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阮今安小臉兒煞白,恐嚇效果也差不多了。
鼠爺趕忙從一旁人手裡接過一瓶葯,白兮兮的瓶身上一個字兒都沒有,他遞到阮今安面前,顧自打開,倒出來一粒褐色的藥丸。
「姑娘,我這人不喜歡繞彎子,今天你既然到這兒來了,肚子里的小野種肯定是活不成!」
「給你兩個選擇。」
阮今安看向他手中的葯,鼻息間聞見一股刺鼻的苦澀味兒,下意識往後躲了躲。
她一言不發,緊咬牙關看著對面的男人。
「我勸你還是乖乖把葯吃了,別逼我動手,到時候一屍兩命……血刺呼啦的也不好看。」
說著,鼠爺手中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柄匕首。
工廠內,冷白色的燈光打在木質刀柄上,阮今安隱約看見上面刻著一個小字。
「池。」
這是……池屹的匕首?!
之前住在池家的時候,阮今安在池屹的書房見過這柄匕首,當時就覺得這匕首做工獨特,一眼就能讓人記住。
沒想到,再見時居然是這樣的場面。
「認出來了?」一旁鼠爺看出了她眼底的震驚,嘴角升起一抹詭異的笑,「按池爺原本的意思,是做個一乾二淨,但我這人心軟,實在沒法對你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下此狠手。」
說著話,他的手已經搭在了阮今安的側臉上。
他粗糙的手指劃過阮今安白皙的面容,留下道道紅印。
面對男人的不斷靠近,阮今安已經忍耐到了極點,男人身上的惡臭味直衝天靈蓋,令她無法呼吸,憋得小臉兒通紅。
但奈何手被綁了個結實,男人似乎還想更進一步的進攻,嚇得她猛地抬腳踹了過去。
男人似乎早已預料到她會有反抗,迅速閃身躲開。
阮今安踹空了,伸出去的腿一下被男人反抓住,令人作嘔的觸感逐漸往上爬來,阮今安頭皮直發麻,想叫卻又怕因此而惹惱男人,只能默默用勁兒綳著身體。
手機早在進門的時候就別人拿走,眼下,她手邊沒有任何通訊工具。
落在這樣一群惡人手裡,阮今安也只能認命。
這時,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男人煩悶的「嘖」了一聲,依依不捨的放開了阮今安,油膩膩的聲音傳來:「乖乖等著,老子一會兒再來疼你。」
阮今安緊張的呼吸都快停滯了,見男人離開去接電話,才暫時鬆了一口氣。
……
「喂,我說池少,您這電話打的可真是時候,到手的鴨子險些就飛了!」
鼠爺找了個清凈地方接電話,剛一接通,還不等對方說話呢,他就開始滔滔不絕的抱怨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兄弟我在這個破地方呆了這麼久,平日里連點兒葷腥都占不到。」
「這好不容易拐來一個小媳婦兒,白白嫩嫩的瞧著就可人兒。」
「您倒是讓兄弟我先痛快痛快啊!」
對面沉默了片刻,突然傳來池君浩低沉的聲音:「老鼠你丫找死呢吧!我讓你綁了她,只是為了打掉那肚子里的孩子,你要是敢對她動手動腳,我……」
「我說池少,你這麼激動做什麼?當初談生意的時候可說的好好的,等人綁到了,您立刻給我們結尾款。」鼠爺打斷了他的話。
「現在人已然在這兒了,錢呢?我可是連一分錢都沒看到啊!」
聽他開口要錢,池君浩心裡咯噔一下。
當時請他們來的時候,他光是定金就給了不少,幾乎已經掏空了他所有積蓄。
自從池屹醒來以後,他們家裡便是越發的不好過。
從前他混在天韻集團里還能偶爾撈點兒葷腥,可現在,所有生意全數交還給了池屹打理,他這個當侄子的,更是連天韻集團的大門都進不去,更別說下手撈錢了。
手裡的積蓄眼看著一天天被他揮霍,如今已然是囊中羞澀。
「老鼠,你放心!錢我少不了你的,只是現在手頭兒有點兒緊,你再等兩天,我保證給你……」
「再等兩天?!」鼠爺發出一陣刺耳的冷笑。
「再等兩天兄弟們就該餓死了!」
見對面池君浩不說話,他又勸說道:「反正這女人已經懷上了別人的孩子,瞧著也不是什麼正經玩意兒,她都已經背叛了你,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既然錢你拿不出,不如就用這女人來抵債吧!」
「不行!!」池君浩幾乎怒吼道,「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媽的,你丫跟誰吵吵呢?!」
鼠爺平日最恨別人威脅他,乾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買賣,還會怕他兩句威脅不成?
「老子今天還偏要看看,我就是把她辦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說完,不等池君浩說話,他立刻掛斷了電話。
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來,他權當聽不見,轉身徑直走回廠子里,目光早已被慾望填滿。
「阮小姐,你男人拿不出錢,已經答應拿你來抵債了!」
「我鼠爺沒他那麼心狠,這肚子里的孩子,你要是願意生下來養著,我沒意見,反正我這廠子里有的是地方,多養一個小崽子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他一步步慢慢靠近,走到阮今安跟前突然停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迫使阮今安抬頭看向他渾濁的眼睛。
「只要你跟了我,讓那小崽子出生以後喊我一聲爸,老子心甘情願養著你們!」
阮今安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居然可以沒皮沒臉到這種程度。
她猛地撇開頭,冷冷看著他:「我男人?看來雇你們的人不是池屹,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是池君浩那個狗東西吧。」
剛才鼠爺去打電話的時候,阮今安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縱使鼠爺拿著池屹的匕首,她依舊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是池屹干出來的。
雖然自從他蘇醒以後,對她一直不冷不熱的,但池屹的脾氣秉性她是了解的,就算是他知道了孩子的存在,也相信了池君浩的污衊。
他也絕對不會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她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