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外面吵架?」
呂序才從睡夢中醒來,就聽到外面有人在爭吵,共中一個聲說話格外刺耳。
朱雀過來掀開帳簾道:「還能有誰,是五夫人帶著四夫人、四姑娘、五姑娘過來,五夫人一來就吵著要見小姐。」
「張少夫人恰巧來探望小姐,就同她理論起來。」
「燕姐姐來了!」呂序有些意外,馬上道:「你讓青鳥請張少夫到客廳,我稍後便到。」
「您大可不必理會五夫人他們。」朱雀心疼自家主子,才好些就有不知好歹的人來大吵大鬧。
「我沒事的。」呂序擁著被子坐起來道:「睡了一覺,我感覺身子鬆快多了,就見見他們吧。」
拗不過呂序,朱雀只好出去知會青鳥。
青鳥把燕于飛請客廳,奉上茶道:「張少夫人,小姐稍後便到。
看到不請自來的兩對母親,燕于飛冷冷道:「呂序只請我到客廳,你們跟著來做甚?」
「我要見呂序,還用得著她同意嗎?」
慶氏還是一副咋咋呼呼的嘴臉,彷彿聲音大就有理。
燕于飛譏笑一聲:「長輩見小輩自然不用小輩同意,但跑到小輩屋裡大呼小叫的長輩,我還是頭回看到。」
「長輩來了,呂序不說親自來迎接,居然還讓丫頭攔著不許長輩進屋,算怎麼回事。」慶氏端起長輩的架子,把上溯園當成自己的地方撒野。
「您這般做派,是長輩該有的樣子嗎?」
燕于飛翻個白眼道:「且不說呂序在病中不便打擾,就算她沒有生病,也沒有長輩到小輩屋外大吵大鬧的理。」
慶氏馬上道:「我們呂家的事,用得著你張家的人管嗎?」
「你……」燕于飛被噎住。
「我的事情,燕姐姐自然能管。」
呂序走進來道:「我病了許久,她是唯一專程過來探望,不像有些人巴不得我早點死。」
言外之意是她病了這麼久,自家人卻沒有探視過,不僅沒有來探視還到處散播謠言,說她活不過十八歲就會死,貼錢都不要娶,誰娶誰倒霉。
「別的我不說,且問你何謂長幼尊卑有序。
慶氏氣沖沖道:「你兩位姐姐尚未談婚論嫁,哪就輪到你做妹妹的先嫁。」
「我要談婚論嫁,我自己竟不知曉。」呂序冷冷反問,坐下來盯著慶氏道:「還請四伯母、五伯母言明,從何處聽來的謠言。」
「你不是跟梵行……看對眼?」
慶氏看一眼四夫人,希望她能幫忙說一句話。
四夫人是個沒主意,是被五夫人強拉過來,在呂序的氣場下根本不敢說話。
呂序算是知道原因,冷冷道:「就算梵行喜歡我,也不代表我會立馬跟他成親,四姐姐、五姐姐想嫁儘管嫁,我又沒攔著你們。」
「你為什麼喜歡梵行?」呂婕終於爆發了,哭著大聲道:「你明知道我喜歡他。」
「是梵行喜歡我。」呂序糾正呂婕的錯誤,懶懶倦倦道:「他喜歡誰又不是我能控制,還有四姐姐不也喜歡梵先生,論長幼尊卑你也得讓著四姐姐吧。」
呂宜被點名,當即表態道:「六妹妹,我可什麼都沒說,就是來看熱鬧。」
「你看什麼熱鬧,梵行喜歡六妹妹,你不扎心啊。」呂婕哭著回嗆道:「你個叛徒,不講義氣,不想理你。」
「扎心的不止你們,整個京都的姑娘都扎心好不好。」燕于飛不慢不慢道:「再說論先後也輪不到你們,好歹都是你們呂家的人,肥水沒有流入外人田。」
「你懂什麼。」呂婕委屈巴巴道:「我就是不服氣,梵先生為何就喜歡呂序。」
「我也不知道……」
「你閉嘴。」
呂序才開口,就燕于飛喝住。
「你凶我幹嘛,我真的不知道。」呂序也很冤枉、很委屈,可憐巴巴。
「張少夫人,你來幹嘛?」
呂序了解燕于飛,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
燕于飛道:「外面都在傳你跟梵先生的事情,傳得有眉有眼的,我來確認一下八卦,不行嗎?」
「別說是傳言,連話本都早早有,我手上也有一本,你要看嗎?」呂序不假思索地否認道:「坊間還有我跟太子殿下的話本,寫我跟太子的艱辛情路。」
燕于飛馬上呸一聲:「太子知道了不得噁心死。」
呂序嗯一聲道:「所以,你今天過來,不是來看我,是專程來打聽八卦。」
「順便看看你。」燕于飛也看到呂序氣色極差,淡淡道:「擔心你在病中,又聽到這些傳言會被活活氣死。」
「這點傳言還不至於。」呂序打了個呵欠,看向慶氏道:「四伯母,五伯母,你們還有事嗎?若沒有侄女便不招呼,你們自便吧。」
「若還是擔心被我先搶先,就趕緊物色人家吧。」
「……」慶氏。
「我就喜歡梵先生。」
呂婕搶先開口道:「我去找他,向他表明心意,如果他願意娶我,你們不許生氣吃醋。「
「我沒意見。」呂序轉頭看向燕于飛的肚子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寶寶,婚禮不許我參加,滿月酒總該請我。」
「呵呵……不請。」燕于飛壞笑兩聲,立馬變臉拒絕,理由是:「有你在的場合一定不太平,我可不想在孩子的滿月宴席上,哪座閣樓又起火,不過我會差人給你一桌席面。」
呂序呸一聲道:「誰稀罕你的席面。」
慶氏看到呂序不再理會他們,悻悻地帶著女兒離開,四夫人母女也跟在後面。
該走的人都走了,燕于飛馬上道:「序兒,夫君今天下值回來說,柳夫人一早進宮見了太后,出來的時候說了句話,說梵行再好也不如定親王好,你可知道是什麼意思?」
「大概是柳昭然要做定親王王妃。」
呂序說這句話有些遲疑,定親王明明死了,太後為何還要執意跟柳家結親?
「柳夫人瘋了吧。」燕于飛驚訝道:「定親王是什麼人,那就是個……柳夫人是嫌女兒命長,急著送她去死嗎?」
「權利面前女兒算什麼,反正死的又不是兒子。」呂序冷哼一聲:「不是所有父母都如你我的父母,把兒女幸福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你就知足吧。」
兒子都死了,太后還不死心,看來還有別的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