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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位極攝政王 - 第185章 、呂序下的猛葯字體大小: A+
     

    「是滿滿幾大箱子的,女兒從幼年一直到成年的貼身衣物。」

    望着父親的痛苦表情,呂序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反而給出更加充足的理由,愛得越深受得傷害便越深。

    呂序走到父親面前,面帶笑容道:「若非娘親做好了赴死的決定,卻又唯恐女兒無人照料生活不如意,何須早早做這諸多的準備……」

    「你撒謊。」呂頤大吼一聲。

    「女兒是否撒謊,爹爹回頭想想便知。」

    呂序輕嘆一聲道:「從前我也以為娘親不愛我,每次我受罰回來都看到她悠然喝茶、曬太陽,根本不在乎女兒在外面的經歷遭遇,直到她去世后奶娘把東西交給女兒,女兒才明白她用心良苦。」

    「是娘親的悉心準備,才避免了女兒成長期的尷尬。」呂序面帶笑容看着自己的父親道:「這些年女兒看着您對娘親深情不移,真真覺得您可憐又可笑。」

    「您連娘親的心意都不懂,連她留下的骨血都不曾好好保護過,談深情就是個笑話。」

    「別說了……」呂頤打斷女兒的話,捂著胸口痛苦又卑微地哀求道:「是爹沒有保護好你,是爹對不住你,更對不起你娘親臨終的囑託。」m.

    呂序別過臉不看父親的痛苦的表情,對在場其他人道:「方家的水很深,三伯父身為她的丈夫都不願意淌這趟渾水,你們瞎湊什麼熱鬧,當然如果你們收過三房的好處就另當別論,但是別拉上我們六房。」

    「序兒……」老夫人出聲哀求:「掌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你三伯母和三嫂也是自家人,你就幫他們一回吧。」

    「祖母,雖說掌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但是您別忘記了,三伯父才您的肉,他們不是。」老夫人一開口求情,呂序就不由怒火中燒,留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完全不敢看父親的表情。

    這一刀捅得實在是太狠太深,不知道他能否撐住,若然他還是堅持幫三房就算徹底是決裂。

    正廳內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呂序會一杆子打翻所有人,把呂府上下統統罵了個遍,連自己的父親也不放過,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反出呂府不成。

    回到上溯園,呂序讓呂翦去正廳候命,生怕父親回來沒人照顧。

    青鸞跟着她一起走進卧室,一群貓馬上圍了過來,簇擁在她身邊不停地叫喚。

    呂序蹲下來一一撫摸過道:「你把我的東西都收拾一下,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一輩都不再回來。」

    「小姐決定離開,要把它們也一併帶走嗎?」青鸞過來抱起橘王道:「青鳥說小姐不在家裏,它們總是跟大白一起,蹲在門口等您,但帶去龍吟山莊又不合適。」

    呂序想一下道:「今天鬧這樣,呂府肯定是容不下我,我記得歡顏後面有座院子,打發人收拾一下先住着,等過了年再另尋一處宅子買下,以後我們也有自己的家宅,不必寄人屋檐。」

    「小姐,不至於吧。」青鸞一聽就覺得事情嚴重,勸止道:「歡顏後面的院子又小又宅,小姐去住也太過委屈,不住呂府也可以暫住龍吟山莊,梵先生巴不得小姐在龍吟山莊長住不走。」

    「龍吟山莊小住可以,但長住會惹人非議,對我對先生都不好。」

    呂序抱起阿狸道:「它們也不適合住在龍吟山莊,萬一都開了靈智變成大白那樣,我如何控制得住它們。」

    「提到大白,小姐打算如何安置它,一起帶走嗎?」

    「還有……」青鸞想一下道:「奴婢發現雪寶比較喜歡跟老爺在一起,老爺也不排斥,不如把它倆留下倍老爺。」

    「你安排就好,我沒有意見。」呂序懶得考慮後面的問題,和衣躺下道:「我休息一下,你帶着大家收拾東西,收拾好就喚醒我,要是先生回來問起,就說我早有準備,請他不必擔憂。」

