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六部族公主,同時給呂序下挑戰書。
京都太學院、宣院,以及所年輕男女聚居之地,大家都在討論:以一敵九,呂序小姐有多大的勝算。
經過一段時間的發酵,舉國都掀起一波熱潮,地下賭庄早早已經設下賭局,不止南離國而三國六部族的人,都紛紛下注看誰能贏得比賽
因為是以一敵九,所以就有了很多賭法:
大賭:買三國六部族、呂序兩者的輸贏;
小賭:九位公主各自跟呂序之間的輸贏;
賭輸贏場數:賭九位公主和呂序各能贏多少場,輸多少場。
參賭者從平民百姓,到世家大族,最後朝堂官員乃至的皇室,都紛紛下場都偷偷下注。
呂頤不用說,自然會花錢支持女兒,而且他也相信女兒會贏,幾位伯父也毫不猶豫啊,不管挑戰什麼內容,一率都買自家侄女贏。
京都轟轟烈烈地下賭注,呂序則安安靜靜地結束第二次驅除寒毒。
上官守若計算一下時間,嘆氣道:「第三次是來不及了,你也應該回去好好準備,母親可是把將來娶媳婦的聘禮都拿去下賭注。」
「什麼賭注啊?」呂序不解地問。
「你既然一點都不知道?」
上官守若趕緊解釋一番道:「呂相也下了注,你要敢輸知道後果。」
呂序才知道外面為她跟九位公主的挑戰設了庄,趕緊催促朱雀和青鳥:「趕緊收拾東西回府,還來得及下注。」
梵行冷冷看一眼上官守若……
上官守若脖子一涼,扯著嗓子問:「呂序啊,要不要幫忙啊?」
「滾!」
經過一番收拾,半個時辰后開始下山。
上山時被梵行用輕功走來,下山呂序堅持自己走走。
原為山莊里景緻最好,不曾想行走在山間小道,看到的景緻才最讓她賞心悅目。
呂序在前面走,梵行負手跟在後面,看到她不時指揮兩個丫頭採摘野花、蘑菇,有點後悔先前一直沒帶她出來走走。
「序兒,下次你來,我帶你到後山。」梵行追上呂序道:「後山背陰,那裡的蘑菇更多,親自採摘才更有意思。山下還有一條小溪,你可以在那裡釣魚。」
「好啊。」
呂序不假思索地答應。
京都能讓她自由自在的地方不多,青山還算不錯。
梵行沒想到她應得這麼乾脆,面上也不自覺露出笑容,看到上官守若差點一腳踩錯滾下石階。
他們卻沒有想到,在呂序走下石階的一刻,呂序下山的消息就傳遍京都,只為一睹南離國第一美人的香車,大家都前往她回府必經之路。
白應都快要忙哭了,三國六部族使團來訪,本來就忙得腳不沾地。
如今呂序一下山,還得調配人手維持秩序,免得發現踩踏事件,更是忙得連飯都來不及吃。
范辰和高蓼也沒閑到哪裡去,一聽到呂序要下山,趕緊派出衙役幫忙,不知情還以為是外敵來犯,大理寺、順天府、巡防宮傾巢而出保衛京都。
「好大的排場啊。」
錦國公主青蘼(mi)站在雅間,看著下面蜂擁而致人群譏諷。
青墨淡淡道:「天下美人雖多,能引起這麼大轟動,唯有南離國的呂序。」
「是愛出風頭吧。」
「非也。」
「據說打她幼年時第一次在公開場合露面,這樣場面便經常能看到。」
青墨捏著黃金酒爵道:「三年前她隨父親貶至涼州,涼州三年絕娶嫁,所有人都在等她長大,結果南離帝一道聖旨,把呂頤召回京都,涼州那些年輕公子傷心欲絕,送了一程又一程。」
「區區一個小女子……」青蘼十分不屑:「嘩眾取寵,小丑之流。」
「你小聲一點。」青墨狷狂笑意一現道:「萬一讓呂序的追崇者聽到,他們會跟你拚命的。」
青蘼冷哼一聲:「可惜是個短命鬼。」
「短命鬼,也是只好命的鬼。」青墨乖張臉上嘻笑道:「你雖貴為公主,卻未必如她尊貴。」
「知道,呂頤的獨苗苗,南離太子的伴讀,南離第一美人……」青蘼細數一遍呂序的名頭。
