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西法在心底長嘆一口氣,不過臉上依舊是一副寵愛的表情。
顯然,伊麗絲就是想方設法讓西法開口求她,然後她再提出一個平時西法會偏向拒絕的條件。
先是勾引起自己的好奇心,引導自己答應她的要求,達到她的目的,她才跟自己說答案。
西法一眼就看出伊麗絲的小把戲。
不過,伊麗絲難得幼稚一次,以至於自己差點忘記她今年才十二歲....
陪她玩一玩又如何?
看透了伊麗絲的小心思,西法也不點破。
他故意有一搭沒一搭的猜測著...
哼,看看你先沉不住氣還是我先求饒!
直到畫像完工,西法也沒有猜測出個所以然。
而且,伊麗絲也不厭其煩的否定自己的猜測,絲毫沒有焦躁的意思。
難道,自己自以為自己在第二層,實際上伊麗絲在大氣層?她就想讓自己憋屈,然後報自己不辭而別的仇?
就在西法內心抓耳撓腮的時候。
收起作畫工具的伊麗絲直接攤牌了!
「你把這件衣服換上!我就告訴你!」
得——
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便告訴你——這句話跑哪去了?
西法差點沒跟上伊麗絲的腦迴路。
等到伊麗絲從身後的小包中取出一物,西法才回過神來,他定睛一看。
好吧,一件充滿歲月氣息的棕色制服。
自己雖然不是很喜歡,但是伊麗絲這麼強烈要求,而且這麼久沒見,再加上卡珊德拉的事情...
絕不是伊麗絲白髮雙馬尾,藍白旗袍加藍色眼眸中充滿了期待的神色,讓自己說不出拒絕的話!
......
伊麗絲說,那件衣服是她家的家傳寶之一。
能根據擁有者的心意變成一些形式衣服。
而且戰鬥后還能自行修復。
其它功能,伊麗絲還賣了個關子,讓西法自己去發現。
接過衣服,伊麗絲自覺地背過身。
西法迅速將它換到了身上。
有些大,不過,當自己站直之後,它竟然自己變成契合自己身軀的尺碼。
「好了!」
聞言,伊麗絲迫不及待的轉身,水汪汪的藍色大眼直勾勾的看着西法。
「要不是太晚了!我一定將你畫下來!」
聞言,西法攤了攤手,表示有些可惜。
心想休閑服,然而衣服毫無變化。
以為是聲控,就像是前世的『小杜』。
西法對着衣服喊了兩聲。
然而,回應他的是伊麗絲嗤嗤的笑聲。
這時,西法一拍腦袋。
將一些雜亂的想法拍出腦海。
剛剛自己在椅子上翻閱前世的記憶,受到了一些影響。
不曾想,在伊麗絲面前出了洋相。
不過問題不大,她開心就好!
西法頂着伊麗絲嬉笑的目光。
面不改色掏出自己的魔杖,通過魔力包裹着自己的念頭,杖尖輕點衣服表面。
將魔力與念頭一起注入到衣服裏面。
果然...
在伊麗絲有些意興闌珊的咂嘴聲中,西法身上的古樸正裝變成了純黑色休閑服。
這時候,瑪麗夫人在她房間的窗邊沖着院裏吆喝一聲。
該休息了...
不一會,原本充滿嬉笑聲的小院被蟲鳴聲佔據...
————————
嘶——好沉!
我中咒了?為什麼睜開眼都這麼費勁!
木板床上,陷入沉睡中的西法眼皮晃動。
經過一番努力,有些失神的黑色眼眸終於通過一條縫隙看到外界。
應該是午夜之後。
但是一輪明月正懸在天空正中央。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為本該漆黑的房間提供了一絲絲亮光。
這個白白的身影...
眼睛才努力睜開一條縫隙,西法朦朧的看到自己身上有一個白色糰子。
伊麗...個鬼啊!小白!你在做什麼!
本來,西法以為伊麗絲偷偷跑到自己房間,趴在了自己胸口上不小心睡著了,才讓自己喘不上氣。
結果,白色的糰子因為自己的小幅動作倒在一邊。
西法還不明白這不是伊麗絲的白髮,那就真的睡糊塗了!
迷糊的意識瞬間清醒。
西法睜開了眼睛,淡淡的魔力注入眼球里。
夜晚的房間在西法的視線中宛若明晝!
將倒下的小白扒拉到一邊,緩緩起身。
身體很是沉重,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快快復甦!」...
摸起了魔杖,西法迅速給自己施展幾個魔法,並為自己做檢查。
然而,這些恢復魔法毫無效果,自己的一番檢查也毫無收穫。
好在,自己的魔力並沒有變化。
拖着沉重的步伐,西法轉身將目光投到床上的小白身上。
此時的小白,彷彿中了石化咒一般。
明明有生命的跡象,但在自己這一番推搡之下,竟然沒有任何動作變化。
「咒立停」「萬咒皆終」...