    青鸞有些無奈道:「您實在不必急着走,收拾東西也要時間,要不先休息一晚上,明天等老爺出門上朝後再走。」

    「他明天未必上得了朝,你囑咐青鳥多留意,有問題讓上官守若過來瞧瞧。」呂序想一下又道:「父親大概已經不想再見到我,就不要過來找我過去探視。」

    「小姐,父女哪有隔夜仇,老爺不會在意小姐說過的話。」

    青鸞不希望父女倆關係鬧僵,再三勸說道:「三房的人還沒有走,誰知道把他們逼群名了能幹出什麼事情,把老爺獨自留在呂府真的不合適。」

    「朱䴉和青鳥會留下來……」呂序認真想一下又道:「知道大白真實面目的人不多,把它留在父親身邊,至於雪寶嘛想留就留下,我尊重它的選擇,它也很喜歡父親嘛。」

    「小姐,您像是在交待後事。」青鸞聽着不樂意。

    呂序假笑一聲道:「以你的修為,沒有意外發生的話,聽不到我交待後事。」

    「你趕緊收拾,我真得休息了。」呂序拉過被子輕輕合上眼睛,十幾隻貓也陸陸續續爬上床,把大床擠得滿滿當當。

    青鸞放下床帳掖好,還把炭爐往床邊移了移。

    儘管寒毒已清乾淨,但呂序依然畏寒怕冷,冬日裏還是喜歡屋子裏暖和點。

    青鸞安頓好呂序,安排人收拾東西。

    正廳。

    呂頤的情緒漸漸恢復平穩。

    望着在場的人,拭乾凈嘴角的血跡,起身拱手道:「母親,這些話序兒憋了很多年,有些話兒子也憋了很多年。」

    「從小到大無論兒子表現得有多麼優秀,您從來沒有多看兒子一眼,兒子想問問:在您心裏到底有沒有兒子的位置?」

    「六兒,你怎麼可以懷疑母親……」

    老夫人聽到兒子的話難以置通道:「愛之深則為之計深遠,當娘親的豈會不在乎自己的兒子……娘親也是一時糊塗才犯下錯。」

    「您一時間糊塗,就縱容他們欺負序兒,就算錯不在序兒,您也會選擇讓她跪在雪地里、跪在烈日下……母親在折磨序兒時,有沒有想過看到女兒受罪,兒子我會有多難過?」

    「您有沒有考慮過,強迫兒子幫方家脫罪,兒子發后在朝中該如何立足?」

    呂頤一下子問了幾個問,胸口的鬱悶感少了許多,淡淡道:「很多時候母親對兒子的冷漠無情,總讓兒子覺得自己不是您親生的,是從外面撿回來的,不然您為何從不在乎兒子的心情、安危、前程。」

    「母親怎麼會不在乎你,不然也不會在這裏商議計策。」

    老夫人原以為只是孫女怨恨自己,沒想到兒子也對自己怨多年,甚至懷疑不是她所出。

    「商量計策!」呂頤譏諷地笑笑:「母親不如先問問三嫂,她身上背負了多少條人命,再問問呂尚為了他這個娘親,做了多少以權謀私的事情,幫方家造了多少孽,呂家祖上功德都兜不住,何況兒子這走馬上任的右相。」

    「他們、還有方家的事情,母親要管就自個去找皇上求情。」呂頤玉面含霜,冷漠道:「還有,方家的案子開年就會升堂問審,為了避嫌,兒子明天會搬離呂府。」

    「你要搬出去住,別人會怎麼傳我們?」

    「有什麼好傳的,誰不知道方家是呂家的親戚,兒子是正常規避。」

    呂頤離開前看一眼呂尚道:「在你決定順從你母親的時,就應該知道會有今天,六叔勸你主動向上面交待罪行,爭取從輕發落吧。」

    「你還年輕,還有未來,好自為之吧。」

    回到上溯園,看到丫頭們在收拾東西。

    走過去道:「青鸞,把我的東西也收拾收拾,我們一起搬走,離開呂府稱府別居吧。」

    青鸞驚訝地啊一聲,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想了想道:「但那邊的房子還沒有收拾打掃好,地方還很小……怕是裝不下那麼多東西。」

    「我在外面還有一處宅子,原本是想帶着他們母女倆搬過去,還沒來得及搬她母親就去世,我一個月前就讓人過去收拾打掃,總不能讓小姐一直住在龍吟山莊,他們到底沒有婚約也沒有成親,總住在一起難免會被人說閑話。」

    「啊?!」

    青鸞聽得一愣一愣,不是老爺讓小姐去龍吟山莊上住嗎?

