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兒,你嚇死我了。」
梵行一把將呂序抱入懷裡,差一點點就真的失去她。
呂序還沒有緩過來,被他這樣一抱差點又要窒息,幸好梵行很快就鬆開,扶著她的肩膀道:「序兒,你方才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呀,差點就化道?」
「化道?」呂序不解,不就弊了口氣,怎麼就扯出新名詞
「你方才差點掛了。」天韻尊者不咸不淡道:「你是不是悟到了什麼,差點讓自己變成秘境的一部分。」
「弟子沒悟到什麼呀,就是弊氣太久了難受,想象自己與大自然融為一體。」呂序完全沒有意識到,方才到底自己到底有多危險,只是記得那種感覺特別舒服。
「你真的只是想想,而沒有念什麼口訣?」天韻尊者奇怪地看著呂序,只若想想不應該會化道啊。
「默念了靜心訣……」呂序不假思索地回答。
「說實話。」
梵行低聲警告。
呂序笑笑道:「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對你說撒謊。」
「你這次就騙我說出來是閉關,結果卻是打算犧牲自己復活你母親。」梵行當場反駁,呂序不以為然道:「閉關跟復活我娘親並不衝突然,復活娘親后我就是要閉關,怎麼算是欺騙您呢。」
「你幹嘛對他用敬語,他不是你未來夫婿嗎?」
天韻尊者廳怪地問,見到情郎喚先生她也是頭回遇見,覺得十分有趣。
呂序不以為然道:「師尊有所不知道,先生曾經是宣院的講郎,傳受過弟子琴道,習慣了有時候會忘記改掉。」
「你們已經訂親了,怎麼就不改口。」天韻尊者看一眼梵行,有點無法了解這對小年青。
「師尊不覺得這樣子很有趣嗎?」呂序並沒有覺得不妥,看向梵行道:「先生,您說是不是?」
「我敢說不是嗎?」梵行鬆開呂序,看向天韻尊者道:「師伯,您方才說感覺到有一道微弱的氣息,是不是序兒母親的氣息,還是說這裡還藏了一個人,只是我們沒有發現。」
「確實不是序兒母親。」
天韻尊者走到靈力瀑布前,伸手往裡面一掏,掏出一團白絨絨的東西。
圍在呂序脖子上的雪貂馬上跳下來,天韻尊者把手上的放下來道:「到外面庭院去玩,這裡不合適你們修鍊。」
兩隻雪貂不舍地看一眼呂序,依依不捨地離開洞府,天韻尊者道:「景澤,外面的事情你怎麼解決,你不會把人和畜生都給殺了吧。」
「弟子把那些不肯離開的送出秘境,走回來也得四五天時間吧。」
梵行簡單一句概括所有,他可不會浪費時間周旋,還好他做了這個決定,不然這丫頭真會沒命。
天韻尊者嗯一聲道:「對待貪得無厭的人就該讓他們空手而歸,有沒有帶什麼吃的……序兒也應該進食,她快十個時辰沒有吃東西。」
「有這麼時間嗎?」呂離看看天色道:「天怎麼還沒黑呢?」
「忘記告訴你了,這幾天這裡只有白天沒有黑夜,你要是覺得困了,一會兒吃完東西可以休息。」
天韻尊者看著呂序,若有所思道:「序兒,你此番隨為師出門,是不是忘記帶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沒有那東西你還能安安穩穩入睡嗎?」
「睡得快醒得更快罷,也是很久沒有讓她出來瞧瞧。」呂序想了想道:「這件事情也應該徵求一下她的意見。」
「那一會兒我替你問問,先吃東西吧。」
梵行取出一個大食盒,從裡面取出一隻烤雞,還有幾碟熟食擺在桌上。
天韻尊者看一眼道:「難為出來前,還特意置辦了這些東西,倒是小丫頭喜歡的,只是不知道有沒有朱䴉的手藝?」
「弟子也不是從小吃就朱䴉做飯菜,沒你們想的那麼挑食。」
呂序不自覺地打了個呵欠,從進入冰原后心思就沒放在時間上,一個不留神已經到了睡覺的點。
梵行看她這樣從食盒裡取出粥鍋,盛了一盞道:「燕窩粥,知道你不愛甜粥,特意讓人用鴿子湯用慢火煨的粥,你喝過這盞粥再去睡吧。」
接過燕窩粥,呂序大約是真的餓了,很快就吃完一玉盞的粥。
天韻尊者嘗了一口粥道:「庭院瓊樹後面的洞府有一眼暖泉,也比別的洞府暖和,序兒畏寒就住在那裡吧。」
「不急。」
梵行平靜地看著呂序。
呂序不解地看著梵行,忽然一陣倦意襲上。
拚命撐了兩下眼皮,最終還是敵不過睡意,趴在桌子即時入睡。
「你在粥里下藥了!」
天韻尊者詫異地看著梵行她竟沒吃出粥裡面有葯。
梵行淡淡道:「序兒長年服用安神湯,她的身體已經形成記憶,到點了哪怕沒吃藥也會犯困入睡。」
