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秦又又的隊伍里剛好缺一個運營。」
「她前段時間被池總從頂樓調到一樓去了,你雖然是個新人,但我知道你跟池總有點關係,跟著秦又又也不算虧了你。」
她說著話,伸手把自己滿懷的文件丟入阮今安手裡,阮今安沒想到這些文件還挺重,被壓得一個踉蹌。
大病初癒,她屬實有些高估自己的體能了。
也確實沒想到,剛到公司報到的第一天,就給她安排了這種打雜的活兒。
她好不容易撐住勁兒,抱著那一摞文件扶牆站著。
回頭正看到經理要走,趕緊出言阻攔:「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之前簽合同的時候,池總分明說是讓我擔任主播的位置。」
「怎麼今天入職,又變成運營崗位了?」
聽了她的質問,經理不由冷笑出聲:「池總親自跟你說的?」
經理並不知道阮今安和池屹的關係,至於公司內部的那些流言蜚語,她也是全然不信。
什麼這個阮今安後台夠硬。
還有說她是池總一直以來養著的小情人,更有甚者說她就是池總隱婚的妻子!
這些說法在經理看來,都是胡說八道!
她在這公司幹了不少年了,小道消息永遠最靈通,如果池總真的娶妻了,她肯定是第一個打聽到的。
現在外面鬧得沸沸揚揚,池總卻在阮今安入職的前一刻。
臨時改變主意,把她從原本的頂級主播換到了運營組,單憑這個做法,也能知道兩人之間並無瓜葛。
要真像他們說的那樣,阮今安是池屹隱婚的妻子,這會兒早就該被安排到管理層了吧。
最少也得是個秘書起步。
見天兒守在池總身邊看著瞧著,才能勉強放心吧。
況且今日一見,她這姿色也不過如此,要是連她這樣的貨色都配得上池總,那她也行!
經理心裡暗暗揣度。
回頭看向阮今安的時候,目中滿是嘲諷:「我應承你兩句,你還真當自己是池總的人了?」
「不過是跟池總有過幾次往來,還真拿自己當什麼好玩意兒了。」
「真是可笑。」
阮今安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陰陽怪氣起來。
仔細回想自己剛才的話,並沒說錯什麼,一時氣不過,恨不得當場將懷中文件摔到這人臉上去。
但這畢竟是在公司。
才第一天來報道,就鬧得沸沸揚揚,回去還不定怎麼被池屹挖苦呢。
加上她本來就是偷偷跑出來的。
就這樣臊眉耷眼的回去,也太沒面子了吧……
想著,阮今安俯身將手上的文件放到一旁地面,才騰出手揉了揉被壓得酸痛的胳膊。
抬頭,正對上經理諷刺的目光。
「不管我跟池總有沒有關係,那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怎麼前腳剛簽了,後腳就變卦?」
「難道這也是池總的意思?」
剛一上崗就被穿小鞋,阮今安實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裡得罪過人。
之前幾次來公司幫忙,她都沒見過面前這個經理。
就算之前結了梁子,也多少會有點印象。
可要不是她們兩人之前有恩怨,難道真是的池屹下令讓她故意刁難?
正想著,對面經理見她不服氣,更是來勁兒:「我就是個經理,怎麼可能擅自做主,當然是池總吩咐下來,我才趕緊通知你,你個黃毛丫頭還敢質疑我?才第一天來上班就在這兒張牙舞爪的。」
「怎麼?生怕別人記不住你是吧!」
「真不愧是表演系出身的,你怕不是入戲太深了吧,這是公司,不是你們學校,想上表演課回學校重修去!」
經理說著,伸手直指阮今安的鼻尖,聲音不由得又高了八度:「我這兒整天忙不完的事兒,可沒空帶孩子。」
「早知道你是這麼個貨色,乾脆直接讓池總給你打發到後勤部去算了!」
「那裡清凈,沒人看你表演。」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積壓的怒氣太旺盛,還是原本身體的病還沒好全,身體一不舒服,連帶著這脾氣也變得暴躁易怒。
阮今安還沒來得及發火,就見對面經理徑直走過來,抬腳踢了踢地上的文件。
「你要還想在這兒待下去,我勸你趕緊做好自己的事情!」
「文件,一份複印五份,距離開會還有十分鐘,等下我要是看不到複印好的文件,你明天就不用來了。」
說完,她抬腳一下把地上擺放整齊的文件踢的四散。
一陣嘈雜聲耳邊響起,阮今安眼睜睜看著散落一地的文件,咬牙切齒恨不得當場活剝了這個可恨的經理。
但她不能這樣做。
剛剛經理的話她全都聽進心裡去了。
除去那些不入耳的陰陽怪氣,有幾個重要信息被阮今安記在了心裡。
她說的沒錯。
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經理,就算有再大職權,也不可能私自進行人員調動。
更何況。
阮今安這次的人員調動,落差未免有些太大了。
池屹既然答應她到公司上班,肯定第一時間安排好一切,不說上下都囑咐一遍吧,至少也正常按手續走流程。
就算這個經理是因為看她不順眼,臨時做了調整,也不可能一杆子把她從主播部門,打發到這運營部門來啊!
且不說這兩個部門需要掌握的技術不同。
她一個表演系畢業的,這專業也不對口啊……
難道……真的像她說的那樣,這一切都是池屹安排的?
剛剛她們兩個這麼一鬧,旁邊路過的員工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生怕錯過一場精彩的熱鬧。
經理撒完脾氣,轉身往外走,伸手驅散眾人,嘴裡嘟嘟囔囔不停:「都很清閑是吧!」
「我看看誰手裡沒活兒了,今晚留下加班!」
她兩句話,眾人瞬間頭皮一麻,扭頭就往自己的工位上跑。
幾分鐘的時間,辦公室門口就只剩下阮今安孤零零一個人,她無奈看了眼腳邊的文件,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十分鐘,稍縱即逝。
顧不得多想,只要蹲下身子快速收拾著一地的混亂。
眼瞧著就剩下最後一個文件,離她有點兒遠,阮今安探身過去撿,卻見一隻皮鞋闖入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