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二叔眾人一片沉默，顯然二叔說的是對的。二叔在這種場合不太說話，如今被問起，只好皺起眉頭道：「我說不準，不過，我感覺這事情可能是有人搞鬼。」表公揮手把他攔下來：「好了，有屁等這事情解決了再放，老子不想聽這種廢話。」「這件事情必然古怪，如果他知道，肯定會在他心裏留下深刻的印象。」二叔道：「不管怎麼說，現在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我不想以後看見螺螄就跑路。」早上6點鐘，我們全部都集中到了祠堂，表公和幾個知情的老人全部都被叫了過來。「好像真還——」二叔搖頭道：「咱們應該做的，是弄清楚為什麼祖墳里會多了一具棺材，這才是事情的本源，知道了這個，後面就好猜了。」冬天的天色未亮，只有一點蒙灰色，九隻棺材的法事已經做完，今天中午就可以下葬，但是這本來盛大的儀式，完全已經不重要了，我們圍在火盆周圍，只感覺陰森與悚然的氣氛。「哦，你說說看。」表公有興趣道。「我看，這他娘的就是鬧鬼。」有一人道。那人縮了回去，表公就對二叔道：「吳二白，你小子是狗頭師爺，平時就是你精細，你別不說話，說說你怎麼看這事情。」「那個說把螺螄放生的道士是哪個，老子把他按茅坑裏淹死。」三叔恨恨道。「徐阿琴？」三叔嘀咕了一聲，好像有點什麼印象。「凡事總有解釋，就是可能性大可能性小的問題。」二叔道。「這事情恐怕很難，這棺材到底太久了，老人都不在了，恐怕永遠會是個謎了。」表公道。「搞鬼？」表公搖頭，就把他看到那泥螺聚成的鬼影三個小時不散去的事情說了：「老子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表公一聽眼睛就一亮：「對，是有一個徐阿琴。」不過隨即又皺眉：「我不知道他的情況怎麼樣，100多歲，當時的事情能記得嗎？」曹二刀子道：「那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幹什麼？動員全村滅螺螄？」「你見過鬼是這種樣子的？」曹二刀子在一邊譏諷道：「要麼你家三爺的鬼是這個樣子。」那人是三叔的夥計，立即瞪了他一眼，「你懂個屁，你下過地嗎你。」他一說這話，我忽然就覺得熟悉，一想立即就想起來：「表公，你不是說另一個村子有個100多歲的徐阿琴嗎？他還幫我們修過祠堂呢，咱們可以去問問他看。」陰溝被三叔用石頭堵了起來，然後灌了米糠和白水泥，除此之外，家裏所有的下水口子，三叔全堵了。那些螺螄被鏟到一邊，砸碎了用火燒了。「難道就一個都沒有了嗎？」二叔問道。表公哼哼了一聲，「現在你就算讓他把茅坑淹死都沒用了。」他幾聲老人咳，顯然沒睡好：「還是琢磨琢磨到底是怎麼回事吧。」表公拍桌子道：「胡扯。」「我就是舉個例子。」二叔道：「要說得通怎麼樣都說得通，我也可以說那具女屍的鬼魂附在那些螺螄身上了，怎麼說都行，我們想這些沒用。」「比如說你就是搞鬼的那個人，事情就可以解釋了。」二叔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泥螺，這裏是鄉下，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