提到安神湯不由想中秋節那晚的事情,天韻尊者淡淡道:「本尊跟見過序兒的另一面,手段是狠辣了一些卻算不上是大奸大惡,南離太子為何就是容不下,非得用安神湯來阻止另一個靈魂蘇醒。」
「太子是為了保護序兒……」
「本尊不信。」
天韻尊者看著梵行道:「你應該知道,那年他們若沒有猶豫,序兒的雙魂症不會如此嚴重。」
「序兒曾經拜託本尊,如果醒來的人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呂序,希望本尊也能好好地保護她,還說她並不是惡魔,只是承受了太多人性的陰暗。」
望一眼趴在桌子上的呂序,天韻尊者淡淡道:「在呂序眼裡她永遠是可以被犧牲,這些願意犧牲她的人里包括你。」
「弟子從未想過要犧牲序兒……」
「沒到時候罷。」
天韻尊者轉頭看著梵行道:「你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卻偏偏要管南離的閑事,若有一天南離眾生和呂序之間,你只能選擇其一,你能為了護呂序而犧牲南離眾生嗎?」
「弟子與太子都在極力推崇新式武器,只要能威懾住域外各方勢力,希望那一天就永遠不會到來。」
「所以本尊說是沒到時候。」
天韻尊者冷冷道:「若新式火器推行失敗,你還是會選擇犧牲呂序……」
梵行看一眼呂序,若有所思道:「太子和弟子已經在朝堂上發話了,大戰起時就把所有反對的人先送上戰場,敢不上就誅他們全族。」
「但願你能說到做,不然本尊有的是辦法,讓你永遠也無法找到她。」
「弟子不會讓那天到來。」梵行溫柔著看著呂序道:「序兒也是不會向命運屈服的人,能困住她的不過是親情。」
「你了解呂序嗎?」
「弟子能看透很多人的心,但序兒是個例外。」
梵行坦然回答道:「序兒也善察人心,但她看不透我,若看透便不會生此誤會。」
「你知道本尊為何同意呂序如此冒險之舉嗎?」天韻尊者淡淡道:「若是換血能改變她的體質,冒一險又有何妨。」
「據弟子所知,序兒跟她母親是同樣的體質……」梵行猶豫一下:「序兒唯有在身中寒毒那幾年,才沒有靈獸在她身邊出沒,但寒毒一解靈獸便又在她身邊出沒,甚至還能影響到普通人的修行。」
「寒毒能壓制序兒的體制!」天韻尊者有些意外。
「但對序兒的身體傷害也極大,若不是弟子出手,她一年前就已經不在人世。」
想到呂序寒毒發作時的畫面,梵行心有餘悸道:「師伯沒有見過序兒寒毒發作的畫面,絕不會讓序兒再碰寒毒。」
「那是從前,如今有本尊在可保她性命,只是身子會弱些於子嗣無緣,你可還願意取她為妻。」
「弟子若在乎子嗣,就不會早早許下提親的諾言。」梵行深吸一口氣道:「若能改變序兒的體質,弟子願意一試。」
天韻尊者也知道此舉非良策,猶豫一下道:「本尊總覺得這薄家女子的命運,就像是被安排好的,他們的體質彷彿就是為了某些事情而存在,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你不覺得薄氏的傳承很奇怪嗎?」天韻尊者反過來問梵行:「仙門世家也不過如中獎般,偶爾生出一兩個適合修鍊靈脈的子孫,薄氏血脈不僅能生出極品靈脈,還能把各種秘法通過血液里傳承給後代,連修鍊都不用在睡夢中就能學會。」
「回師伯,薄氏是一個很古老的家族,這個家族每隔幾百年就會出一個驚艷絕倫的女子,把快要被湮滅的薄家撐起,還總蠅不可避免的跟朝局搞和在一起,影響朝代的興衰,眼下便是這樣的情況。」
梵行說完若所思道:「唯一不同的序兒選擇了姓呂。」
「姓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血脈能一代一代傳承。」天韻尊者想了想道:「墨氏皇族不也出過這樣的人物,開國皇帝的親妹妹大明凰公主,還有太子殿下應該也是得到了傳承,他跟呂序一暗一明。」
「若如師伯所言,這個布局也太大了,還歷時好幾千年呢。」
梵行覺得不可思議:「若是如此連弟子也是在局裡,弟子身上同樣可能流著的薄氏血脈。」
「幾千年對我們修仙的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天韻尊者看著梵行若有所思道:「本尊如今越發的好奇,在幕後操控這一切的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