「南離皇帝沒有公主,皇室的幾位郡主不出眾,左相柳霽的女兒上不得檯面,呂序就是南離國的門面。」
「你現在總該明白挑戰她的意義所在……」
「臣妹明白。」
他們要聯手打南離國的臉面……
青墨喝掉爵中美酒:「曾經這裡……屬於我們青氏皇族。」
墨家不過是青氏皇族的臣子,如今就算奪不回江山,他也要為青氏皇族打掉墨氏的囂張氣焰。
「呂序小姐的馬車來了……」
大街上知誰激情滿滿地吼一句,頓時整條大街都沸騰。
青蘼回頭看向窗外,少傾,一輛掛著呂府燈籠的馬車,由兩匹白駿馬拉著緩緩駛進視野。
「呂序小姐……」
年輕的士子們,毫無顧忌大聲叫喚,激情都能溢滿大街。
普通百姓們都想一睹美人風采,一時間群情洶湧,虧得有大理寺、順天府和巡防營的人維持秩序。
由於人太多,車馬難以前行。
呂序有些擔憂,再拖下去不止是發生踩踏事件,而是刺殺事件。
就在此時天空中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皇上有旨,八初一呂序小姐將在演武場,公開接受九位公主的挑戰,請大家莫要阻擋她回府的路,以免影響八月初一的挑戰。」
隨後一陣御林軍來到馬車前,領隊的人下馬道:「呂序小姐,本將軍奉皇上旨意,護送你回府。」
「有勞梁將軍!」
呂序空靈淡然的聲音,如絮羽般拂過眾人的耳邊。
這個聲音說不上有多悅耳,卻是淡淡裊裊,餘音渺渺,悠遠不絕,禪韻之意讓人聽之忘塵棄俗。
但就算有旨意眾人還不肯離去,呂序看一眼梵行開口:「呂序體弱,還望諸位能讓出一條路,許呂序及時回府休息,以免影響八月初一與諸位相見。」
「請大家讓出一通道,讓呂序小姐回府。」
梁將軍一開口,前面就如接力般,一人接著一人為他傳話。
前面終於讓出一條通道,馬車在梁將軍引領下,不快不慢地駛向呂府,後面仍有一支長長的隊伍追隨。
呂序馬車所經之處也是叫聲不斷,原本一個時辰的路程,還是多走了半時辰,不少人一直追到呂府大門外面,卻只看到呂序翩然淡雅的背影。
回到上溯園。
呂序才鬆一口氣,坐在搖椅中休息。
梵行坐過看著她道:「你方才是擔心我被人刺殺,才開口勸說眾人吧。」
「還人情嘛。」
聲音里慵懶媚入人心裡。
梵行淡淡道:「你知道的,我不需要你還。」
「需不需要是你的事,還不還是我的事情。」
呂序此時的嗓音沉散綿媚,似極慵懶又像是在撒嬌,試問世間誰人能抵擋。
「你這般模樣……」
梵行暗暗吸一品氣道:「我會捨不得走。」
呂序看著他道:「蒙你款待多日,若不介意便留下來用頓便飯再走。」
「我呢?」上官守若不甘心被無視。
「我讓朱䴉給你做八寶鴨,或者你自己點一道。」
「還可以再點一道清蒸鱸魚嗎?」上官守若看著梵行道:「我口味比較清淡,清蒸比較合適。」
「沒問題。」呂序看向梵行:「先生可要為自己點一道?」
「我沒有什麼要求,你吃什麼我便吃什麼。」梵行笑著回答,實則是想摸清呂序的喜好。
呂序嗯一聲道:「朱雀,你讓朱䴉按家宴的規格準備,除了上官公子點的兩道菜,其餘的按我日常的喜好來按排。」
上官守若找了位置坐下:「今天是二十七,滿打滿算你還有三天的時間,需要什麼趕緊跟太子要啊,別到時臨時臨急滿京都的找,影響比挑戰的結果,我娘可能會上吊。」
「你娘上吊,關我什麼事?」
「為了買你贏,她把我妹的嫁妝都是搭上。」
呂序也是無語,淡淡道:「什麼都不需要,就想好好休息。」
「以一敵九,還自信能贏。」上官守若坐過來點道:「且不說挑戰什麼,光是體力你都未必堅持到最後。」
