱起來放到了腿上。「你娘要是扔下你不管你，你還會喜歡你娘嗎？」

小沐沐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圓了。「三舅母，我娘不會不喜歡我了吧？」他也扔下他娘跟著哥哥姐姐跑了。

鳳嬋被小沐沐的小表情給逗笑了。「不會，你娘是大人，能自己照顧得了自己。」

小沐沐放心了。「三舅母，我還想喝水。」

「好。三舅母喂你。」

「嗯。三舅母，我想六姐姐和白叔叔了。白叔叔可會玩了，六姐姐可厲害了。」

……

鳳嬋正邊喂小沐沐喝水，邊跟小沐沐說閑話，韓冬羽和劉夢蘭從門口走了進來。

韓冬羽和劉夢蘭跟鳳嬋打了個招呼。

鳳嬋想起剛才的事來了。「咱們從邊關回來的時候遇到過三個尼姑？」

劉夢蘭不記得了。

韓冬羽一聽就想起來了。「遇到過。老太爺還問她們要不要搭車？嫂子，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來了？」

「她們找過來了。那個年紀大的說我可能是她女兒。」

不會吧？！

要是這樣，那她不是做了件錯事？

韓冬羽把當初的事說了一遍。「我真笨，怎麼就沒看出來那位年紀大的師太跟您長的像？」

「你才不笨。你當時是不是只顧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冬羽跟她說過，遇到幾次壞人後，她就有了一個習慣，看人先看眼睛，把眼睛看明白了再看別的。

韓冬羽點了點頭。「我這習慣該改改了。」

「不用改，你這習慣挺好的。老黑有沒有跟你說他什麼時候回來？」老黑出去辦事去了。

「說了，大概還得一個月。」

看來只能去找她未來女婿去了。「你有動靜了沒？」

「沒有。」

「沒有也別急，生孩子也是講究緣分的。」

「我知道，我不急。」她其實挺著急的，可她又不想攔著老黑不讓老黑出門。老黑天生就不是圍著女人轉的人。

韓冬羽和鳳嬋聊了會就回屋了。

老黑只要一出門韓冬羽就來雲家住來了。韓冬羽倒不是害怕，不是不敢住在府里。

韓冬羽一方面是想讓老黑放心，一方面是不想讓別人說閑話。她既沒有公婆，又沒有妯娌，很容易讓人說閑話。

住在雲家就沒這些問題了。

鳳嬋也喜歡讓韓冬羽來雲家住來。在鳳嬋心裡，老黑和老白都是她弟弟，親弟弟。

鳳嬋和劉夢蘭正陪小沐沐玩，雲老太爺回來了。

小沐沐跑過來抱住了雲老太爺的腿。「太姥爺，你回來了？」

「嗯。」雲老太爺揉了揉小沐沐的小腦袋。「你今天在家乖不乖？」

「乖。咱家今天來了三個尼姑。太姥爺，你知道尼姑是什麼吧？」

「知道。她們是不是來化緣的？」

「不是。有個尼姑說她是三舅母的娘。」

「……」這麼快就有人來認親來了？

鳳嬋看著小沐沐說道：「你跟你劉姐姐去花園玩去，三舅母跟你太姥爺說點事。」

「好。」小沐沐放開雲老太爺的腿邊往劉夢蘭身邊走邊說道：「太姥爺，三舅母不喜歡她。」

雲老太爺聽了覺得清竹師太她們八成是騙子。

劉夢蘭帶著小沐沐走了以後，鳳嬋把清竹師太跟她說的話告訴了雲老太爺。「爺爺，您覺得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雲老太爺想了想。「八成是真的。她說的那些人還都在世。你不喜歡她是覺得她是騙子還是什麼？」

鳳嬋看著雲老太爺說道：「她拋下嗷嗷待哺的孩子躲到了尼姑庵里。」

「……」也是，這樣的人他也不喜歡。「你打算怎麼查？」

鳳嬋把思思走之前跟她說的話告訴了雲老太爺。

雲老太爺聽了覺得不該拿這種事去煩寧弈嶸去，可思思都這麼說了。「那你就去跟太子說一聲。太子要是沒空你就別給太子添亂了，咱們自己查。」

「好。那我去找太子去了。」

「去吧。」

寧弈嶸聽說鳳嬋來找他來了很高興。

鳳嬋剛坐下寧弈嶸就來了。「嬸，您來了？」

「嗯。沒打擾您吧？」

「沒有。嬸，您千萬別說『您』，您一說我就緊張。嬸，您找我是不是有事？」

「是了。」

「那咱們去我的書房去說去吧。」

「好。」

到了書房后，寧弈嶸先讓人擺了一桌子的水果、點心。「嬸，您嘗嘗。」

「好。」鳳嬋吃了點后就把清竹法師跟她說的事告訴了寧弈嶸。「你看？」

寧弈嶸看著鳳嬋說道：「您剛才說，她生您的時候難產，生完就再也不能生了，就出家了。」

「嗯。」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早就知道她前夫家的那個孩子不是她生的那個了，只是她恨那個孩子，恨那個孩子讓她再也不可能有兒子了，恨那個孩子讓她必需把相公讓給別的女人，所以就假裝不知道。」

「……」鳳嬋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不……不會吧？」在鳳嬋心裡，孩子比什麼都重要。

「會不會試試就知道了。」

「怎麼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