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我們就萎靡不振了。」

  權欲之災懊惱道。

  「那個世界太不可思議了，大意志滲透不進去，不知道裡面有什麼，還催促我們強行攻打，結果一下子把我們十二個上位邪神打沒了八個。」

  「原本幾萬年前就該啟動的大遠征計劃，一口氣拖到最近才準備重啟。」

  王染思索道：「大意志是什麼？」

  「世界海的意志，它很朦朧，但真實存在，所有邪神都是因它而生的。」

  權欲之災停頓了一下，她意識到王染可能對大遠征計劃也感興趣，於是接著說道：「大遠征計劃是由十二位上位邪神各自主導一支隊伍，同時攻打十二個世界樞紐。」

  「世界海里一共有十二個世界樞紐？」

  王染感到好奇。

  權欲之災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世界海中的強者，預感到了世界海對他們的清洗，提前創造了十二個世界樞紐。

  「摩大是聖者嗎？」

  王染問道。

  「摩大不是聖者。」權欲之災答道，「但他跟某位聖者關係匪淺，掌握了一部分聖者層次才能接觸到的力量。」

  王染緩緩點頭。

  如此說來，那個困住摩大的怪物也不是聖者。

  「你們的大遠征要開始了？」

  王染問道。

  權欲之災不確定地說：「應該要開始了，我感受到了召喚，但我不能回去，我一回去，他們就會殺死我，重塑權欲之災。」

  上位邪神本質上是不死的。

  但每一次死亡都會重塑她們的記憶，復活之後相當於一個新的上位邪神。

  王染陷入了沉思。

  他在心底詢問模擬器。

  「我用救苦度厄收服的是權欲之災，還是權欲之災現在的這個人格？」

  【您收服的是權欲之災本身】

  王染緩緩點頭。

  他琢磨了一會兒，感覺沒什麼要問權欲之災的了。

  他開口道：「你回去參加大遠征吧。」

  權欲之災懵了。

  「我回去的話」

  「她們會把我殺掉的」

  她當年費了很大力氣才逃出來，此刻連形體都凝聚不出來，回去簡直是自尋死路。

  王染輕描澹寫地說：「那就為我而死。」

  他收服的是權欲之災本身，哪怕現在的權欲之災死掉了，新誕生的權欲之災依然是他的狂熱追隨者。

  既然如此，不如讓權欲之災回去送掉。

  這樣做不僅能讓權欲之災重回邪神的核心圈，還能讓她滿血復活，迅速形成戰鬥力。

  至於權欲之災現在的人格，

  王染不覺得有什麼保留的必要。

  權欲之災沉默良久。

  她苦澀道：「我明白了。」

  「我將為您而死，然後在灰盡中重生，繼續追隨您左右。」

  王染緩緩點頭：「去吧。」

  話音落地，他感覺身上變輕了不少。

  詭異的感覺蕩然無存。

  他知道權欲之災已經離開了這裡，前去赴死了。

  「摩大的世界樞紐已經被滲透成篩子了，一旦邪神的大遠征打過來，恐怕一下子就搖搖欲墜了。」

  王染思索道：「我在這裡待得夠久了，得回去主持大局了。」

  這時，他撇了一眼瑟瑟發抖的橘發少女。

  「你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