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暗藏玄機
「師叔讓我們停止渡血，為什麼啊？」
秘境，呂序準備渡第四滴血時，卻聽到這樣的建議，頓時有些疑惑。
天韻尊者淡淡道：「目前葯宗的丹華尊者去了南離，他們以請教為名，向他打聽你的情況，據丹華尊者話里的意思，普通人無法承受你的血含的力量，累積到一定量後會化成齏粉。」
「眼下的娘親的狀況穩定，並沒有出現丹華尊者擔憂的情況。」呂序望着母親栩栩如生的面容，對丹華尊者的話提出質疑道：「此前應該從未出現過弟子這樣的體質，丹華尊者的話到底沒有經過驗證。」
「你的意思是要堅持到底！」天韻訝然看着呂序。
呂序皮膚比從前更加蒼白，站在光下有點透明，人看起來如夢似幻，目光卻異常的堅定。
天韻尊者無奈把她的話傳給天玄尊者，片刻后對呂序道：「你要堅持，我們不會阻止，但是丹華尊者醫術上的造詣，仙修界找不出第二人，他的話你還是要考慮一下，後果是你和你父親都無法承受。」
「眼下才第四滴血，我們至少還有五次機會。」
呂序毫不猶豫把針頭扎進血管里，擠出一滴血道：「娘親應該不算是普通人，普通人不會像她這般死而不朽。」
天韻尊者竟無法反駁，只好把話照傳給天玄尊者。
忽然相信了梵行的話，無論是那個呂序都善的，只是他們對愛有不同的表達。
呂序的面色似乎又蒼白了一點，天韻尊者倒出一顆丹藥道：「要不是有這個丹藥，你的境界早就下跌，別再費心琢磨劍法、掌法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弟子不想休息，想看一下娘親的變化。」
呂序懶懶趴在棺槨邊沿，頭枕上母親的手臂，就像小時候那樣依靠在母親身邊。
天韻尊者不由感嘆，南離第一美人真不是吹的，隨隨便便一個動作，都流露出極致的婉轉柔媚，同是女子她看着都不由怦然心動。
想到梵行經常跟呂序獨處，由衷佩服他的定力。
趁此機會，天韻尊者探測一下呂夫人的狀況，三滴血后依然沒有復甦的跡象。
怕是丫頭的一番心思要辜負，嘆氣道：「你要留下為師不勉強你，臉色白得跟鬼似的，不想景澤過來時擔憂，就先把丹藥吃了儘快恢復元氣。」
呂序接過丹藥含進口中道：「師尊，自修仙之道開闢以來，有人渡劫成仙嗎？」
「兩千餘年在仙修路上，不過瞬息間。」天韻尊者頓一下道：「以你師祖的修為早就可以渡劫，卻選擇了神遊天地，許是渡劫並非水到渠成，而是還需要一些特殊的條件吧。」
是什麼特殊條件，呂序沒有追問，而是低低道：「師尊，師祖什麼時候元神歸位，或許她有辦法復活娘親。」
天韻尊者望着師尊真身所有的方向道：「為師當年行了拜師禮后，你師祖親自教導為師三年便閉關，好像千年前曾經醒來過一回，直到百餘年前為師無意中路過南離京都，竟感應到你師祖的氣息。」
「千年前……」呂序想一下道：「千年前南離初立，也不知道有沒有關係。」
「為師也不清楚，不過……」天韻尊者頓一下道：「南離那位太子殿下的面具，倒是出自你師祖的手筆。」
「弟子可不想叫太子師叔。」得知墨燼離可能跟師祖有關係，呂序第一反應是輩分絕不能比太子小，縱然修為不低在禮法面前也不得不低頭。
呂序想了想問：「師尊，您說師尊的元神，會不會就在京都。」
天韻尊者輕搖一下頭：「為師也不知道，但為師確實在京都附近，感應你師祖的氣息。」
「京都下面究竟有什麼？」天韻尊者反過來問呂序，呂序想一下道：「弟子也沒有下去過，唯一知道就是下面遊離著能焚毀萬物的離火，不知從而何起也不知去向何處，傳說是有不少但大多不靠譜。」
呂序回想一下離火聖殿下面的情況道：「從種種跡象可以推測出，京都下面暗河交錯，形成一個巨大的空間。」
「還有就是，京都的地址是大明凰公主定的。」呂序想了想道：「所有地面建築也都是隨着皇宮一起建好，只有城中連接各個街道的虹橋是歷代帝皇一點點建起，還有一些建築原來便有，不知歷盡了多少歲月。」
「按你這麼說，大明凰公主也是個人物。」天韻尊者不禁對普通有些好奇：「不知好後來是什麼結局。」
「大明凰公主殉情了。」呂序輕嘆一聲：「在南離第一代皇帝登基后不久，大明凰公主為愛人報了仇后，就走進他的陵寢服毒自己盡，關於京都地底下的情況也隨着她的逝去成謎。」
