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我名洞玄，為山中散修，五百年變修為通天徹地，乃是千萬年來劍仙第一，號稱劍仙之祖，雖為人間修士，卻天上劍仙三百萬，見我也需盡低眉，世人稱之為呂祖。」

晏祖這個臭不要臉的，直接臉不紅氣不喘的大搞拿來主義，仗着盜筆的時間線還很早，雪刀還沒有出現，一臉羞恥之心都沒有的就將某段極精彩絕艷的設定拿來當做自己的了。

並且還隨口又拿來了隋斜谷的那句話，來烘托氣氛用。

一杯酒入喉，晏祖的眼神換上了一份迷離追憶：「只因我於一次神遊中，見到了一襲紅衣，於是便悍然過天門而不如，放棄成仙作祖、長生極樂的天仙大道，直接兵解轉世重修，只為尋找那一抹紅衣。」

「第二世我為道門魁首，不過百年光景，便修到了天下第一。」

「以一句我於人間全無敵，不與天斗與誰斗，名震天人兩界，天上仙人不服我之豪言下界來邀斗，被我以人間之軀逆斬仙人，震懾天人兩界。」

臭不要臉的晏祖，不止雪刀，將夜中夫子的那句豪言也被他給拿來了。

「天門數次為我大開，千百仙人恭請我飛升，卻因我十二歲時便明悟前世今生，覺醒宿世記憶，知道了自己是呂祖轉世。於是便為那一襲紅衣，強留人間二百載，終惋惜明悟，此生無緣尋得紅衣現世，於是拔劍斬天，封閉天門隔絕天人兩界。」

「一為天上仙人不得再垂釣人間氣運，二為天上仙人不可插手人間之事，讓我可以再次兵解輪迴，能夠等到那抹紅衣。」

晏祖的故事，漸漸地讓幾個人都沉入了進去。

雖然沒有任何詳細的訴說，但是就是這每一世的寥寥幾語，就已經足夠描述那無敵於世的波瀾壯闊。

一秒記住

也足以描述那別無所求的執著。

「或許是因為第二世強行封閉天門、絕天地通，傷到了神魂根基，第三世的我，二十幾歲了，依舊渾渾噩噩。」

「不僅沒有明悟前世今生，取回宿世記憶，雖然天賦卓絕，卻不通絲毫道法，只每日倒騎青牛，捧著書卷只研讀不修鍊，因為師命從小灌輸的理念，滿腦子只想着不成為天下第一，就不能下山。」

「所以，也就不知道，早在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見到了那一襲追尋了三生三世的紅衣。」

「找到了？」

一個聲音打斷了晏祖的故事，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聞言轉頭怒視了過去。

黑眼鏡嚇得縮了縮脖子，趕緊擺擺手表示自己錯了，然後伸手在嘴上橫著一拉，表示自己再也不插話了。

晏祖斜了一眼這個混蛋，繼續說道：「是啊，三世了，終於找到了那襲紅衣。」

「那一世，我是山上的道士，她是藩王的長女，隨父上山燒香，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第二次見面，就已經是幾年後，她因為王權聯姻，不得不遠嫁江南，出行前，特意來山上找我，要我下山帶着她遠走高飛。」

「我卻因為渾渾噩噩，腦子裏只有師父說的不成天下第一不能下山，而只能目視着她遠去，在山上每天給自己補一卦，何時能成天下第一。」

這話一出，別說晏祖，就算是無邪、解雨臣、黑眼鏡這幾個聽故事的，都不由得為之感到惋惜。

「後來聽她弟弟說，她願嫁江南，人剛到門口，丈夫就病逝而落了個克夫的罵名，在江南飽受排擠，過得並不好。」

「從那一天起，我每天給自己算兩卦，一卦何時可成天下第一，一褂……什麼時候可以去江南。」

「只因，江南好，最好是紅衣。」

「她在江南，江南就是全天下最好、最嚮往的地方。」

晏祖說了半天，不只感覺到口感，就連他自己，都不由自主的被帶入了進去，忍不住斟了一杯酒一口飲下。

「那後來呢？」

看到晏祖喝酒，不再繼續往下說了，黑眼鏡忍不住再次開口追問了起來。

活了少說百來年，又沒有像悶油瓶那樣總是失憶，見識過太多生離死別、人情冷暖的黑眼鏡，此時完全把這些就是在當做一個故事聽。

不像一旁感性聖母心的無邪，還有被晏祖從一開始就告訴她是故事中那襲紅衣的阿寧一樣，整個人都深深的陷入其中。

「後來……終有一日卜卦的結果是，今日解簽，宜下江南。」

有了捧哏的，晏祖繼續說了下去：「看着掛前的我，瞬間頓悟，取回前世今生的記憶，從沒修鍊過一天的我，轉眼就實力通天徹地，終於成了天下第一，也終於可以下山了。」

無邪聽到這裏，不由得為之感嘆：「太好了，三世啊，這一次，你終於可以找到你的紅衣了吧？」

如今還有一半天真的無邪，只知道已經天下第一了，又找到了那襲紅衣，這一次肯定終得圓滿了。

根本沒有想那麼多其他的。

但是一旁的阿寧，雖然也因為提前知道自己是那抹紅衣，而沉浸到了這段故事中，卻畢竟十幾二十年來一直理性操控一切，所以很快就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真的終得圓滿了，又怎麼會有現在的第四世？

「今日解簽，宜下江南……宜下江南啊……」

晏祖的語調沒有絲毫的激動古漢西，反而是無比的落寞：「我踏鶴千里下江南，終於找到了那襲紅衣，才知道為什麼宜下江南。」

「天下第一又如何？修為通天徹地又如何？」

「能殺的了天上仙人俯首稱臣，卻救不了她命數終盡，終不能為那一襲紅衣續命再活一世。」

晏祖說到這裏，重重的一嘆，沉默片刻后，深吸一口氣：「於是，第二世斬殺仙人無數強行封閉天門、絕天地通的我，以兵解之術，重新打開天門，跪求天道。」仟韆仦哾

晏祖凝視阿寧的雙眸，說出了那段宏願誓言：「貧道五百年前散人呂洞玄，五十年前龍虎山齊玄幀，如今武當洪洗象，已修得七百年功德。」

「貧道立誓，願為天地正道再修三百年！只求天地開一線，換那一襲紅衣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