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不知死活。」
墨燼離正在處理公務,莫名其妙冒出一句話。
歐陽澤愣一下就明白,太子殿下又無意監聽到什麼人,在自不量力算計誰誰。
「需要派人提醒嗎?」歐陽澤習慣性地問一句,不知是哪個倒霉蛋被人盯上。
墨燼離不以為然道:「不必,他們是在找死,自有人會狠狠收拾他們,我們有時間去看場好戲就行。」
意思是有人比他更在意這些人的一舉一動,歐陽澤含笑應了聲是,把手上的公文放到墨燼離面前道:「這是幾處封地傳來的奏報,得抓緊時間處理。」
「艹,怎麼還有這麼多呀。」墨燼離馬上口吐芬芳。
「皇上那裏更多。」歐陽澤安慰道:「快年底了,各地一年的事情都報上來,事情肯定比平時多嘛。」
「是哪幾處封地的奏報?」墨燼離好奇地地問,歐陽澤笑道:「是四位皇子封地的奏報,皇上讓殿下代勞一下,臣想幾位皇子閑着也閑着,不如挑些簡單容易讓他們練練手。」
「什麼挑些簡單,他們封地的事情就該他們自己處理,扔給本殿算怎麼回事。」墨燼離最看不得他忙得要死,幾位皇弟們閑得滿京都亂跑,卻連個皇子妃都沒找到。
「此事是否先跟皇上商量一二。」
把封地的事務交由各人解決,等於把大權交給他們,可不是什麼小事情。
墨燼離喝了一口茶道:「用不着,把他們都叫東宮,在這裏跟本殿一起處理事務,每天不坐夠五個時辰不許回府。」
「四位皇子不得瘋掉。」
歐陽澤不禁同情四位皇子,忽然從遊手好閒變成工作機器。
墨斷離不以為然道:「現在瘋掉一陣,總比將來徹底瘋掉強;現在鬧出問題,本殿還有替他們收拾爛攤子,將來可沒有人幫他們解決問題……人總要長大嘛。」
「哦對了,記得讓人跟四妃說一聲,本殿成全他們望子成龍的心愿。」
「臣明白了,一定會好好轉達殿的意思。」歐陽澤暗暗偷笑,有四妃明裏暗裏助攻,還怕四位皇子不乖乖聽話。
「奴才馬上差人收拾幾處院子,供四皇子使用。」寶光永遠支持自家主子,墨燼離淡淡道:「這裏夠大,你命人搬幾張書案過來,準備好文房四寶就行。」
「奴才明白!」
寶光把話帶給四位皇子,四皇子府瞬間哀嚎連天。
四妃知道倒是滿臉欣慰,孩子們終於長大了,可以等委以重任,紛紛派人叮囑各自的孩子好好跟學習。
幾位皇子一想到老母親們期待的神情,自然不敢找借口推辭,第二天朝會結束乖乖到東宮報到,卻發現是在墨燼離的眼皮子底下辦事,更加有種天要塌下來的凄涼。
望着堆在案上幾摞公文,本想撒嬌訴苦好讓墨燼離心軟。
結果一看到他案頭上,比他們四人加起來還多的公文,到口的話又通通咽回肚子裏。
「你們還發什麼呆,案上的公文今天要看完,看不完不許回府休息。」墨燼離催促兩句道:「說到底都是你們各自封地上的小事,自己處理比較妥當些。」
「擺在你們面前的,都是特意挑出來的,你們眼下能處理的事情,等這些處理熟練了,再逐步增加難度。」
「太子哥哥,不用了吧。」五皇子乾笑兩聲道:「臣弟從來沒有做過,萬一做不好、萬一弄砸了怎麼辦?」
「是呀,太子皇兄。」二皇子趕緊出聲附和,墨燼離冷冷道:「二皇弟,老五撒嬌我可以接受,但我只比你大半歲,你再敢沖我撒嬌我揍你。」
三皇子也馬上笑笑道:「現在大家都修仙了,父皇再活過千八百年不成問題,臣弟不急着封王,學這些有些早。」
「是呀太子皇兄,臣弟們真的不急。」四皇子見撒嬌不行,馬上換個方法來說。
「老子憑什麼幫你們做事呀。」墨燼離冷冷回一句:「從今天開始,你們各自封地的事情自己處理,不會就學就問,只要不是要命的事情都不準找我幫忙。」
墨燼離沒有自稱本殿,而是我,就是以兄長的身份面對他們,沒有君臣之說。
以後事情只會越來越多,他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不得不逼着幾位皇弟成長,不然憑他一個人搭上命也忙不完。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望着那麼一摞公文,四位皇子都無從下手。
墨燼離拍拍手,從外面走進來四名內侍道:「他們每天會把你們要看、要批公文送過來,你們先快速瀏覽一遍,把着急的先處理,重要的事情不僅處理還跟進,有些還要派人去核實情況。」
墨燼離說完又安慰道:「凡事開頭難,把開頭理清楚了,後面的事情就都好辦,我看好你們喲。」
