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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中嬌 - 87 紅塵深處字體大小: A+
     

    ♂!

    徐致深轉過了頭。樂文

    月光如一汪靜水,懸空淡淡灑下。她向著明月,面容清皎,眸光澄澈,他的臉龐卻籠罩在半明半暗的暈影之中,中間繚繞着一縷淡淡的還沒來得及消散的青白煙霧,目光便帶出了幾分晦暗的顏色。

    沉默了片刻,他慢慢地捻滅手中香煙,伸臂將她從欄桿后拖抱到身前,放她橫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脫下外衣,包住了她的身子,緊了緊領口。

    「什麼故意?」

    隨後他往後,閑閑地靠在身後一根棟柱之上,雙目注視着她,唇角微微勾了一勾。

    「故意浪蕩,故意招搖,故意讓別人看你變成紈絝。」

    他注視着她,別過臉,並沒發出聲音,只是肩膀微微抖動,彷彿在悶笑,片刻后,忽轉回臉,正色說:「女人太聰明,往往就不可愛了。你不知道這一點嗎?」

    他的語氣分明是在和她調笑,但眉梢眼尾,卻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一絲蕭瑟,如侵染了這秋末冬初深夜帶着月光寒意的露氣。

    甄朱和他四目相對,緩緩地說:「我是個笨女人,只是我比旁人知道些你。你回鄉后,就跟換了個似的,每天看起來那麼快活,我卻感覺的到,你心裏其實並不真正快活。」

    他嗤的輕笑一聲,抬手,拇指在她柔嫩面頰上輕輕刮擦了下,隨即將她攬到胸前,微微低頭,帶了些涼意的鼻尖輕輕蹭着她散發着溫暖馨香的鬢髮。

    「傻婆娘!有你陪我,我是快活的。」他柔聲說道。

    甄朱將臉貼在了他的頸窩裏,雙手從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中穿了出去,環抱住他的腰。

    他沉默了下去,沒再說什麼了,只是那樣任由她圈抱着自己的腰身,心跳彼此相和,月光在地上投出了一道兩人相擁的身影。

    良久,他的唇慢慢移她耳畔,低聲道:「你說的也沒錯……我確實是預料到有今天這樣的事,為的,就是有個拒絕的借口……」

    他頓了一下。

    「但這並不是主要目的。我的目的,是為了保存二師。」

    甄朱抬起臉,睜大眼睛望着他。

    「二師上下上萬兄弟,是我這些年一手帶出來的,弟兄們膽肝相照,個個全是漢子。南陸系一直有個說法,二師只知師長,不知大帥。張效年此人,疑心極大,現在我人雖然走了,但他對我必定還不放心,如果他認定二師存有異心,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寧可毀掉,也不會冒着二師可能會被我帶走的風險。最早來過的那個成都督軍,看起來是來延攬我,實際是張效年的人。」

    他看向甄朱:「現在你明白了嗎?」

    甄朱微微吃驚。

    她確實想到了第一層,以為徐致深回來后,一反常態,放浪形骸,是為了推拒類似於老曹這種的政客,卻真的沒有想到過別的,更深的東西。

    她定定望着面前的男人,遲疑了下,輕聲說:「我就知道,你既生於這亂世,天生就不該泯於平淡。你準備什麼時候出去?」

    徐致深微微一笑,眼底深出,卻無不落寞。

    「朱朱,張效年是我恩師,多年前,他還沒爬到今天這個位置時,也不是今天如你所知的人。權力很迷人,但權力也會令人失去本心,甚至喪失理智。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幾年宦海沉浮,對此我也早有準備。這次我替他背下了這個罵名,知情外人以為我是無奈,無奈固然是有幾分,但更多還是心甘。這也是算是我最後對他當年提攜的最後報答吧!」

    他頓了一下。

    「即便到了現在,只要他不犯我,我大約可以一直這麼浪蕩下去……」

    他忽的一笑,神色里流露出一絲帶了孩子氣般的邪氣,屈指,勾起了她的下巴:「有你這麼個少奶奶在我身邊,我就當個浪蕩少爺,也是不錯。」

    就在片刻之前,她於深夜醒來,發現他不在身邊,尋出來看到他獨自在外抽煙的那個孤單背影,她心裏發堵,並且有些擔心。

    雄鷹鎩羽,龍擱淺灘,用來形容曾經風光無限的他,再貼切不過了。

    她明白他的心情。對於一個十六歲就出去,幾度生死博過功業的男人來說,這種惆悵和郁懣,並不是她給的溫柔鄉就能徹底平復掉的。

    但是現在,因為他剛才的那一番話,她忽然釋然了。

    即便他惆悵,鬱悶,不得志,甚至在家裏,還要面對各種揣測和猜忌,但他並沒有迷惘,也從沒有失去過本心。

    他始終是清醒著的。

    這樣的男人,她有什麼不放心的?

