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

那女子見晏祖半天沒有回應，於是再次開口詢問。

然而晏祖不僅沒有點菜，反而沒頭沒腦的忽然開口道：「一把細面，半碗高湯……」

晏祖忽然說起的話語，讓等待晏祖點菜的女人臉色微變：「……一杯清水豬油，一勺橋頭老陳家的醬油。」

晏祖一邊說，一邊死死的盯著女子的雙眼：「再燙上兩顆挺闊脆爽的小白菜。」

「我說的沒錯吧？陳……嗯，我記得應該是叫玉蝶？還是什麼蝶來著？」

眼前的女人叫什麼名字，晏祖有些想不起來了。

說實話，他能認出這女人，都已經算是某部劇足夠經典，他又足夠喜歡，看了不止一遍兩遍了。

「鳳蝶。」

那女人幫晏祖確定了他的名字，隨後好奇的看著晏祖：「客人認識我父親？」

這套說辭，是當初她父親活著的時候，最喜歡掛在嘴邊，也最喜歡如此跟客人介紹自己陽春麵的。

可以說是當年自家這麵館的老客人，幾乎都知道，也都熟悉這番話。

不過看晏祖的年歲面貌，陳鳳蝶又覺得有些不像。

因為自己的父親死的時候，按晏祖的面貌來說，也不過就是六七歲的光景，就算是當年的常客，也不應該會記得這些了吧？

「認識說不上，只能說是知道你父親，對於你父親當年的事情，也是感嘆過幾番的。」

晏祖不置可否的搖搖頭，隨後在女人不太自然的表情中，忽然盯著她的雙眼，聲音壓低了幾番：「這雙眼睛……有十了吧？」

晏祖細細的看著陳鳳蝶的那雙眼睛：「給你這雙眼睛的人，你知道在哪兒么？」

看著那雙眼睛，晏祖的心裡不由得感嘆了一句造化！

緣分！

他原本還想著找機會，去把陳玉樓的那雙夜眼挖下來，替換自己這雙之前豬符咒破邪金光用的超負荷，差點沒瞎了的雙眼。

沒成想，因為各種事情耽誤到現在，反而陰差緣錯下，遇到了一雙更好的眼睛。

晏祖這邊死盯著陳鳳蝶的眼睛，卻沒有想到他那句『給你眼睛的人"，還有時間幾乎明確精準的『十"一出口，讓陳鳳蝶徹底確認了晏祖是真的知道些當年的事情：「你認識那位大爺？」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他的下落么？」

晏祖再次追問。

「不知道。」

陳鳳蝶搖了搖頭：「自從當年他讓我的眼睛能看見東西后，就不知道去了哪裡，就連他長什麼樣子，我都沒有真的見到過。」

「嗯……那麼，我們來談一談其他的事情。」

晏祖有幾分惋惜的嗯了一聲，隨後看著陳鳳蝶的眼睛，是毫不遮掩自己的目的，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就說到：「我給你換一雙眼睛，讓你依舊可以看得見東西，但是這雙當年他給你的眼睛，歸我。」

「我可以拒絕么？」

陳鳳蝶被驚的退後了兩步，但是經歷過十幾年前事情的她，卻是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不尋常的存在，不是她這麼一個弱女子能夠抵抗的。

「你可以選擇配合或者不配合。」

晏祖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步步緊逼的來到了陳鳳蝶的面前：「你若配合，我不僅給你換一雙眼睛，讓你依舊可以看見東西，而且還會給你十萬大洋。」

「我如果不配合呢？客官要殺了我么？」

陳鳳蝶臉色慘白的強壯著膽子追問道。

「如果是其他人，我早就已經殺人奪眼了。」

晏祖的話，讓陳鳳蝶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不過不看僧面看佛面，我雖然要你的這雙眼睛，但是卻不能不考慮，給你這雙眼睛的人面子。」

這雙眼睛原本的主人，還真的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晏祖隨後的話，讓鳳蝶瞪大了眼睛，有了一股絕地逢生的感覺。

「所以，就算是你不配合，我也不會殺你，並且依舊會給你換一雙好眼睛，甚至是還會給你一筆十分豐厚的大洋，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甚至錦衣玉食也無不可。」

「只不過那就會是一場單純的交易，錢貨兩訖，以後再無半點因果瓜葛。」

晏祖把自己能給出的條件，都告訴了陳鳳蝶，讓她來選擇。

「客官可否告訴我，當年那位大爺的名字？」

晏祖之前既然追問自己對方的下落，那麼肯定是現在也找不到對方了。

所以，陳鳳蝶並不寄希望於可以讓自己見到當年的恩人，當面致謝報恩。

那麼她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當年那個人的名字。

「可以。」

晏祖看著陳鳳蝶目光中的期盼之色，略微沉吟了一下，說出了一個名字：「趙吏。」

「什麼？」

陳鳳蝶略微有點沒有聽清。

「趙吏，趙錢孫李的趙，官吏的吏，地府靈魂擺渡人。嗯……你可以理解為黑白無常，曾經修鍊有成，已經得證阿羅漢果位的佛門高僧。」

晏祖詳細的介紹了趙吏的名字是哪兩個字，甚至還簡單介紹了一下趙吏的身份，手指忍不住輕輕拂過陳鳳蝶的那雙眼睛：「所以說，你這雙眼睛，不是凡俗之眼，而是阿羅漢的佛眼、陰神的鬼眼。」

趙吏，靈魂擺渡主角。

陳鳳蝶，靈魂擺渡2《舊事》單元主角老陳的女兒，那個天生的瞎子。

九叔的世界……居然和靈魂擺渡是特么一個世界！？

靠！

晏祖此時雖然表面淡定，甚至還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內心早就已經波浪滔天。

有人曾經整理過靈魂擺渡的因果線，其中，正是因為當初老陳託孤趙吏，趙吏惻隱之心大動之下，把自己的眼睛和鳳蝶的眼睛互換，才有了後來夏冬青的前世阿金從軍路上，第一次遇到趙吏時，趙吏是個瞎子的狀態。

隨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阿金臨死前，托箜篌·般若將自己的眼睛給了趙吏，這才有了冬青出生就是瞎子，以及後來趙吏對夏冬青百般照顧、百般縱容。

「給你眼睛那人的名字我告訴你了，他的身份我也告訴你了，同樣，你這雙眼睛的特殊之處我也告訴你了。」

晏祖看著陳鳳蝶：「所以，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選擇了。」

晏祖只給她選擇好處的條件，卻沒給她選擇是否交出這雙眼睛的條件。

但是系統可沒有他這麼霸道。

【叮~神級選擇觸發，請宿主進行選擇。】

【選項一：不管陳鳳蝶是否同意，反正趙吏現在不在她身邊，強行奪取原本屬於趙吏的雙眼后，殺人滅口、逃之夭夭，不參與到靈魂擺渡的危險劇情中，獎勵——兔符咒。】

兔符咒？

十二符咒里掌握極速之力的那枚，據說發揮到極致甚至可以穿梭時空？

這是給了我一個專業的跑路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