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涼一聽,有些不悅:「有什麼難的?這種事情,他要是敢不願意,我就揍到他願意為止。」
成親這種事,只要他們兩個都同意,那就沒什麼大難題了!
東陵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現在還不知道她身上已經被人種下了太上忘情咒,這種咒術,根本就無法解除。
但是,他豈能令那個人如願?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但是冤有頭債有主,該是他還的時候,就算他成了神也無法逃脫。
東陵雪沒有將太上忘情咒事情說給她聽,只是淡淡一笑:「也是,你這麼彪悍,就算想吃吃虧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婉晴涼黑線。
婉晴涼敲著案幾:「好了,不扯這些,你想好了沒有?雖然我不是神,但是現在的我擁有最接近神的力量。」
她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既然他送了一份這麼大的禮物給她,她也想為他做點事。
東陵雪瞧着她,卻避開了這個話題:「女孩子家要優雅溫柔,哪有你這樣?不怕把這沉香案敲碎?」
婉晴涼擰眉,這麼久套不出他的話,也有些心浮氣躁:「優雅溫柔的女人早在封魔之地就被你整死了。」
東陵雪有些無語。
想起自己當初不甚厚道的行徑,要是換做一個稍稍柔弱一些女子,的確有可能被他整的去見冥王了。
東陵雪清咳一聲,看着婉晴涼越來越不耐的臉色,也很識趣地適可而止:「婉晴涼,你就這麼不相欠我的人情?」
婉晴涼神色有些莫測:「是啊!你並不是我的丈夫,沒有義務照顧我,同理。我也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好意。」
「你的意思是如果換做是顧傾宇,你就會心安理得的接受?」東陵雪感覺她的的論調有些有趣,雖然也有點傷人。
其實他還是希望她能承他的情的。
「當然!他是我丈夫,照顧我是責無旁貸的事情。」婉晴涼毫不客氣的奴役某隻妖孽。
東陵雪暗暗咬牙,這丫頭在和他說話,還是三句話不離顧傾宇,真是令人討厭。
東陵雪嘆了口氣:「既然如此,他年你終究是要去玄黃大世界的,那你們幫我殺了原來的五荒五帝,這個混元珠就歸你。」
婉晴涼臉色微微一僵,手指摩挲了混元珠好一會兒,還是默默地將它放回案几上:「這個我不能答應你。」
東陵雪神色不變,聲音卻微微沉了一沉:「為什麼?」
婉晴涼是個財迷,不存在不識貨的情況,而且修鍊到她這個級別,混元珠對她是無價之寶!她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放棄了?
婉晴涼似乎看懂了他的疑惑。純黑的眼睛微微一深:「這件事我做不到。」
東陵雪手指緩緩握緊了茶杯:「我並沒有要求你親自動手或者一到玄黃大世界就動手,你甚至可以花上百年,千年的時間來完成這一件事情。」
如果婉晴涼證道成神,雖然不算真的神,但也有上萬年的壽元,她的資質極佳,修鍊千年,未必就打不過青帝等人,這對她而言幾乎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她有什麼理由放棄?
婉晴涼緩緩抬起頭,純黑的眼睛直視東陵雪的眼眸,神色卻極為平靜:「我知道你的家族因為五荒五帝而覆滅,但是,我也是青帝之女。也算是五帝後人。」
青帝是她的父親,儘管她並不想認他,但是血脈上還是有斬不斷的聯繫,縱然沒有父女之情,她也無法向他舉起利劍。
她做不到的事情,她便不會去許諾。雖然她是一個不怎麼有底線的人,但是,最起碼她現在不想騙這個人。
東陵雪面對着仇人之女,卻沒有想像中的憤怒和怨恨,神色平靜,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但是,能壓下這如山的仇恨的,又是何等的自信?
「婉晴涼,你想置身事外?」東陵雪神色淡淡的,聲音卻隱隱有了壓迫和威嚴,彷彿一頭逐漸蘇醒的雄獅,「別天真了!除了後土族族滅的血債,五荒真火,菩提心,雲笈十二訣,念魄鐲,辟天劍……無論哪一樣,都足以令你們成為玄黃大世界的人瘋狂追殺的獵物,即使是紫微星尊大帝想要護佑你們也力不從心。」
「除了變強一途,你別無選擇。」東陵雪冷酷的點醒她。告訴她一些事情。
混元珠雖然是天地異寶,但是他們身上已經有那麼多寶物了,多一個少一個沒什麼差別。
婉晴涼目光微微一閃:「你從未去過玄黃大世界,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東陵雪並不將她的質疑放在心上,只是暗嘆她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有這樣敏捷清醒的頭腦。
「這種事情還需要親自去玄黃大世界驗證?」東陵雪幽幽一笑,「你也太小看你師父送給你的東西了吧?」
婉晴涼不說話了。
小時候,因為她的師父是個極不負責任的師父,將她丟給那些靈獸養著后,他就很少到諸神山上。就算到了諸神山,也住不了多久,師徒之間的交流少的可憐,所以她到現在也才堪堪知道他的師父有個超級牛叉的身份,知道師父的真名叫顧逆夜。
做師徒做成他們這副德行,大概也是庄奇聞吧!
雖然她不甚了解師父,卻是知道師父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師父在玄黃大世界安排了什麼呢?
算了,不管他,到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吧!
「東陵雪,就算我無法置身事外,其它也就罷了,青帝,我斷斷是殺不得的。」婉晴涼也很堅持。
東陵雪看了婉晴涼半晌,忽然道:「好!青帝不殺,其餘的人,就勞煩你了。」
婉晴涼沒有去動那顆對她無比重要的珠子:「抱歉。我並不喜歡殺戮,你說我天真也罷,愚蠢也罷,與我沒有仇怨的人,我不會妄殺。」不長眼招惹到她的人自然另當別論。
東陵雪看着婉晴涼,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奇怪了:「你是婉晴涼嗎?」
原來那個殺伐決斷的婉晴涼哪裏去了?怎麼現在的婉晴涼看起來有些不對勁?還是那個男人離開了,她受了打擊,性情大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東陵雪的目光實在不容忽視,像是要一寸一寸將她分割解剖了一樣。
婉晴涼手掌猛地拍在案几上:「你看夠了沒?」匪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