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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且和春住» 第102章 恨不得打她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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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和春住 - 第102章 恨不得打她一頓字體大小: A+
     

    邵鈺聽着,驟然驚抬起雙眼看向她,這前言搭著后語的意思難道是......

    晏晚晚對上他問詢的目光,沒有言語,嘴角卻是輕輕勾起一抹笑來,帶着淡淡嘲弄與微苦。

    室內陡然沉寂下來,兩人一時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邵鈺清了清喉嚨打破了這沉寂,「所以,你逃來這裏,是覺得自己居然嫁了仇人之子,愛恨兩難,不能面對是嗎?」

    「仇人?」晏晚晚低笑了兩聲,「當時不知那些人的身份,又剛逢大變,自是恨的。可如今知道了那是喑鳴司,想法便變了許多。莫說當初我並未親眼瞧見是喑鳴司殺了義父義母,就算果真是他們,他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雖然可恨,還能可恨過背後操縱他們的那隻手嗎?」

    「不是因為你嫁了言徵,所以特意為他們開脫?」邵鈺挑起眉,不怕死地問道。

    晏晚晚果真斜眼朝他剜來,「在你心裏,我竟是這樣的人?」

    邵鈺連忙舉手作認輸狀,「失言失言,莫要當真。既然你不是因為情仇兩難,那又何必跑呢?」

    「廢話!我當時沒有想到會是那樣,一時沒有收住,偏偏那個人看上去又是個極精明的,似是已經瞧出了端倪。我不跑,難道還等著被他抓起來啊?還有.....就算理智上知道,那與我算不得仇人,我與言徵做夫妻,以義父義母之豁達通透,也必是不會怪我,但又哪裏真能心安理得?還不能允我彆扭一下啊?」前半截理直氣壯,後半截卻委實有些色厲內荏,帶着些難以言說的心虛。

    「原來,你這是不知道如何面對言徵,所以才逃了啊?」邵鈺的語氣裏帶了兩分調侃,輕笑着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表情與語氣俱是輕鬆。

    晏晚晚哪兒能聽不出他語氣中的奚落,橫了他一眼,未再多言,轉頭又看向窗外,櫻唇輕噘,雙頰微鼓,好似在生悶氣,卻也不知是氣邵鈺這個時候的取笑,還是氣她自己,亦或是氣別人與這捉弄人的命運。

    邵鈺瞄了她兩眼,問道,「那你眼下打算怎麼辦?」

    晏晚晚搖了搖頭,「還不知道,先看看有什麼動靜吧!還好他們不知你我關係,外頭的情況你得替我盯着點兒,咱們才好以不變應萬變。」

    邵鈺點了點頭,這個無需她吩咐。「那你和言徵呢?就這麼算了?」

    晏晚晚雙眸忽然黯了黯,繼而道,「算了,許是終究少了兩分緣分。好在一開始就說好了的,合則聚不合則散,眼下這樣的情況,及時抽身方為上策,又沒有當真情根深種,非他不能,若是再糾纏下去,豈不累己傷人?」

    邵鈺見她神色平靜,語調沉定,不似說假,倏然笑起,「行啊,你倒想得明白。」

    這話不似誇她,倒好似說她涼薄,冷心冷肺似的。晏晚晚很是敏銳,轉頭瞪他,雙眸似刀。

    邵鈺很是識時務,連忙斂了笑道,「蕭小魚這樣的拿得起放得下,為兄這是甚感欣慰,為你高興啊,高興。」笑意星星點點,散滿了他雙眼深處,倒好似外頭的晴空萬里都落到了他眼中一般。

    晏晚晚狐疑地一瞅他,他好似當真很高興的樣子。是了,他一早便似看言徵不太順眼,如今這樣,正合他意,他自是高興得很。

    兩人就這麼靜靜坐着,過了一會兒,邵鈺才又問道,「可你好歹是與人家拜了堂成了親的,就這麼一句話都沒有怕是乾脆不了,你若不想見他,要不我替你走一趟?就以你兄長之名,替你了結了這樁婚事?」

    「不用了。」晏晚晚語調發悶道,「過上幾日,我若還不回去,自然會有人將我一早備下的東西拿給他,他便能知道我的心意。」

    「你備了什麼東西?」邵鈺剋制不住的好奇。

    晏晚晚轉頭一瞪他,錯了錯牙,語調帶了兩分火氣道,「休書!」

    此時,那封休書就平平整整地擺在言徵眼前,他已經從頭到尾,看了那休書許多遍,每看一遍,都覺字字如刀,句句刺眼。上面的字跡是熟悉的,正是他的字跡,墨跡已經算不上新,措辭儘是她這婦人如何不好,當休,落款亦是他的字跡,筆走龍蛇,以假亂真。若非他確信自己從未寫過這樣的東西,只怕都要疑心這莫不真是他什麼時候瘋魔了寫下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初她讓他教她學習他的字跡,就是為了準備這個的。要練到這樣相似,她倒也費了不少的苦功,還從那麼早開始就是未雨綢繆,不管她是為了出事之時將他撇乾淨還是其他,她真是......好樣兒的。

    言徵咬了咬發酸的牙根,自成親以來,他每時每刻只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裏,這是頭一回,她若是在跟前,他只怕會剋制不住,將她抓起來趴在他膝上,狠狠揍她......一頓屁股。

    刻意放輕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言徵還是目光閃動了一下,便是動了,將面前那紙休書隨意抓起,轉而扔進書案另一側的暗格里,底下正好躺着一紙艷紅的婚書,紅襯著白,格外的刺眼。

    言徵的目光在上頭頓了頓,眼底瞬黯,在敲門聲響起時,他手一動,將暗格重新合上,同時已坐直身子,沉聲道,「進。」

    房門吱呀一聲輕啟,元鋒步履輕悄地進來,到得書案前,抱拳行了個禮,「公子,京兆府那頭已是查清楚了,是有人舉報,說是夫人身份有異,恐與寧王餘孽有關,隋盡忠忙着想要立功,這才聽風就是雨,想着寧可錯殺不肯放過,這才派人去了春織閣,不過大抵還是記着公子你,不敢得罪得太狠,一再交代了要以禮相待。」至於若真查明了之後還能不能以禮相待,那便是之後的事兒了。

    「那消息的來源,已是讓人去查了,暫且還沒有消息。」

    言徵淡淡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眸中卻是若有所思。京兆府這一出不似陸遠宗的手筆,那又是何人?

    「另外......」元鋒緩了緩,又道,「莊子裏的事兒,已按著您的吩咐佈置妥當了。」

    言徵點點頭,終於抬眼往他看來,眉心卻是一攢道,「瑞杉呢?」他可不只吩咐了元鋒做事。

    「瑞杉他......他不敢進來。」元鋒咳咳了兩聲終究是道。瑞杉膽子小,公子此時這寒氣逼人的樣子,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往跟前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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