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孤月也愣了一下，這種秘辛，的確不是她這種區區幾個月大的劍靈能知曉的秘辛，但她為什麼這麼篤定，就像知道這些事情是她的本能一樣呢？

小孤月搖搖頭：「我感覺我好像天生就知道。」

原來是天授，和她對藥物極其敏感一樣。不過，她的雲笈十二訣的確是需要好好修鍊了，神識之力提升，煉製九品九轉命魂丹的成丹把握才更大一些。

婉晴涼身負青花族的帝血，對於荒魂就有種無法抗拒的誘惑。

「小月，我得儘快離開這裡，我怕顧妖孽等不及三個月。」婉晴涼嘆了口氣，望著小孤月。

小孤月眨眨眼，似不懂:「姐姐，你不是一向討厭那個壞人的嗎？」

婉晴涼微微一囧，俏臉微微霞染。

她和顧傾宇的相識一半由於師父著意安排，一半由於顧傾宇本人的惡趣味，所以相識並不算愉快，後來的相處也是戒備多於信任，但不知何時起，她竟開始慢慢信任他了，甚至還有些依戀。

「小月，我什麼時候說我討厭他了？」婉晴涼輕輕捏了捏小孤月的臉頰。小孤月的小臉嫩滑如水豆腐，讓她還想再捏一把。

「在你用血喚醒我的時候，我可以感受到你很討厭他。」小孤月不依不饒。

她是婉晴涼喚醒的劍靈，依戀婉晴涼是天性，嗜血也是天性，她外表上看是個軟萌的小蘿莉，本心卻是冷銳如劍，堅硬如鐵。她絕對忠於婉晴涼，卻不懂婉晴涼那樣複雜多變的心思。

呃……婉晴涼尷尬。

那個時候她一心想去東荒報仇，特別煩顧傾宇三番五次把她的計劃打得七零八落，卻從來沒有想過顧傾宇為她在負擔著什麼。現在仔細一想，當初的自己的確是有點過。畢竟顧傾宇雖然給她帶來了不少麻煩，卻同樣為她擋掉許多危險，只是這些，某隻妖孽從來沒跟她說過。

「小月，人心是會變的。就像現在，我並不討厭他。」婉晴涼揉了揉小孤月的腦袋，頗語重心長，「你還小，長大了就會明白。」

小孤月似懂非懂，但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只是聽到後半句，差點就炸毛了！

說了多少回了，她是劍靈，不是人間的小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實力提升了的緣故，婉晴涼隱約有些察覺小孤月快炸毛的心情，但她不懂小孤月為什麼想炸毛，於是聰明地轉移了話題。

一隻比較弱的荒魂直接無視小孤月，朝婉晴涼撲過來。

「小月，森羅地獄並不適合你，你先回念魄鐲里，到了鬼域再出來，好不好？」這隻荒魂遠不如她遇到的那個黑袍人強大，婉晴涼稍一運轉五行靈力，便抽幹了它的靈力。它實力弱，抽去靈力后，直接就化作青煙消散了。

小孤月臉色微微難看，不情不願地回到念魄鐲里。

不僅僅是她的主人實力弱，她自己也沒強到哪裡去，可是在森羅地獄，她主人還能吸收荒魂的靈力來修行，她卻沒有任何方法。一般的荒魂她還能斬殺，像黑袍人那種級別的荒魂，她就拿它沒辦法，到頭來還要主人用精血再次喚醒她。

這是恥辱！她不允許自己再犯第二次這樣的錯。

小孤月回到念魄鐲里，婉晴涼鬆了口氣，心裡也有些愧疚。她說過不會丟下她不管，現在卻把她扔到念魄鐲里。

這裡所謂的界面其實和一個個龐大的無比的結界差不多，只是這種結界對她無效而已。

婉晴涼開始在界面里四處走動，吸引了不少荒魂，卻沒有一隻能匹敵那個黑袍人的荒魂。婉晴涼也不惱，既然它不上鉤，那她就親自找上門去。能在森羅地獄成為一方界主的荒魂，也不是傻子。她在另一個界面成功抽取黑袍人的靈力也是偶然。

以她現在的實力，正面對上八大界主，也是一場惡戰。她並沒有自大到以為靠逆轉五行術就能橫行整個森羅地獄。

婉晴涼在界面內走了三天，每天都有充滿怨氣的荒魂來到這裡，婉晴涼對這些實力弱小的荒魂興趣不大，但也沒閑著，收集了無數荒魂。她學乖了，只是把它們拘禁在一起，沒有將他們的力量吸光。

荒魂的數量銳減，沒了食物的界主終於忍不住了，叫囂著要吃掉婉晴涼。婉晴涼也不客氣，按小孤月說的方法，將他的靈力抽干。

婉晴涼的名字傳遍了整個森羅地獄，沒有哪個不長眼的荒魂敢惹，遇到她，立刻逃得無影無蹤。

接下來的一個月，婉晴涼每天都在尋找荒魂，只是越到後來，荒魂越來越難找，八大界主已經有六個折在她手裡，剩下的都成了縮頭烏龜，無論她怎麼無節操無下限逼它們出來都無果。

婉晴涼神識之力雖然強大，但在森羅地獄的卻無法用神識追蹤鎖定。這一連三天，她連一個荒魂都沒遇見，這讓她不免有點泄氣。

婉晴涼吃了一顆素心清魄丹，打坐了一會兒，決定不再為難這些荒魂。現在她的實力已經晉陞為陰陽境後期，丹田內的元丹也變得金光閃閃，光華奪目，像顆小太陽一樣懸浮在丹田上。

只是，因為她在森羅地獄里晉級，依舊沒有天劫洗禮。好在她十幾年如一日修習，否則以這樣恐怖的晉陞速度，靈力必定會虛浮。但是，依靠吞噬荒魂靈力強行提升修為也只能到此為止了，是時候出去了。

鬼域並不難找，就處在整個森羅地獄的最中心。

婉晴涼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沒有荒魂能從森羅地獄出去了。

鬼域是一處看起來荒草過膝的原野，但婉晴涼知道，這些荒草實際上無數死魂幻化的。枯黃的荒草上染著斑斑血跡，看著人心頭髮寒原野的中心是一處水澤，水澤上霧氣升騰，縹緲恍若仙境。

婉晴涼微微皺眉，伸出左手，黑色的妖嬈的曼珠沙華在手心裡綻放，散發著淡淡的幽魅詭異的香氣，像什麼不知名香料，又像血腥氣，怪異至極。

彷彿感應到這股香氣，鬼域的結界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