四皇子咽了咽口水,估計公文還沒瀏覽完,他們就已經無聊得睡熟,但又不得不硬著頭皮翻閱。
「別以為可以偷懶,他們四人會盯着你們。」墨燼離邊看公文邊提醒道:「敢偷懶睡覺,他們會用非常手段,替你們把瞌睡蟲趕跑。」
自己的兄弟自己了解,不用點非常手段,豈會乖乖坐下來學習。
四人心裏不由打哆嗦,小時候讀書的陰影,至今仍會午夜夢回,哪裏敢有半分怠慢。
接下來的時間,東宮不時傳出慘叫哀嚎聲,一下子引得全城關注,很快就打探清楚情況,紛紛開局下注,賭四位皇子能堅持幾天。
很多人買了三天,也有不少人買半個月。
但也有熟知幾位皇子脾性的人說頂多一天,第二天就會跑得不見蹤影。
梵行知道情況后笑笑道:「太子肯定是忙得分身乏術,替我下注三百兩,賭他們能堅持三個月以上。」
「公子,以四位皇子的性情……除非是太子強迫他們,否則一天都坐不住,還是押三天以上。」古七在京都好幾年,四位皇子什麼德性,他還是有幾分了解。
「他們就是被強迫的。」梵行笑笑道:「我不在京畿處,太子一個人忙不過來,終於捨得讓幾位皇弟吃吃苦。」
「公子還是別管太子他們,咱們自己還有一屁股事,仙督府的事務一點也不少,屬下可不想變成第二個青鸞。」
古七是在暗示自家公子,千萬別學某人做個甩手掌柜,生生把一個女殺手逼成奸商,滿腦子都是賺錢、賺錢,已經變成賺錢的工具。
「放心,你成不了青鸞,但有很大可能的變成第二個歐陽澤。」
梵行拍拍他肩膀道:「好好修鍊,沒準也有機會成為白應、古眠,當然再多看一點書,成為仙修界的顧清舟、范辰也是有可能的事情……看來我們也得培養些自己的人手才行。」
「呂家五公子、六公子都不錯,又都是雙靈脈。」古七想一下又道:「其實三位呂小姐也不錯,都斷文識字,過來做些文書工作也還不錯,關鍵都是自己人好說話。」
梵行搖搖頭道:「任人為親是大忌,儘管他們都很優秀,但是以後不好管理。」誰讓序兒護短啊。
「跟公子同榜的幾位進士都不錯,不如問問他們。」自家人不能用,跟朝廷要些人總行,就不知道皇上、太子那邊會不會介意。
梵行搖搖頭道:「跟朝廷搶人不妥,實在沒有辦法就公開招募,總能挑到合適的人才。」
「公子是盯上那些散修了?」古七一想也覺得不錯,興奮道:「能有一個安心修鍊生活的環境,他們應該不會拒絕,至於待遇酬勞的問題,應該怎麼解決,南離可沒有靈石。」
「靈石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解決。」
提到靈石梵行馬上想到秘境裏,濃到讓人爆體的靈氣,找到東西聚集起來就能當靈石用。
酬勞的問題解決了,古七想一下道:「仙督府到底沒有朝廷資助,咱們不能只出不進,不然金山銀山也不夠搬啊。」
墨燼離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麼難的,南離百姓做營生得交稅,仙修在南離做營生照樣得交稅,只不過他們的稅錢不是交給朝廷,而是交給仙督府罷。」
「還可以提供一些特殊修鍊場地,比如說抽取和移植靈脈,提供有助提升修為的丹藥等等……」
古七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辦法,最後補充道:「還比如說有修行火系術法的人,咱們可以建上一座特別的塔,在塔下面放上幾簇離火……還漓宮的寒池,跟老祖宗說一聲肯定沒問題。」
「很好,這些就由你來辦吧。」墨燼離笑道:「你在京都臉面熟,辦起事來方便。」
「公子……」
古七頓覺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梵行想一下道:「哦對了,你跟慕容璟的侍衛遲羽關係不錯,把他請過來幫忙唄,」
提到遲羽古七馬上嘆氣道:「他自從測出是三靈脈后,就一心都撲在修鍊上,想請他出關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你就說仙督府有額外的修鍊資源,還能得到我親自指點,不信他會不心動。」梵行大羅仙門真傳弟子的身份,以及化神境的修為,在南離還是很吃香的。
「有公子這話,屬下有把握請動他。」
古七沒有高興太長時間,馬上嘆氣道:「人手還是遠遠不夠,咱們得多挖些人才啊。」
「別急,人才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