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也不過是強烈一點的腦電波，天地間自有克制之物。」

「天地間自有克制之物？」呂序的話，邪聖自然不輕易相信：「是何天地之物能剋制仙修強者的元神。」

「前輩有今天的修為，定然領教過雷電的威力，您可曾想過它是如何形成？」呂序不急着回答，而先提了一個問題，當然她不指望對方給出一個科學的解釋。

「雷電如何形成，跟克制元神之物有什麼關係嗎？」

縱然上活了五六千年，經歷了數次大大小小的雷劫，提到雷電邪聖依然十分不悅。

果然提到渡劫沒有人能從容面對，呂序微微垂眸，用一種對方能理解的話術解釋：「雷電是一種大氣中的放電現象，產於烏雲形成的過程。」

用烏雲代替積雨雲，對方應該能更好理解。

呂序想一下方要繼續，邪聖就冷冷道：「你是想該怎麼編，才能騙過本聖嗎？」

「晚輩是在想，該怎麼說才能讓前輩聽懂。」呂序無奈地翻的一個白眼，堵氣道：「直白點說，南離能夠製造雷電，用雷電就能攻擊離體的元神。」

「言歸正傳。」呂序把話題拉回來道：「晚輩要演示我們這個世界以外的世界，或許對前輩日後飛升會有所幫助。」

「我們這個世界以外的世界？」邪聖盯着呂序一言不發。

聖人一滴血毀一城，一眼滅眾生，被一位聖人盯着有多難受可想而知。

呂序覺得自己頭都要炸掉，舉手投降道：「晚輩想從納物空間取點東西出來，沒有靈力取不出來呀。」

「你這小丫頭年紀不大，城府卻極深，手段又多。」邪聖收回目光道：「解開你的封印，連本聖都覺得很不安全。」

「前輩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呂序感到身上一松，堆起笑容道：「沒靈力、內力防身，晚輩只能用動高科技殺器，南離的大殺器一出，京都大小範圍的城池無人生還。」

「南離京都都是凡人，自然無人生還，我們魔者可都是修士。」

「離火彈在離火的加持，爆炸時都會產生上萬度的高溫，你確定修士能扛得住嗎？」

呂序掃一眼邪聖道：「您的子民們都來不及逃跑、恐懼，甚至都感覺不到痛苦，就被直接被蒸發掉。」

邪聖不懂什麼是高科技，但是離火的威力他知道，呂序後面的話不假，但是……「本聖想知道，你從哪裏學到製造這些高科技殺器的方法？」

「母親留下了科學種子……」呂序笑笑道：「由晚輩研究、發展、改進。」

「前輩覺得這些武器很可怕，其實我還能製造出更可怕的武器，悄無聲息就讓南離的敵對勢力種族滅絕。」

望着快要被自己繞地懵的邪聖，呂序話鋒一轉道：「晚輩堅持給前輩做演示，是想讓前輩了解浩瀚宇宙。」

「浩瀚宇宙，你指的是什麼？」

邪聖知道呂序別有用心，但還是好奇她所知所聞。

呂序微微一笑道：「黑夜裏，滿天繁星所在之地，便是浩瀚宇宙。」

聞言邪聖眼裏露出一絲不屑，呂序淡淡道：」強大如前輩以及師祖梵樂聖人，還有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在浩瀚的宇宙里也不過微如塵埃，所以晚輩對飛升的了解，或許便是沖這個世界，能在浩瀚宇宙遨遊吧。」

「這有什麼難度嗎？」邪聖忽然來了興緻。

「首先得擁有衝出雲層能力，還得擁有在雲層外面生存的體質。」

呂序不緊不慢地介紹道：「前輩應該也知道越高的地方，空氣會越稀薄，溫度也會越低，而到了雲層外面是完全沒有空氣的，溫度更是低得可怕，普通人若沒有裝備，無法在雲層以外的生存。」

「所以？」邪聖看着呂序，等待她的答案。

「或許渡劫成功后，所謂的仙不用呼吸空氣也能生存，肉身也強悍到不懼怕外面的低溫吧。」

呂序想一下補充道：「當然這些都是晚輩的猜測，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渡劫后肉身發生變化，能進入到類似被結界隔絕的秘境，就是傳說中的仙界。」

「你小小年紀為何喜歡研究這些事情？」邪聖無法了解呂序思維，她的小腦袋似乎裝着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打仗都講究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呂序理所當然道：「渡劫飛升自然也了解，飛升究竟要飛升到什麼地方，需要滿足什麼樣的條件才能順利飛升，而不是拼上大半條命渡雷劫，然後再吸食眾生的血肉恢復。」

