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伴隨刺耳的剎車聲，一輛勞斯來斯庫里南停在他們面前，隨後一對俊男靚女從車裡走下來。

男人面色沉穩，手裡撐著一把黑傘。

傘下的女孩嘴角掛笑，腰間還系著一隻鴛鴦繡的紅色錦囊。

「大人！」

「活佛！」

兩個不同的聲音同時發出。

貳教主跟二隔空對視。

空氣中迸射著無形的火花，那是他們對對方跟自己爭當狗腿子的不滿。

「夠了。」王染打斷了他們，「說一說具體情況。」

他朝大樓里望了一眼，看到白帆神色怪異地蹲在樓梯上。

他有些納悶，心想白帆這是怎麼了？

跟貳教主他們交流完之後，世界觀發生了一點點變化？

「活佛，我懂得多。」二擠眉弄眼道，「讓我說，讓我說！」

他之前是教主，知道不少秘密。

王染回過神，微微頷首。

二介紹道：「喚醒儀式其實就是給巨獸傳遞一段信息，告訴巨獸外面變成了什麼樣子，從而促使它主動復甦。」

他停頓了一下。

見王染沒有問題，他繼續說道：「儀式的難點在於如何讓巨獸相信我們......呸呸呸，是相信末日使徒那群反社會垃圾！」

王染疑惑道：「這很難嗎？」

二認真道：「非常難！」

「巨獸是因為受傷太重才沉睡的，它對外界有很深的恐懼心理，只有最真誠的心靈才能喚醒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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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染挑了下眉毛：「繼續說。」

二感慨道：「他們一開始想用四到六歲的小孩喚醒巨獸，因為孩子的心靈是最真誠的。」

「但小孩什麼都不懂，還很容易害怕。」

「巨獸就是因為害怕才不敢復甦，小孩子自己都害怕，更別指望他們能喚醒巨獸了。」

王染緩緩點頭：「後來呢？」

「後來他們發現，哪怕小孩子不害怕，巨獸相信他們，巨獸也不願意復甦。」

「因為小孩子對世界的認識太膚淺，不能給巨獸提供足夠的信息。」

小孩子覺得安全，未必是真的安全。

王染若有所思：「所以要讓巨獸復甦，喚醒它的人又要真誠又要見多識廣。」

二抓住機會奉承道：「活佛英明！」

王染默而不語。

「少拍馬屁！」一旁的貳教主對二瞪眼，「還知道什麼，趕快說！」

二立即說道：「後來他們想了個辦法，那就是把一個小孩子的思維和六個成年人的思維聯繫到一起。」

「以小孩的思維為主，讓他跟巨**流；成年人的思維為輔，為巨獸提供它想了解的信息。」

王染詫異道：「七個人湊一個腦子，這能行嗎？」

二肯定道：「能行！」

「他們兩年前就嘗試過一次，那次把巨獸從深度沉睡喚醒到了淺層沉睡，再來一次就能徹底喚醒巨獸了。」

王染疑惑道：「那為什麼不連續喚醒兩次？」

二嘆氣道：「被讀取信息對大腦的負擔很重，參加儀式的人在儀式結束后陸陸續續都死了，需要時間來湊下一波合適的人。」

這……就是獻祭吧？

王染皺起了眉毛，按照他從模擬器里得到的信息，白帆的青梅竹馬就是喚醒儀式中被獻祭的人之一。

他問道：「上一波參與喚醒儀式的人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他們都是自願的。」二停頓了一下，「除了那個孩子。」

王染沉默了。

二猶豫道：「為了保持孩子內心的純凈，末日使徒不會告訴孩子任何負面消息，那個孩子臨死前還覺得儀式只是遊戲。」

王染又問道：「死的不只那一個孩子吧？」

他的聲音有些寒冷。

挽著他手臂的伊呀也面色不悅。

除去那次成功的喚醒儀式，之前還有許多失敗的喚醒儀式，如果每次儀式都要死一個四到六歲的小孩......

末日使徒簡直喪心病狂！

二注意到王染語氣不對。

他抬頭瞅了一眼王染的臉色，然後急忙撇清關係：「活佛，我一直在島上修行，這邊的事一直是那個病癆鬼負責。」

「至於消耗了多少個孩子......」

他小心翼翼地答道：「實驗了五六年，一兩百個孩子應該是有的。」

伊呀顰眉道：「那麼多孩子從哪來？」

雖然她也是末日使徒的一份子，但她一直遊離在末日使徒的陰影之外，不清楚末日使徒做過什麼。

一兩百個懵懂無知的孩子……

二不清楚伊呀是誰，但他能看出伊呀跟王染關係親密，而且隱隱從伊呀身上感受到強烈的死亡威脅。

他緊張地回答伊呀的問題：「大部分是從人販子手裡買的，另一部分是從孤兒院領養的。」

王染深深地嘆了口氣。

往事難追。

末日使徒拿孩子做實驗的時候，他還沒有穿越到這個世界。

他能做的只有阻止類似的事情再發生。

他不再追問孩子的事，轉而詢問破壞喚醒儀式的方法：「所以只要狠狠地嚇唬巨獸一次，巨獸就不會復甦了？」

二遲鈍地點了點頭：「理論上是這樣，但之前喚醒巨獸的時候，他們已經給巨獸灌輸過一波信息了，現在再想騙它……」

王染扭頭望向壹。

他特意挑了一個提高信用的天賦給壹，為的就是忽悠巨獸。

壹輕咳一聲：「大人賦予我的能力非常神奇，我有把握欺騙巨獸。」

【信用貸】

【你可以透支未來一段時間的信用，換取別人對你這一次的信任】

雖然不清楚透支信用的後果是什麼，但按照描述，這個天賦可以百分百獲得巨獸的信任。

二猶豫道：「只獲得信任也不夠，還得讓巨獸讀取大腦里的信息，讀取信息之後還有很大的腦死亡的風險。」

「我覺得不如把底下的末日使徒全殺光，一勞永逸，對您來說非常容易。」

伊呀好奇地瞅了瞅王染。

在她的感知里，王染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這個傢伙怎麼對壞寶這麼有信心？

王染搖了搖頭：「只誅首惡，其他人收下當狗。」

他以後指不定還要應對什麼災難，他需要有能力的人幫他打理末日使徒這個大攤子。

除了大教主和寂安道士必死，其他人可以酌情處理。

王染思忖著該了解的情況都了解了，是時候下去會會寂安道士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