將自己知道的解咒統統試了一遍,小白依舊是一隻躺屍貓頭鷹。
「焚靈灼魂!」
這是西法最不想施展的魔法。
然而,正是這道魔法奏效了。
小白從僵硬狀態開始有反應。
很快,小白起身站好。
不過,它並沒有來到西法身邊向他訴說自己的不幸。
而是動作死板的張開翅膀,作勢向窗外飛去。
事情都沒有說明白,怎麼能讓你輕易離開?而且,這怎麼看都不對勁吧。
西法抬手便用法師之手將小白給拘留下來。
然而,小白即便是再次情形下,依舊堅持向窗外飛去。
顯然,自己的魔法觸犯了一個禁制,或者說是一個開關。
現在自己可沒時間慢慢觀察小白的情況。
小白被控制了,甚至是它給自己帶來了一個詛咒的媒介。
不然,自己的身體不會無緣無故的變得沉重。
一道統統石化魔咒命中小白,將它變成一個標本。
西法小心翼翼的來到窗邊。
視野之內,一片死寂。
蟲鳴聲徹底消失不見。
等下!
藉助超感咒,強化自己的聽力。
西法的心海掀起了驚濤駭浪。
整個孤兒院中,竟然只有自己的心跳聲。
甚至,整個小鎮中,也變得悄無聲息,蟲鳴,犬吠...統統消失不見了。
抱着僥倖的心情,西法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攥緊魔杖,向伊麗絲等人的房間摸去。
來到伊麗絲等人房間的走廊上。
當看到敞開的房門時,西法的心瞬間跌落到谷底。
好不容易讓自己保持冷靜,深呼吸幾口氣,做好了最壞打算的西法進入伊麗絲的房間中。
意料之中,房間里空無一人,不過沒有掙扎的痕迹。
當然,這也是最壞的跡象,襲擊她的人實力碾壓她。
走上前,西法探手在床鋪上摸了摸。
沒有餘溫...
這下,西法不在掩飾自己的動作,他的心,開始亂了。
西法迅速跑遍了整個孤兒院。
果不其然,自己的聽覺並沒有出錯。
整個孤兒院中,只有自己一個人。
西法目光散亂的站在孤兒院的小院中。
不知多久之後,他重新邁開了步伐,同時,他的目光也逐漸變得堅定。
既然你無聲無息的綁架了孤兒院的一行人,但給自己留下小白給自己帶路。
那麼,一時半會他們不會有生命危險。
就是不知道,自己要簽訂什麼不平等條約...
西法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卧室。
來到床邊,將石化的小白撈到手裏。
用魔杖沖着一本書輕輕一指。
書本在一陣扭曲中,擰成了一根繩子。
一頭拴在小白的爪子上,一頭則是被西法握在手中。
走出孤兒院。
西法拿着魔杖對着石化的貓頭鷹輕輕一點。
石化咒解除。
小白呆板的轉動身子,然後張開雙翼,向某一方向徑直飛去。
有根繩子拴着它,就像是在放風箏。
西法邁開步伐,緊隨其後疾步且無聲的奔跑起來。
......
當快要跑出小鎮,西法察覺出一絲不妥。
整個小鎮都太安靜了。
而且這些房子看上去,總有一些違和感。
怎麼像是遊戲背景中的貼圖?
想到這,西法沒有在前方道路的拐角處沿道路奔跑。
而是用力一跳,越過圍牆來到這家房屋裏。
房屋中空無一人,看上去有些簡陋,也沒有人生活的痕迹。
西法竟然認為這裏沒人住很合理,他一門心思僅是在這些房屋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匆匆掃視一番,西法便徑直穿過這間房屋。
一定是自己身體出問題了。
而且...
跑出小鎮之後。
奔向面前自己常年打獵的樹林。
西法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忽略了什麼。
自己的第二顆心臟...感受不到了...
龍瞳能打開,龍爪卻不行...
這麼說,底牌失去一張。
不過還好,變形術依舊能使用。
等等...沒道理啊!
自己有第二顆心臟幫自己清醒過來,卡珊德拉應該也能抗衡一二。
但她的房間,自己查看過的。
看上去,她跟其他人一樣,是直接中招並離開的。
難不成,她是內鬼?
怎麼可能。
自己與她朝夕相處那麼久,她的家庭背景還是鄧布利多審核的。
不管是她本人,還是她所處的勢力。
都沒有可能對自己下手。
那會是誰?卡西奧佩婭夫人?也太不可能...
伊麗絲和露娜...絕不可能。
等一下...