「想不到你一個製造大殺器的小丫頭，還有如此仁慈的一面。」邪聖語氣有些里譏諷，彷彿是譏諷所有正道仙門。

「生命是平等的，每個生命都活下去的權利。」呂序淡然道：「晚輩研究製作大殺器，是為了保護南離，你們若不動南離，大殺器就一直存在倉庫裏面，自然也不會在魔域降臨。」

「它會像一把利劍懸在各方勢力的頭頂。」

「人不犯南離，我不犯人。」呂序笑笑道：「是殺器是廢鐵，取決於你們對南離的態度。」

「你不可能永遠留在南離，總有一天你會走出南離，看看外面廣闊的世界。」邪聖是過來人，沒有人能在同一個地待上千年幾千年。

「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

意思是，那個時刻到來時，你們已經被消滅掉。

當然她也不會告訴對方，在南離不只她一個人會製造大殺器。

呂序說完又回到原先的話題道：「前輩到底要不看看晚輩，演示外面的浩瀚宇宙。」

邪聖抬手往呂序眉心一點，呂序瞬間感覺滯塞的靈脈通暢了，渾身又充滿了力量。

揮手間空中出現一片星空，指著星空圖淡淡道：「這是根據天眼觀測，描繪的一片星空圖，上面至少七千億顆星星，而我們世界便是其中一顆，很小的一顆。」

「它在這裏。」

呂序指著一個發光的小黃點。

邪聖猶豫一下問：「這個小黃點就是我們所在的世界？」

「不。」呂序否認道：「這是太陽。」

「我們的世界藏在太陽旁邊黑暗裏。」

呂序雙手在太陽兩側一推，星空圖局部放大數倍。

邪聖才發現，太陽旁邊還有不少的星星，只是它們太小且不能發光，根本察覺不到它們。

「它……那顆藍綠色的小行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世界。」呂序淡淡道：「在圍繞着太陽轉的十九顆行星里，我們跟太陽距離排在第五，適中的距離讓這個世界孕育出了生命。」

「這個小點點，就是月亮。」呂序又指著旁邊的小點解釋。

「旁邊就是辰星、太白、啟明、熒惑、歲星、鎮星……」邪聖從近到遠，一一指出他所知道的星辰。

面對顛覆認知的事情，邪聖沉默良久才道：「為何我們看到太陽、月亮差不多大？」

「月亮離我們近呀。」呂序理所當然道：「即便如此普通人若步行，五六千年連月亮都未必能抵達。」

「跟整片星圖比起來，我們確實微如塵埃……」

「是我們的世界。」呂序糾正道：「因為星圖只是宇宙極小的一角。」

抬手拔走眼前星圖，望着一副又一副劃過的星圖，呂序緩緩道：「在更遙遠的地方，類似這樣的星空，就有好幾片，至於再遠的地方，以我們目前的科學技術無法觀測到。」

「我們甚至不知道，茫茫宇宙中是否還有別的生命存在。」呂序抬頭看看天空道：「前輩、師祖渡劫成功，是不是就具備到達更遙遠星空的能力，到時候記得回來告訴晚輩，晚輩會把我們這個世界好好隱藏。」

「隱藏我們這個世界？」邪聖更加不解。

「弱肉強食，不僅存在於我們的世界，浩瀚宇宙中亦是如此。」

呂序沉默一會兒道：「如果有一天我們的世界，被宇宙里更加的族群發現，我們也一樣會被滅絕。」

「你不是說不知道，茫茫宇宙中是否有別的生命存在嗎？」邪聖的固有認知被粉碎，花了點時間消化，很快找到其中的矛盾點。

「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

想到古墓的基地，以及京都地底下面，呂序覺得天外來客是最合理的解釋。

呂序說到這裏，看了一眼邪聖道：「話都說得差不多了，前輩是打算殺了晚輩，還是打算把晚輩擄走，或者說您有別的目的？」

邪神跨越數十萬里來一趟南離，不會只是來跟她打個照面吧。

「您該不會是我師祖老相好吧。」見對方不回答，呂序硬著頭皮一問。

腦門馬上一痛，就聽到邪神正色道：「胡說八道，本聖明明是你師尊的老相好，那丫頭麵皮薄又嫌棄我年紀大，死活都不肯從了本聖。」

呂序被對方的噎到，半晌才道：「愛是相互尊重，哪來的從不從，您不會是自作多情吧。」

「本聖生得好，修為又很高，還是魔域之主，她憑什麼不本喜歡本聖。」邪聖理所當然地回答，一副被他看上是幾世修來的福分的架勢。

呂序呸一聲不屑道：「晚輩的未婚夫婿，他要是敢這麼想，晚輩就立馬閹了他。」

邪聖還沒有開口說話，呂序又繼續道：」前輩，您該不會有後宮三千，還惦記着我師尊……太噁心，難怪我師尊瞧不上您。」

「說得不錯……」

熟悉的聲音忽然傳來，呂序心中頓時一陣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