    「我去書房,你安排人收拾。」呂頤不容她多想道:「挑緊著用的東西收拾,那些不等用以後再收拾吧。」

    「奴婢明白!」

    青鸞知道,前面那些話是說給小姐聽。

    深深吸氣再長呼一口氣道:「大家動作快點,挑些眼下緊著用的東西收拾。」

    「青鸞,我去不問老爺要地址,先過去看一眼那邊有什麼缺什麼,我們也能少搬一些東西。」

    「你去吧,快去快回。」青鸞鬆口氣道:「如果可以的話,連夜先送一部分東西過去,明天大家的活也輕鬆一些。」

    「明白了。」

    青鳥馬上去正屋。

    梵行從龍雀營回來,提着食盒走進上溯園。

    看到大家都的收拾東西,驚訝地問:「青鸞,快過年了,你們收拾東西要上哪?」

    「回先生,老爺、小姐要搬走。」青鸞停下手上的工作道:「誰讓那些人逼着他們父女倆幫三房的擦屁股,老爺小姐都當眾反臉,小姐原是要自己搬出走,豈料老爺回來說自己也要搬走,所以大家都在收拾東西。「

    青鸞說完壓低聲音道:」您是要先見小姐,還是先見老爺。「

    「我先去見呂相,你去叫序兒起來用膳。」梵行把食盒遞過去道:「生氣也不能誤了用膳,中午就沒吃幾口,也不怕餓出病來,我買幾個她愛吃的菜,你勸她多吃些。」

    「是,奴婢馬上去叫小姐。」

    青鸞接過食盒,轉身去呂序的房間。

    梵行來到書房外面叩門:「呂相,是我,景漢,我們談談吧。」

    「進來吧。」

    梵行推門進去,就看到呂頤雙手捂著臉坐在書桌後面。

    桌面上擺着一幅畫,畫中一名女子坐在搖椅里曬太陽,旁邊的高几上擺着一盞茶,一瓶鮮花。

    畫面畫得十分細緻,連茶盞里漂的不是茶葉,而是幾朵鮮花都畫得清清楚楚,還有茶盞和花瓶都像碧玉一樣的淺青,就像她的人一樣清新淡雅脫俗。

    這都不算什麼,關鍵是女子的一雙眼睛,她的實在是太漂亮。

    跟呂序的眼睛一樣美麗,不同的是呂序的眼睛是靈動中透著魅惑,而這眼睛卻是明亮又空洞。

    但她的空洞不是盲人那種不能視物的空洞,而是在人世間看向另一個世間的空洞,讓看到她的人都心生嚮往,好奇她看到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說實話母女倆長著同一雙眼睛,但呂序面容太過精美,讓漂亮的眼睛失了三分神韻。

    呂夫人面容雖不普通,但絕對沒有女兒的面容精緻,反倒把眼睛襯托比夜空的星辰還明亮,真不知道跟她對視的人,能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什麼樣的風景。

    「畫中的人是序兒娘親,生下序兒後身體一直不好了,不宜勞神,但序兒開智太早了,八個月就開口說話,小孩子嘛總是對什麼都充滿好奇,纏着寒兒問這問哪、問東問西,寒兒不得不打起精神回答她各種問題。」

    呂頤深深嘆氣道:「我不得不強行把他們母女分開,給寒兒更多的時間調養;序兒永遠不會知道,她娘親每天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擺出畫中的模樣,我甚至不能讓她知道,她娘親隨時會離開我們。」

    「但我沒想到會給序兒帶來那麼嚴重的心理傷害,成為她患上雙魂症的伏筆……她可以惱我恨我,甚至從此不再見我搭理我,但絕不能讓她離開我身邊。」

    呂頤紅着眼睛道:「我已經失去寒兒了,不能再失去女兒,她是我活着的唯一理由。」

    梵行想一下,面帶笑容道:「或許她不是真的恨您,而是用另一種方式在保護你。」

    把一個小冊子遞過去道:「我去了一趟龍雀營,這是他們最新搜集到方家罪證,您看過就會明白。」

    「您先看着,我去看序兒。」

    「你去吧,告訴序兒,我不怪她,但是……」

    呂頤頓一下強勢道:「沒出嫁之前,不准她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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