森林中,西法忽然停下了腳步。
要是自己沒記錯的話,再往前就是在森林中遇到魔化莫特拉鼠的地方。
最總要的是,剛剛自己腦海中靈光乍現,忽然想起掛在伊麗絲項上的羅盤不見了。
一股巨大的恐慌烏雲籠罩在西法心頭。
但緊接着,西法搖了搖頭,恐慌烏雲煙消雲散。
自己跟伊麗絲進入過思維殿堂。
她的記憶和思維並沒有異常。
這麼說,就是自己買的魔導武器有問題。
應該是不知在什麼時候,有人到伊麗絲家的店鋪,為這些魔導武器施展了黑魔法。
目的嘛,自然是抹黑伊麗絲的產品。
應該是湊巧,見我們一行人結伴離開。
純血家族培養的黑巫師暗自追蹤我們來到這裏。
現在逼迫我們簽訂契約吧。
這麼說,大家應該沒有性命之憂。
不然,鄧布利多的怒火,他們純血家族承受不住。
.......
沙沙——
皎潔的月光照在森林裏。
雖然西法藉助些許微光便能看清路況。
但是地上的枯枝敗葉終究太多。
再怎麼放輕腳步也會發出聲響。
不過,現在西法已經不在意那麼多的了。
無聲無息的讓自己中招。
取自己性命也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
現在這場面,不過就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讓自己簽訂什麼契約,或者是發出一些誓言,讓自己老老實實給他們打工罷了。
記憶中的盆地有着記憶中的溪流...
越按著記憶中的路線先前走,西法心中的判斷也越發堅定。
果然,這群老鼠就不正常。
應該是自己第一次與伊麗絲見面,就被純血家族給盯上了。
純血家族那群人...
西法想到了在古靈閣遭遇的襲擊。
純血家族中絕對有人與暗影帝國相勾結。
......
西法腦海中思緒紛飛。
突然,在一顆粗壯的樹前,西法停下了腳步。
在記憶里。
翻過這棵樹,便是當年野豬被莫特拉鼠啃食殆盡的平地。
同時也是莫塔拉鼠的聚集地。
也是一行人被綁架到的地方...
深呼吸一口氣,西法繞過這棵樹。
因為明月懸掛在正中央,
月光才得以徑直映照到盆地之中。
此處是以寬廣的平地,失去了樹枝和樹葉的遮擋。
月光為這片土地鍍上了一層銀光。
如果沒有一行人被繩索吊在對面的樹枝上就好了...
西法竭盡全力讓自己維持理智。
龍瞳點亮,樹上吊著的人影清晰的映入自己眼底。
不是變形術,她們也都還活着!
西法提着的心稍微放鬆一點。
他自己都沒料到。
此時的他手上青筋暴起,緊緊地攥著魔杖,
要不是他的魔杖經過特殊處理,遠比一般的魔杖要堅硬。
恐怕福克斯又要貢獻一根尾羽。
「速速禁錮!」
一邊的小白太礙眼了。
有些心煩的西法直接給它一個石化咒,然後將它扔到樹上。
深呼吸一口氣。
仔細在四周打量一番。
雖然,自己沒有發現任何陷阱痕迹。
但自己也不能直愣愣的走過去。
抬起魔杖。
西法在魔杖底端的淡淡的指印上停留了幾秒鐘。
然後揮動魔杖,地上的泥土翻湧。
很快就變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泥人。
棕黑色的泥人沒有五官也沒有表情。
西法將全部的精力用在了手足的靈敏度上。
不然,怎麼能將自己的家人從樹梢上解下來呢?
就在泥人向前走了沒幾步的時候。
一道稱讚聲從旁邊傳來。
「這可不像你,西法!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謹慎了?」
聞言,西法渾身汗毛炸立,一層冷汗瞬間鋪滿了後背。
什麼時候!明明沒有人!
不遠處,泥人失去了西法的控制,向前走了沒幾步,就因為坑坑窪窪的地面絆倒在地上。
而西法,則是渾身戒備的尋聲望去。
在原本他右後方的視野盲區,一名男子正倚樹而立。
能無聲無息來到自己身邊,而且這熟悉的聲音。
腦海中,西法封塵的記憶大門被打開。
數不盡的畫面從他腦海中流過。
最終,在一年前對角巷的一個記憶片段前,西法翻閱記憶的動作停了下來。
「是你!」
雖然從未見過男子長相是什麼樣子,但西法記得這個聲音,以及這個優哉游哉的說話態度。
這個人正是一年前,搶劫古靈閣的外國黑巫師!
「你見過我?」男子難得驚訝一下。
他單手扶額,想了一會,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
「當時在古靈閣,躲在櫃枱后瑟瑟發抖的小巫師是你?!」
聽到這話,西法忽然沉默不語。
他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不過,巫師界有復方湯劑。
也許面前的拉斐爾·奧利爾才是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