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罵誰是狗呢?!」
小黃毛口才比不上鼠爺,兩邊說着說着就吵了起來。
都是火氣旺盛的男人,誰還沒個脾氣了?!
兩邊越吵越凶,眼看小黃毛手中的棍子都杵到了鼠爺的眼前,幸好身旁兄弟手腳麻利,上去一下推開了小黃毛。
棍子擦著鼠爺的鼻尖甩開。
「話不投機半句多,看你這意思也不是來送錢的,那我這兒也不歡迎你。」
「識相的,趕緊滾蛋!」
面對鬧劇,鼠爺完全氣場全開,定定站在原地,手揣兜里,眼神輕蔑的掃過眼前眾人。
阮今安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
她已經猜出了此次小黃毛來的目的,雖然這是鼠爺的地盤兒,但這些人是奉命行事,定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阮今安不安分的扯了扯手上的繩索。
有些後悔剛才沒讓鼠爺快點幫她解開繩子,現在被綁在這裏,想要找機會偷偷溜走,簡直難如登天。
方才面對鼠爺這種講義氣的傢伙,她還能勉強用好口才應付一會兒。
可這會兒,她面對的是小黃毛這種不講道理的畜生。
鼠爺興許還會給她講故事的機會,可小黃毛知道她的底細,加上池君浩沒少跟外人造謠他們的關係……
這下,就算她磨破嘴皮,怕是也無法自救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阮今安的心裏陣陣不安,但奇怪的是,她肚子裏的小寶貝兒們卻出奇的安靜。
平常興許還會偶爾動一動,雖然那種感覺非常輕微,但阮今安還是能夠隱約的感覺到一絲不一樣。
眼下,他們的媽咪正面臨災禍,他們反倒睡得踏實。
阮今安不由錯愕。
真不愧是池屹的種……這還在肚子裏,就已經展現出了這份兒沉穩了?
她低頭看向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眼底滿是心疼與愧疚。
都怪她這個當媽的自己不小心,連帶着她這還未出世的孩子,也要跟着一起受苦。
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阮今安知道自己逃不了,也只好暗暗給自己打氣。
之前她發了那麼多求救信息給池屹。
就算這一路上信號再差,也總有漏網之魚的可能性,只要有一條發送了過去,池屹就能知道她現在危險的處境!
突然想起池屹,這讓她本慌亂的心,安定了些。
阮今安從未想過。
如今她受到了生命威脅,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池屹那傢伙!
想來從前被后媽排擠,父親聽任枕邊風,對她這個大女兒,也是興緻泛泛,但凡阮今安有一丁半點的錯誤,就要被拎出來數落一通。
多年的打壓,這份原生家庭帶來的痛,讓阮今安這輩子也無法忘懷。
親人指望不上,唯一的好朋友又是個女孩子。
阮今安知道慕筱的脾氣,她平常就咋咋呼呼的,一點兒小事兒就要激動半天。
更別說,讓她知道自己被綁架了!
如果今天這個消息是發給慕筱的,怕是這丫頭現在已經不要命的單槍匹馬闖來。
現在被綁在這裏的,可就不是她一個人了。
周圍的嘈雜聲越發的震耳欲聾,伴隨工廠的回聲,阮今安只覺得耳朵嗡嗡的,連同腦袋也懵懵的不清醒。
就好像。
這一切不過是她做的一場夢,一場噩夢。
……
「老鼠,池少要的人你是綁來了,可池少要你做的事情,你做了嗎?」小黃毛一針見血。
鼠爺知道他說的是打胎的事情,沒有絲毫的猶豫,冷笑出聲:「小子,綁架的錢你們池少給我了,打胎的錢,咱們可是要另算的!」
「再說了,你們池少身邊不是已經有了新的女人?」
「電話里,那女的可是跟我說的清清楚楚,阮小姐他們已經送給我了,買一送一,這買賣我覺得很值啊!孩子留不留下來,跟你們就沒關係了吧!」
小黃毛立刻明白他是在說阮心怡。
他咬牙切齒:「媽的,那女人就是個攪屎棍!禍害精!!她也配替池少做決定?!」
「廢話少說,反正今天阮今安的孩子,是留不得了!」
說着話,小黃毛突然就一個箭步穿過了人群。
他身後兄弟訓練有素,瞬間抵擋住了鼠爺的人,雙方糾纏在一起。
小黃毛帶來的人手遠遠超過鼠爺這邊的人數,幾乎到了兩人控制一人的程度,瞬間壓制。
鼠爺見小黃毛直衝着阮今安就去,立馬慌了神。
「黃毛!你丫要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老子跟你拚命!!你知不知道她是誰的女人?」
「我勸你早點收手,不然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鼠爺跟人糾纏在一起,瘋狂掙扎着想要衝過來保護阮今安。
自從知道了阮今安背後的男人。
鼠爺就在心裏將阮今安抬上了一個不可觸摸的高度,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做事卻也有原則。
池屹的人,他就算是借個膽兒也不敢碰啊!
小黃毛卻完全忽視了他的忠告,假裝沒聽見,手上攥著藥片,徑直走到了阮今安的跟前。
「阮今安,你這什麼眼神?」
見他越走越近,阮今安一雙杏眸惡狠狠的瞪向他。
這也就是眼神不能殺人,不然阮今安早就把小黃毛給大卸八塊好幾次了!
「池少說了,看在你們之前有緣的份兒上,讓我好好兒跟你說。」小黃毛說着,將手中藥片遞到阮今安嘴邊,幾乎快要塞進她嘴裏。
他威脅道:「你自己乖乖把葯吃了,別讓我費力氣,不然,我不小心下手重了,傷着你。」
「可不怪我!」
阮今安瞪得眼睛都酸了,卻不敢躲開目光。
生怕一個看不見,嘴邊的藥片就被他硬塞進了嘴裏,現在孩子月份不小了,吃藥對身體的傷害是不可逆的。
到時候別說孩子保不住,身體再受到傷害,很可能會影響到以後的生育……
阮今安不敢繼續想下去。
她表情猙獰,渾身上下幾乎每一寸肌肉都在用力抗爭,但奈何手被綁在身後,縱使一身力氣,卻無處發泄。
眼看小黃毛那張令人作嘔的臉越來越近,他身上那股子臭腥味直熏得阮今安睜不開眼。
藥片被不斷在唇邊碾壓,苦味兒已經蔓延進了口腔……
阮今安死死咬住牙,咬的牙齦生疼,直到帶了血腥味,也不敢鬆懈半刻。
許是感受到危險不斷靠近。
一直乖乖纏繞在阮今安胳膊上的「皮帶」突然開始移動!
它原本就是冷血動物,一開始動彈,冰冷的皮膚就不斷地刺激阮今安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