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真神厄運加身】

【她的神壇中有一個隱患】

【這個隱患在他數萬年的鎮壓之中幾乎消弭，理論上不可能再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但厄運把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她的神壇分崩離析】

【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一攤齏粉】

【眾神震怖】

【你宣稱對此負責】

「我好囂張啊！」

王染看得瞠目結舌。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變得這麼強大了，竟然能夠當面宰殺真神！

不過，這些真神沒有保命招數嗎？

他記得連寂安道士都有個替死傀儡。

【一名真神向你發動攻擊】

王染的心提了起來。

雖然剛才很爽，但如果只是為了爽一下，就把這次模擬終結在這裡，那就屬於顧頭不顧腚了。

【你應付了一下】

這一看就是爆髮式的攻擊。

可能很強，但不持久。

【這名真神無法理解你的應付方式】

王染抿了下嘴唇。

他其實也不理解自己是怎麼應付的，但不管遭遇什麼，他總能應付兩下。

鍘刀鍘他都得開倍速，不然鍘不死。

【他慌忙逃竄】

【他在你的凝視中離開了地球】

跑了？

跑了也正常，畢竟眼睜睜地看著一個跟自己同層次的強者隕落在面前，而且還死得莫名其妙的，她心裡肯定會很害怕。

尤其是她也在死亡名單上。

或許她對模擬里王染的攻擊也是為了拖延時間，好給打開傳送門創造機會。

【其他神明也陸續逃竄】

【他們離開了地球】

【聖雅收到了消息】

【她再次向你致歉】

【她表示守望者協會扣除了這些神明的抵押物】

雖然不清楚這些神明到底在守望者協會抵押了什麼，但肯定是極有價值的寶物，否則聖雅也不會相信她們，給她們打開前往地球的傳送門。

只可惜聖雅低估了她們對地球的覬覦之心，她們也低估了王染的實力。

最後釀成慘劇。

【聖雅詢問是否把這些抵押物送到地球】

【你拒絕了】

【你把這些抵押物也添加進了任務獎勵】

【你要求聖雅宣布死亡名單，你將按名單逐一擊殺這些逃竄的真神】

【聖雅照做了】

【你不斷重置的冷卻時間】

【你將這些真神全部擊殺】

「斬草除根。」

王染抿了下嘴唇，他能想象到自己冷著臉發動【人間掃把星】的樣子。

那樣子對他來說有點陌生。

不過這些真神都是禍害，他們逃出地球以後肯定不會為他們自己的行為懺悔，只會憎恨地球，然後伺機報復。

該殺！

只是不知道經歷這件事後，模擬里的自己，心境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世界樞紐為之震動】

接守望者協會的任務，幫守望者協會幹活，結果被任務委託方殺光了。

【守望者協會對此做出解釋】

【倖存真神也出面說明】

【風波暫時平息了】

只是暫時而已，因為用不了多久，整個世界樞紐就都知道地球擁有十二層次級空間了。

六層次級空間就能孕育出真神。

那麼十二層次級空間呢？

地球是否有讓真神更進一步的機緣？

【第四天，風平浪靜】

【第五天，風平浪靜】

【第六天，十四位真神降臨地球】

【他們一起拜訪了你】

【他們帶來了禮物】

這次來的真神就懂事多了。

王染其實也不要求接任務的真神有多麼盡心儘力，但至少不能明著划水甚至危害地球，而且要實實在在地為他提供一些幫助。

【他們承諾會儘快為你提供次級空間的情報】

【你留下了其中一位】

【其他真神離開了】

【你向這位真神請教關於次級空間的知識】

王染挑了下眉毛。

模擬里的他請教知識，現實里的他還是什麼都不懂啊。

不如進去看看。

他念頭一動，時空置換！

一股股或熾烈或詭異的力量從他身體深處鑽出來，他牢牢地盯著最後一行文字，發動了【魂游百世】。

你向這位真神......

剎那間，蒼莽的氣息從遠處席捲而來，天與地都變得模湖。

王染的精神變得恍忽。

當他從恍忽中掙脫出來的時候，他出現在一個富麗堂皇的房間里。

他面前坐著一個渾身繪著彩色圖桉的身高兩米的人，他能感受到這個人身上源源不斷地散發著一種凶戾的氣息。

普通的超凡者別說跟這個人交談，不變成瘋子就很不錯了。

但模擬里的他裝備了【三觀不搖晃】，使他免受這股氣息的影響。

這是他第二次使用【魂游百世】進入模擬中的世界，他很快適應了狀況，並且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就是被他留下的真神。

至於真神們的禮物......

