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哥。」
看到董熹沒有反應，程好又試探性的喊道。
「正義哥？」
董熹身旁的幾個人立刻露出了吃瓜的表情，眼神曖昧的看向兩人。
「你認錯人了！」
董熹心中嘆了口氣，他明白不能任由事態繼續發展下去，所以選擇了裝傻充愣。
「啊？是這樣啊！」程好並沒有糾纏不清，反而順着這個台階下來。
「對不起，董導。我認錯人了！」程好連忙鬆開手，鞠躬道歉。
但是抬起頭的瞬間，卻狡詐的朝他眨了眨眼。
董熹：………
這時候，董熹就算再傻也明白對方認出了自己，當年的短髮姑娘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
眼見程好不再糾纏，幾人轉身離去。
「董導，我們以後會經常見面的！」程好在身後揮手喊道，完全不在意周圍的目光。
「又一朵中戲之花墮落了。」
路過的學生皆露出惋惜的表情，當然也有沒事找事的學生。
「等會兒，為什麼要說又？」
「我……喜歡說，不可以嗎！」
而走遠的小桃紅用肩膀撞了撞段奕紅，玩味的說道：「現在的年輕人真勇敢。」
段奕紅則傻不拉嘰的看着董熹：「熹子，你真不認識她？」
「哈哈，也許吧。」董熹哈哈一笑，不接這個話茬。
他之所以不想承認和對方的關係，大概是因為他有些無法直視那段中二少年歲月。
什麼英雄救美的回憶，還是讓其永遠的保存在記憶中吧。
娛樂圈這麼大，董熹覺得自己再碰到程好的幾率很小。
顯然他忘了自己是頭運氣奇佳的豬！
這段小插曲，沒有影響到《燃燒》在全國範圍內的熱映。
首日票房達到380萬以後，次日更是超過400萬。
首周末兩天時間累積達到780萬的票房紀錄，院線改革的意義也凸顯出來，聯網的售票系統，讓票房的統計更加透明化。
當然也只是比以前強一點，手寫票據依舊存在，而且屢禁不止。
正當《燃燒》在影院攻城掠地之際，老謀子的《一個都不能少》也緊隨其後的上映了。
為的就是隔空對戰，收割威尼斯電影節的熱度紅利。
不過因為是中影的買斷片，所以和《燃燒》這種分賬的電影，待遇完全不同。
可以說是親兒子和乾兒子的差別，《一個都不能少》迅速的搶佔《燃燒》的宣發資源。
讓《燃燒》第二周的票房曲線迎來了下滑的趨勢。
一個完整周才拿到了1200多萬的票房，而且盜版光碟已經問世。
隨着DVD的普及，盜版對於電影票房的傷害，已經到了喝骨髓的地步。
但是礙於國情，這種行為根本就無法杜絕。
「鼠目寸光！」據說韓三坪在中影的高層會議上，罕見的拍了桌子。
原本《燃燒》的票房預估是有能力破5000萬，現在看來能拿4000萬就偷着笑了。
而做為狙擊的竟然是同公司的電影，這讓韓三坪完全不能接受。
本來電影市場就萎靡不振，還讓兩部有熱度的電影在一個檔期廝殺。
這簡直不是有腦子的人可以辦出來的事情。
「韓副經理這話說的不對了，讓觀眾來選擇看什麼電影，不就是尊重市場嗎？」
韓三坪在會議上發飆，自然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滿，一直看他不爽的某位歪嘴領導跳了出來。
「呵呵，說的好。」看到自己的老對手插話，韓三坪笑了笑。
「不知道市場選擇的《一個都不能少》首周票房是多少，800萬還是900萬？」
這話說完，對面的臉色就陰沉下來。
雖然搶了不少《燃燒》的宣發資源，但是《一個都不能少》首周票房只有680多萬。
勉強達到《燃燒》的一半，現在這種市場狀態，連老謀子的名頭也不好使了！
「我覺得這部電影是我們買斷的，為了實現利益最大化，多傾斜一些資源沒有什麼問題。」歪嘴拿起桌子上的大茶杯，琢磨作樣的喝了一口。
「沒錯，誰買斷誰負責，要不要立個軍令狀？」韓三坪迅速抓住機會。
當初中影集團以1150萬的高價買斷老謀子這部戲，他就是持堅決反對意見。
現在別說賺錢了，回本都難！
「藝術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一聽到這話，歪嘴坐不住了。
「哦，那用什麼衡量？」韓三坪玩味的看着他：「獎項嗎？」
這句話直接把歪嘴堵的說不出話來，威尼斯沒有拿到金獎，《一個都不能少》的價值已經大幅度縮水。
再加上票房不理想，可以說這是中影做的很失敗的一次投資。
相比之下，《燃燒》的成績就要出色許多，也難怪韓三坪腰杆子很硬。
中影內部吵歸吵，該給《一個都不能少》的資源，還是啃不下來。
沒辦法，這1000多萬的空缺，是能收回一點算一點。
沒辦法，熹子影視也在內部開會，討論宣傳的方式。
當下影片的宣傳無非就是跑跑路演，貼貼海報，成本低的要死，自然效果也有限。
《燃燒》前期的票房完全得益於威尼斯金獅的加成，後期的疲軟也在意料之中。
畢竟，這年頭會去電影院看的，前期早就去看了，而不會去的，你就算是喊破喉嚨，人家也不會去。
去電影院看電影對於當前的老百姓，特別是小城市的人來說。
就是有錢燒包的行為！
眼看千禧年馬上就要開始，普通老百姓的文化生活還是落後於整個社會的發展。
「怎麼用最小的消耗，取得最大的成績！」是熹子影視內部討論的話題。
孫海平再三強調「最小的消耗」，讓董熹忍不住朝他翻了翻白眼。
不過孫海平的看法也很簡單，宣傳不說是往水裏扔錢，也是雷聲大雨點小的事情。
而他這種觀念並不是小眾，現在的人還沒意識到宣傳的重要性。
而董熹早就從腦海影院的彈幕中，了解了很多遠超這個時代的知識。
比如：「某兩開花的藝術家又翻紅了！」
所以他對於宣發還是很重視的，另外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小心思，那就是壓一下馮褲子。
《馭風少年》4500萬vs《甲方乙方》3600萬。
《燃燒》5000萬+（預期）vs《不見不散》4300萬。
這就是被譽為國產片賀歲片之父，與商業片領頭羊的馮褲子，這兩年交出的成績單。
雖然看起來不如董熹，但是仔細一琢磨《馭風少年》是吃了政策的紅利。
所以《燃燒》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因素！
這種情況下，董熹希望《燃燒》能夠達到預期票房，堂堂正正的壓馮褲子一次！
「要不我們炒炒緋聞？」電話參加會議的韓彬開口建議道。
身處港圈，韓彬對於宣傳顯然經驗豐富，他的炒緋聞就是讓段奕紅和小桃紅，多接受一下媒體採訪，暢談威尼斯求婚的心路歷程。
這明明是一個可以爆的點，但是一直沒有利用起來。
無非還是因為兩人的咖位不夠，號召力不行。
你要是換成老謀子和鞏皇？
分分鐘報紙頭條！
「炒緋聞？炒我嗎？」董熹顯然誤會了韓彬的話，他以為是拿自己開刀。
「嗯？也行！」電話那頭的韓彬愣了一下，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畢竟，包拯正當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