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預開口,誰知就見雲妙看着自己頂着一個雞窩頭並且露出了報復性的邪笑道:「多謝穆兄慷慨,雲兄自然也是不差錢的。老闆娘,把你們長音坊所有閑余的男倌都給我叫來!」
「啪!」她不知從哪兒又砸了一大袋的銀兩丟在了自己前方的桌面。
衝進來的媚嬌娘這次笑的牙齦都收不住了:「好的,二位爺。」
不過瞬間,整個房間都擠滿了人。
繞是晨蕭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他的琴音已經蓋不住人聲。
而房間之中,女的都撲向雲妙,男的則全部都撲向穆蘭笙。
秦宣哪裏見過這般景象,嚇得待在了角落緊緊抱住自己。爺定是瘋了,在這兒與雲太醫無理取鬧。
不過這陣仗也不過維持一盞茶的功夫。
因為不稍片刻,雲妙與穆蘭笙前後以如廁的借口衝出了房間。
「嘔~」
後院之中,兩人各扒拉着一顆大樹,吐的死去活來。
不為別的,只為一屋子的胭脂粉味太過於濃郁,待足了時間誰也受不了。
吐的虛脫的兩人在回去的路上又再次遇見。
雲妙冷哼的看了一眼穆蘭笙:「三殿下的「風寒之症」看來是全好了。」
「那不得多謝雲太醫的大方款待?」穆蘭笙笑意微涼。
兩人甩袖回屋,各自坐回了原座。
「爺,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啊?」月歌也是怕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到了穆蘭笙的身邊。
三人這是逛窯子一次性逛吐了。
對比之下,月歌反倒是忍耐力比較強的那個了。
房間如此熱鬧,自然也驚動了整個長音坊。
外面的客人們議論紛紛著:「聽說二樓一字房點了一百零八位美人兒呢!」
「不是吧?何人這麼狠?」
「那可不知道,據說晨蕭也去伺候了。」
剛下樓的穆棱齊正好聽到這些話,本就因為晨蕭的離去讓他心煩難耐的。因在房間坐立不安,所以才出來透透氣。此時聽到這些議論,他瞬間表情黑了。
晨蕭乃是清倌,向來賣藝不賣身,怎麼能隨這群烏合之眾被糟蹋?
頓時氣沖沖的衝到了二樓一字房包廂的門口,看着外面的媚嬌娘怒道:「你不是說只是讓晨蕭過來彈個曲子么?適才本王聽這包廂內的人乃是餓中色鬼,你就這樣缺錢把晨蕭往火坑裏推?」
「五爺您莫誤會,晨蕭確實只是進去彈個小曲兒,這些客人並未對他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媚嬌娘急忙解釋。
穆棱齊她可得罪不起。
可是穆棱齊哪裏願意聽她解釋,他聽着房間里傳來的各種嬉戲聲,怒了:「哪有什麼琴音?本王就是看你掉錢眼裏了。」
說着便是一把扒拉開媚嬌娘,「本王的人,也是這群餓中色鬼敢染指的?」接着,一腳踹開房門沖了進去。
不過,就在他怒氣沖沖的衝進去準備發火時,頓時就對上了穆蘭笙那張活閻羅一般的面癱臉,頓時嚇得聲音都變了:「三……三哥?」
本就急忙跟着後面害怕出事的媚嬌娘聽着穆棱齊這稱呼時也是嚇傻了。
她看着穆蘭笙的方向,捂著嘴。
這……這位客人,居然……居然是堂堂的三王爺?
即使是晨蕭也是錯愕的抬起頭來,他也看着這一幕,覺得十分的錯愕。
天盛國的那位戰神三王爺,怎麼可能……是個斷袖?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穆棱齊的身份,所以也不懂穆棱齊嘴中這句三哥的意義。
穆棱齊看着圍繞在穆蘭笙身旁的一眾男倌,嚇的頭皮發麻,頓時沖了上前:「去去去,都滾出去!」
他三哥什麼身份?若是被父皇知道三哥逛窯子不說還點了一堆男倌,那後果……。當然,最重要的是若知道他也在場的話,指不定還說是他帶壞的。到時候,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所以穆棱齊嚇得頭皮發麻,直接趕退一眾男倌。
就連大廳的晨蕭也沒心思在意了,反倒是目光看着被一群女倌圍繞的雲妙,聲音再次顫抖了:「雲……雲太……」
不過話沒說出口,便急忙剎車住了,穆棱齊只覺得腿軟:「該死,怎麼今日偏偏讓我遇到你兩了?」
雲妙也沒想到會在這遇到穆棱齊,還十分淡定的打起了招呼:「五爺好!」
「好什麼好,你兩怎麼也學壞了?學壞就學壞,還偏偏讓我遇見了。若是明日被父……父親知曉了,還以為我帶的你們。」到時候他便是要淪為整個天盛國的頭等罪人了。
穆棱齊氣的一屁股坐在了旁邊,快急哭了。
一個天盛國戰神,一位天盛國國醫。
這大帽子扣他頭上,他可戴不住。
媚嬌娘也是個眼力見的,立馬揮手把房間的一眾鶯鶯燕燕都叫離了房間。房間瞬間清凈只留下晨蕭一人,媚嬌娘小心翼翼退下,「五爺,三爺,你們好好聊!」
立馬開溜……
媽耶,她幹了什麼?居然以為堂堂三殿下會是斷袖么?
說不定三殿下來長音坊是來查什麼大事情的,以此掩耳盜鈴,對,沒錯就是這樣。
房間恢復清凈,穆蘭笙暗自鬆了口氣。才冷著面色突然視線落在前方的晨蕭身上:「適才聽五弟進來時,是怒髮衝冠為藍顏?」
「不不不,三哥肯定是聽錯了。」穆棱齊急忙否認。
那頭的晨蕭已經收起琵琶起身,對着穆棱齊還有穆蘭笙緩緩行了個禮:「曲已奏完,晨蕭便是先退下了。」
穆棱齊目光依依不捨的看着晨蕭的方向。
「雖然為兄不管你尋花問柳的私生活,可是切記,勿要因此而忘了自己的身份。」穆蘭笙提醒。
穆棱齊立馬乖乖的低下頭去:「知道了三哥。」不過接着又反應過來:「不對啊,三哥最近不是身體不適在家休養么?怎會來這種地方?」
接着又一雙目光偷偷的打量著旁邊的雲妙,眼睛一喜:「雲太醫竟也會來這種地方。」
前者是詫異,後者倒是有些隱隱期待。
穆蘭笙的目光涼薄的看了他一眼,薄唇輕啟,「滾!」
穆棱齊這就立馬起身,不敢多說半句:「我這就滾,不礙三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