「你的意思皇族的人可能知道下面的情況。」
「弟子也不敢確定，但京都的百姓卻是一直遵守着，不擅自下地底的祖訓。」
呂序想一下道：「說是會驚擾地下底下沉睡的神獸，神獸一但醒過來，翻過身都能毀掉京都什麼的，反正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你相信嗎？」天韻尊者淡淡問。
「弟子原來是不相信，直到化蛇、天炎蠶王出現才信了幾分。'
呂序說完看着天韻尊者問：「以師尊的修為即便被困古墓下，應該也能探查到京都下面的東西。」
「為師的神識若能探查京都下面的情況，還會被困古墓百年嗎？」天韻尊者不以為然道：「京都下面竟有東西能夠壓制修士們的修為，自然也能阻止神識探查，京都不是一塊善地，為何不考遷都別地。」
「大概是因為不能遷吧。」
呂序也不清楚原因，只知道皇室跟下面有契約。
天韻尊者更加疑惑，不過也知道有些隱秘，呂序一個小輩哪有資格知道。
「你父親是皇上的伴讀，還有你的祖輩也不知道嗎？」天韻尊者想到上一代的人，或者上幾代應該會知道吧。
呂序搖搖頭道：「皇室有些秘辛只有皇上有資格知道，父親還有歷代老祖宗們自然不會知道，克守臣子本份呂氏才能長盛不衰，父親自然也不會逾矩。」
「坊間傳你父親與皇上十分親厚，還以為他會告訴你父親。」
「坊間傳言不可信。」呂序不以為然道：「比起父親跟皇上的傳言，弟子的傳言才叫滿天飛。」
「是呀。」天韻尊者打趣道：「京都十個話本，九個是以你為主角，你跟各大世家公子的情史還是豐富，看得為師都幾乎相信書中所言，你父親怎麼也不讓書局禁一禁。」
「怎麼會不禁呢。」呂序不以為然道：「缺錢的時候，弟子自己也會寫一兩本賺點錢。」
「沒想到你對自己一點也不留情。」天韻尊者發現呂序真是個異類，天下女子無一不以為名聲為重，她倒好親自下場抹黑自己。
「懂我的人自然明白，不懂我的人不用管。」
呂序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睡意濃濃道：「先生也不介意，有時候還會買一兩本，以我跟他為主角的話本……」
天韻尊者還在等下文，遲遲沒有聽到呂序繼續說話，走過來一看才知道已經睡熟，本以為另一個呂序很快就會蘇醒，沒想到等半晌呂序依然沒有動靜，頓時感覺不對勁。
遂取出裝丹藥的瓶子，倒出一顆丹藥聞了聞，眸子一沉丹藥瞬間碎成兩半，滾出另一粒丹藥。
天韻尊者面色頓時沉下，怪不得另一個呂序最近沒有出現，原來是丹藥里竟暗藏玄機，沒想到上官守若也算計呂序，融血回氣丹藥裏面暗藏安神丹，阻止另一個呂序蘇醒。
「本尊不會給你們機會，繼續控制呂序。」
天韻尊者收起丹藥，走到回自己的房間，天玄尊者很快收到一個玉瓶。
打開玉瓶看一眼，馬上明白師姐的用意，看來皇室真的很忌諱呂序的另一魂，為了不讓她蘇醒用盡用段，但朝堂的事情他們不好過問，若是交給梵行自己處理，真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
天玄尊者猶豫一下道：「景寧，你把這給你師兄送去，說是這葯藏在融血回氣丹裏面。」
當梵行收到玉瓶，聽完景寧帶來的話後半晌沒有說話，良久才讓景寧先回去，沒有馬上去質問上官守若，更沒有去質問背後主使墨燼離。
墨燼離要保護南離，他要保護呂序，這種事情很難說清楚誰對誰錯。
遲疑一下把瓶子扔進爐子，對景寧道：「景寧師弟，煩你回去告訴師尊，我知道怎麼處理，讓他不必擔憂。」
「師兄客氣了！」
景寧行禮別過，回去如實回復天玄尊者。
很快天韻尊者也知道梵行的決定，能做這一步她也沒什麼可說。
這件事自然不能讓序兒知道，天韻尊者餘下的葯全部扒開，取出里的安神丹又重新合上。
回到棺槨前，望着呂夫人安然的面容，自然自語道：「你能告訴本尊，薄家的血脈為何如此不另類，死後肉身不僅不腐不朽，還能吸收回夢神丹的藥力，卻偏偏沒有絲毫復甦的跡象。」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