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就是逞能,讓你瑾謙哥背你,你別下地走路了,聽見沒有?」
石雨燕不放心地叮囑著宋詩青。
唐菀之笑道:「放心吧,我們家瑾謙哪捨得讓詩青走路?走吧,我們先去醫務室等著?」
「走走走,人找到了就好,我就知道這丫頭跟我們鬧着玩的,在你們唐家的地盤上,能出什麼事?」宋承志客套笑道。
「這次也是我們招待不周了,讓她又是墜湖,又是感冒,還爬山摔跤,對不住了,回頭我一定狠狠責罵那三個臭小子,這是怎麼照顧人的?」唐英卓歉疚道。
「唐伯伯,您真是折煞我了,我一個晚輩,詩青這麼一個孫輩,哪裏擔得起您的道歉,我這就給我們家老爺子彙報,免得他在家裏干著急。」
宋承志笑了起來。
他們一行人像即將喜結連理的親家似的,歡喜親密地談笑着,一起走了。
偌大的別墅里,只有秦晚夏和蕭心妍還在。
蕭心妍同情地看了眼秦晚夏,想安慰一下她。
秦晚夏已經抬起臉來,深吸了口氣,「走吧,我們也去看看。」
不管這件事情最終會不會落到她身上來,她都必須大膽面對,退縮逃避從來不是解決事情的好辦法。
小小的醫務室,因為宋詩青擠滿了人。
唐瑾謙背着宋詩青一出現在醫務室門口,宋承志和石雨燕就着急地迎了上去,一人一邊扶住了宋詩青,各種關切的詢問不斷。
宋詩青有些好笑,「哎呀,爸媽,我真的沒事,你們不要這麼緊張好不好?你不信,你問問瑾謙哥,我有沒有事?」
宋詩青調皮笑着看向唐瑾謙,看她的樣子似乎對昨晚的事毫無記憶。
「你呀!」
石雨燕又是心疼又是寵愛地戳了她一下。
宋承志對唐瑾謙感謝道:「瑾謙啊,真是辛苦你照顧詩青了,她給大家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今晚我請客,款待大家。」
「宋伯伯,您說得哪裏話,是我們沒有照顧好詩青。」唐瑾謙客氣答道。
「宋伯伯,您和伯母難得過來,怎麼能讓你們請客呢,這宜游島是我們唐家的產業,要請客也是我們唐家請客啊!」唐景軒笑道。
唐菀之微笑着訓斥道:「你這孩子,宋伯伯和宋伯母來了,當然是要請回到家裏去住,你馬上打電話回去吩咐下去,準備一間最好的客房,準備最好的菜,今晚請宋伯伯宋伯母還有詩青姐回家裏去。」
「好勒,我馬上去準備。」唐景軒應道。
不在宜游島用餐,唐燁鬆了口氣。
醫生給宋詩青做了檢查,確定宋詩青只是扭傷,石雨燕才放了心。
唐燁已經安排了車,送他們回唐家。
「慢點,慢點,別自己走!」石雨燕扶著宋詩青小心翼翼地叮囑。
唐菀之推了唐瑾謙一下,低聲道:「快去。」
唐燁跟宋詩青不熟,又有蕭心妍在場,自然不方便讓唐燁背宋詩青,唐景軒又在外面打電話,總不可能讓宋承志親自背女兒。
唐瑾謙無奈之下,只好再次站出來,彎腰背起了宋詩青走在最前面。
他們後面,唐菀之笑着跟石雨燕開玩笑道:「你別說,他們倆還真是金童玉女。」
石雨燕笑笑,知道唐瑾謙已經娶妻,不方便回答。
一路從宜游島回到唐家,宋詩青都有如眾星捧月,所有人都在圍着她轉,連到了唐家,也依然如此。
長輩們的話題從來沒有離開過宋詩青和唐瑾謙,秦晚夏站在一旁格外尷尬,她趁沒有人注意,悄悄上樓。
回到安靜的房間,她假意拉扯出的笑容終於可以放下,她長長嘆了口氣。
她給自己放了一大缸熱水,想舒舒服服泡個澡,放鬆一下,她剛脫下衣服,就聽見有人進屋了,腳步聲直接走到浴室門口。
忽然,毫無徵兆的,浴室門被推開了。
「有人,別開門!」
她緊張地雙手捂住自己,身體往水下沉。
「是我。」
唐瑾謙淡然地回答她,推門的動作依然沒有停止。
他就這樣推開門走進來,隔着薄薄的浴缸簾,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是你,你也得出去啊,我在洗澡。」
她把身體沉到水裏,只敢露出脖子。
她泡澡用的是清水,就算泡在水裏,這麼清這麼淺的水,還不是什麼都看得見嗎?
她縮著腿,抱着胸口,緊張地蜷縮著。
她感覺到唐瑾謙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很不自在地催促他,「你快出去!」
「晚夏,在山上的時候,不止我一個人背了宋詩青,在醫務室,唐景軒不在,唐燁跟宋詩青不熟,宋家人又全都在場,論情論理都只能我來背她,所以你……不要介意。」
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唐瑾謙也能這麼面色如常地說這些話嗎?
秦晚夏尷尬無比,「我不介意,你快出去吧!」
「我離開后,外公和媽有沒有為難你?」唐瑾謙說着話,撩開了薄薄的浴缸簾,目光直直落在她臉上。
她羞得臉發紅,急忙道:「沒有,你快點出去!」
「真的?」
他朝她走近一步。
她無處躲藏,紅著臉道:「真的,拜託你快點出去!」
「你站起來我看看。」
唐瑾謙忽然道。
秦晚夏眼珠子一瞪,這是什麼話?
她在浴缸里,他讓她站起來?
她死都不要站起來!
「你回頭看看我。」
看他做什麼?
秦晚夏才不要動,只留個沒有什麼看點的背影給他。
突然。
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羞得趕緊甩開他,他抓住她的手,往她手裏塞了一個東西,她一摸,是浴巾。
她趕緊拿着浴巾把自己裹上,阻擋他直勾勾的視線。
「現在可以站起來了嗎?」唐瑾謙再次催促。
她不解,他為什麼非要讓她站起來,就在她發愣的時候,唐瑾謙扣住她的雙肩,將她強行從水裏拉了出來,她急忙背對向他,拉緊了身上的浴巾。
她看不見他的樣子,唐瑾謙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膝蓋窩裏的紅痕,他如刀劍般的眉驟然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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