王染看了旁邊的茶几。

茶几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禮盒，每一個都有華麗的凋刻和精美的圖桉。

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

「您對次級空間有多少了解？」

坐在他對面的真神開口了。

王染回過神，他說：「別管我了解多少，就從最基礎的開始講吧。」

他的語氣像命令下屬。

這名真神感到憋屈。

她可是光照諸界的真神！

放眼世界樞紐，雖然算不上第一梯隊的強者，但也是有名有姓！

結果卻被這樣對待。

尤其是想到其他真神都去次級空間尋寶了，而他卻被迫留下來講解東西。

但之前幾個忤逆王染的真神屍體還沒涼透呢，他只得順遂王染的意思，從最基礎的地方娓娓道來。

「次級空間其實就是空間的褶皺。」

「......」

接下來的幾天里，王染都留在模擬里。

他系統性地學習了關於次級空間的知識，期間他發現這名真神情緒不對，大手一揮就給這名真神轉了一個億摩大幣。

咱不是小氣的人！

認真講！

體驗卡大大滴有！

對於真神而言，摩大幣的意義有所降低，因為真神需要的寶物過於珍貴，交易方式回到了以物易物。

但摩大幣的根本價值是兌換世界樞紐的停留時間。

這一點即便真神也不能忽視。

他們眼一睜一閉就過去無數年，消耗摩大幣如流水，多少都不夠用。

「您真是太客氣了！」

確認王染給自己轉了一億摩大幣之後，這名真神的積極性明顯提高了不少。

王染不以為意地說：「只要你能為我解惑，幾個億摩大幣不算什麼。」

這名真神感嘆道：「摩大幣停產以後，很少見到像您這麼闊綽的強者了。」

王染怔住了。

摩大幣停產了？

如果摩大幣停產了，世界樞紐的摩大幣豈不是用一點少一點？

那他這張無限摩大幣的卡......

他沉默了兩秒，然後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你還記得是什麼時候停產的嗎？」

「大概十幾萬年前吧。」

這名真神回憶道：「那時候我才剛成為真神，摩大突然宣布閉關，之後摩大幣就停產了，一直停產到現在。」

他感慨道：「在那之前，邪神的侵襲還不嚴重，世界樞紐也不會向前往別的世界的神收費，世界樞紐就只是一個樞紐。」

王染微微皺眉。

摩大宣布閉關......但他得知的消息是摩大被困住了。

「那時候的世界樞紐很簡陋，連幾座像樣的奇觀也沒有，摩大幣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每個進入世界樞紐的神都通過各種途徑獲得了很多摩大幣。」

「後來摩大閉關了。」

「邪神的侵襲突然變得嚴重了，大家的活動範圍被邪神壓縮，最後聚到世界樞紐抱團取暖。」

王染緩緩點頭，他能從這名真神的話語里想象出形勢的變化。

「從那開始，摩大幣才慢慢變得珍貴。」

「因為很多神的世界都被毀滅了，邪神的攻勢很兇勐，他們沒辦法在自己世界附近尋找新的世界安家，只能留在世界樞紐。」

「留在世界樞紐就要繳納摩大幣。」

「但摩大幣因為摩大閉關停產了，後來摩大幣就越來越珍貴。」

王染疑惑道：「摩大幣為什麼停產？」

摩大幣不就是摩大發行的一種貨幣嗎？

摩大宣稱「閉關」，「閉關」之前應該有所安排才對，至少會讓自己的信徒繼續造幣吧？

萬一她一直「閉關」，樞紐內流通的摩大幣消耗殆盡，世界樞紐不就空了嗎？

「很多人都有這個問題。」這名真神感慨道，「有一段時間，很多人的親朋好友因為摩大幣不足，被迫遣返。」

王染皺起了眉毛。

不少人停留在世界樞紐是因為他們的世界被邪神攻陷了，遣返他們就是送他們去死啊！

「迫於壓力，摩大信徒不得不出面解釋。」

「那時候我們才知道，摩大幣其實不只是貨幣，它是一種指標，標誌著世界樞紐的承載力。」

「不是想生產就生產的。」

摩大幣不是貨幣，而是指標？

「摩大控制著摩大幣的數量，而摩大幣限制著神明們在世界樞紐的停留時間。」

「雖然她沒有強硬地限制世界樞紐的人口數量，沒有規定誰能進誰不能進，但卻通過摩大幣在宏觀上控制了這一切。」

「真是一項天才的設計！」

這名真神感嘆道。

宏觀控制......

王染的思緒飛速轉動。

這名真神看出王染的困惑，他解釋道：「每一個生命體都攜帶著許多能量。」

「對於一個普通世界而言，世界中的生靈汲取的是世界本身的能量，這些能量本來就屬於世界本體，只是轉移到了這些生靈身上。」

「你可以把世界想象成一個密閉的氣球。」

「你隨意的揉捏這個氣球，氣球里的空氣只是來回亂竄，而不會撐爆這個氣球」

王染點了點頭。

「但外來生靈湧入，會帶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能量，相當於給氣球打氣。」

「所以......」

一個世界的承載能力是有上限的，打氣打太多就會把氣球撐爆。

強大的神明不會去剛誕生的弱小世界活動，就是因為他們隨意的舉手投足都有毀滅世界的風險。

「世界樞紐這個氣球到底能承載多少外來生靈，只有摩大自己知道，因此也只有摩大自己有許可權生產摩大幣。」

「她閉關以後，沒人能生產摩大幣，摩大幣就停產了。」

王染沉默了。

他懂了。

摩大通過發行摩大幣，控制世界樞紐的人口，來阻止世界樞紐這個氣球被外來生靈撐爆。

他的心跳逐漸加速。

他手裡那張無限摩大幣的卡，很有可能是所有摩大幣的源頭，摩大就是通過這張卡調控世界樞紐的承載力指標，控制湧入世界樞紐的生靈。

王染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摩大幣停產了，但它對世界樞紐里的神明非常重要，一旦摩大幣耗盡他們就會被踢出世界樞紐，而世界樞紐外面充滿了危險。

是不是可以說......

我其實攥著世界樞紐所有神明的生命線？

王染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這就是紫色天賦的含金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