「聰明人只動腦子,費不了我多少氣力。」呂序想了一回道:「我只是好奇,三國六部族的使團一起來南離,不會只是為了挑戰我吧。」
最近邊城又沒有戰事,通商關稅協議還沒修改的時候,怎麼想也沒有合適的理由。
「你為何覺得不會為了你?」梵行看著呂序,她值得一切。
「我是自信,但不是自戀。」呂序懶洋洋道:「本小姐這個美人,還抵不了江山社稷。」
「挑戰一結束,我們工作也要重新開始。」
「我們的工作?」
「你們的工作?」
梵行和上官守若同時開口。
呂序看著梵行道:「先生不會忘記了,吳大師交給我們的事情吧。」
「你一直在病中,吳大師不會介意。」梵行看著呂序,面色還是蒼白,兩次驅毒效果並不明顯。
「受人之手終人之事。」呂序看著天邊斜陽:「我呂序做事,要麼不做,做了就要做到最極致,不能讓人挑出任何瑕疵。」
「八月初一,我不僅要贏,還要贏得漂亮。」
「信你。」梵行拿起茶,遞了一杯水給呂序:「你以茶代酒,祝你旗開得勝。」
「謝謝!」
呂序接過杯子抿了口。
上官守若道:「他們挑戰什麼你都不清楚,是不是太過樂觀。」
「內容不重要,重要的是遊戲規則。」呂序轉著杯子道:「了解遊戲規則的人才能玩到最後。」
「遊戲規則……」
梵行忽然笑了,普通人玩遊戲,聰明人玩規則。
上官守若看看呂序,再看看梵行:「你們倆一唱一搭,還真有點那個味兒。」
「哪個味兒?」梵行看著上官守若。
「夫妻味。」
深得梵行心,換來呂序一記白眼。
差不多時候,呂頤回府,第一時間就是來看女兒。
「女兒給爹爹請安,願爹爹萬事順遂!」
待他跟梵行和上官守若見過禮,呂序起身規規矩矩地請安行禮。
挽著父親坐下道:「爹爹,女兒作主留梵先生和上官公子用晚膳,感謝他們這些天對女兒的照顧,您也喝兩杯。」
「序兒,過來讓爹瞧瞧。」
自女兒出生以來,父女倆從沒分開過這麼長時間。
驟然離開上溯園便少了生氣,呂頤心裡挂念女兒,卻一直忍著沒有上龍吟山莊。
朱雀用托盤端了茶過來,呂序親自送到父親手上:「爹爹,您喝茶……上好的玉雪山翠尖,我特地託人從嶺南採購,您嘗嘗味道可好。」
「無事獻殷勤……」
呂頤了解女兒,無事不會上好茶。
「沒有奸也沒有盜。」呂序趕緊解釋道:「女兒就是想知道,三國六部族的使團來幹嘛?」
呂頤接過茶喝一口,回味一番才悠悠道:「皇上登基一年多,又恰逢太后六十大壽,三國六部族自然派使團來祝賀,有什麼好奇怪。」
「他們來賀就來賀嘛,幹嘛給女兒下挑戰書。」
「擔心國宴會太無聊。」上官守若是國宴常客,整個過程可以說十分無聊。
呂序想一下道:「似乎皇上登基以來,皇後娘娘還未操辦過國宴,不知今年會不會有趣些。」
「你要去的話,一定會很有趣。」
「太累了……」
呂序馬上表示她身體承受不起。
「序兒,這回恐怕躲不掉。」呂頤為難地看著女兒:「皇上說,你就是躺著也得出席。」
「太沒有人性了……」
「咳咳……」
呂序才開口吐槽,就被父親打斷。
知道女兒不喜歡宴會場合,但作為右相的女兒,有些事情她躲不掉。
「到底是皇上登基以來第一次設國宴,還是皇後娘娘親自操辦,這個面子你總得顧及吧。」呂頤試圖努力說服女兒。
「國宴、宮宴不比尋常府宴,規矩雖約束你同時也約束別人。」梵行放下茶不,安撫呂序道:「國宴、宮宴上壞了規矩是要受嚴懲的,嚴重的話還會連累家族,你不用擔心他們會糾結你。」
「景澤說得極是。」
呂頤馬上附和,當最好梵行能陪在女兒身邊。
景澤!是不是叫太過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