    她便順着他的指,湊過去輕輕嘬了一口他翹起來的嘴角,嗯哼了一聲:「只要奶奶不罵你敗家,我是懶得管你。」

    徐致深低聲笑了幾聲,捉住她的手,摸了摸,發現有點冰,送到嘴邊哈了幾口熱氣,又親了幾口。

    「外面冷。走吧,回屋睡覺去。」

    他柔聲說道,抱起了甄朱。

    ……

    徐老太一天比一天老,雖然還精明依舊,咳嗽一聲就能讓站在跟前的媳婦和大奶奶二奶奶不敢透大氣兒,但精神卻越來越不濟。徐致深一改之前的放浪樣兒,整個冬天都在老屋裏陪,中醫無效,就從省城請來西醫,儘管用心照料,但還是沒能熬過這個歲末,過年前的幾天,在圍滿了兒孫的那張床前,抓着徐致深的手,說了一句「三兒,往後要好好的,對的起徐家祖宗」,安詳而去。

    臨走前的幾天,徐老太腦子格外清楚,把族裏長輩請來,給三兄弟分了家,各有所得。但在大爺和二爺兩家看來,先不管老太太臨死前有沒有私下塞好東西給老三,就明面上的帳,老三分明就是佔了自己的便宜。十幾年沒回來,憑什麼就能分到那些東西,何況,他現在什麼也不是,而他交惡的張效年,如今越發煊赫了。

    在順利渡過了危機之後,張再次得到外國的大力支持,上月,因為各省督軍團督促他重開國會,他乾脆尋了個借口,解散舊國會,重組新的所謂國會,修改憲法,實行實際意義上的獨.裁。包括江東在內的數省督軍紛紛相繼通電全國,表示反對,並表示隨時準備以武力捍衛國家。江東譚家也趁機出兵,再次佔領了之前曾交出的港口,隱隱成為反對派之核心力量。滬上會談的成果,毀於一旦。但這一次,張效年似乎已經準備妥當,除了得到洋人的支持,也有數省督軍發表公開聲明,包括成都,擁護張的新國會。除此之外,就在老太太喪禮后沒幾天,張效年派來的特使,也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長義縣,在和徐致深閉門相談了許久后,被徐致深送走。

    特使曾是徐致深的舊日同僚,算是關係不錯的朋友,臨走前的表情,不無遺憾。

    外人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徐家人卻知道,張效年原本是不計前嫌,在這個當口特意派人,召徐致深再次出山赴京。

    如果徐致深答應了,大家自然沒什麼話,哪怕老太太臨死前再偏心,他們也不敢有話。

    但問題是,徐致深沒點頭。

    這下大爺和二爺夫婦就不樂意了。

    以前是徐老太在頭頂壓着,有什麼不滿也不敢說出來,現在威風了一輩子的老太太躺棺材裏了,白太太是鎮不住大爺二爺和兩個兒媳婦的,於是徐家裏裏外外,各種閑言碎語也就多了起來。到了二七那天,照族長的意思,是要三兄弟齊聚一起,把徐老太臨時前敲定的分家事項具體給落實,三兄弟各自簽字畫押,以後事情就了結了。

    甄朱跟着徐致深到了祠堂。

    裏頭族長和幾個長輩,都已經在座,大爺夫婦也早早來了。

    徐致深向老一輩見過禮后,和他們也打了個招呼。大爺大奶奶臉上露出勉強的笑容,一聲不吭。

    徐致深也沒什麼別的表情——去年冬天起,徐老太身體不好了后,他的情緒就一直有些低落,此刻帶着甄朱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只等著老二來。等了許久,才見二爺急匆匆地過來,二奶奶招娣卻沒來。二爺進來,就不住地朝族長等人賠罪,說剛才臨時有急事耽誤了,他說話的時候,眼尖的人,就瞧見他脖頸上幾道殷紅的抓痕,似乎是被指甲抓破的。因為等了些時候,有些不耐煩,說了幾句,就開始了。

    族長讀完徐老太的意思,大爺夫婦和二爺臉色就難看了,相互看了一眼。大爺暗中推了推大奶奶,大奶奶朝前出了一步,正要開口,先前一直沉默著的徐致深站了起來,走到中間,對族長說道:「我和三奶奶商議了,老太太分給我們的田產,除了留少部分外,其餘全部捐作祠田,所得用來在縣城捐造新式學堂,聘請教師,另外,撥錢準備儘快修路,將通出去的山道拓寬,方便縣民進出。趁著今天族裏長輩和族人都在,一起做個見證。」

    他這話一出,不但族長等人吃驚,繼而欣喜,那些聚在外頭看熱鬧的族人,更是議論紛紛,無不面露喜色。臉色不好的,自然是大爺夫婦和二爺了,顯然先前預備好的都沒施出來,就這樣被掐在了喉嚨里,面面相覷,神色極其難看。

    「老三,你這是幹什麼呢?」大爺勉強說道。

    徐致深淡淡一笑:「老太太臨走前,怕我荒唐,特意叮囑我要對得住徐家祖宗,我這麼做,老太太要是知道了,想必也會高興。」

    大爺語塞。

    「好,好!難得三少爺和三少奶奶有這樣的胸襟,此舉實在是功德無限,利在後代……」

    族長是前清秀才,此刻站了起來,正在誇讚,忽然聽到外頭起了一陣喧鬧聲,只見二奶奶招娣手裏拿了一支髮釵,推開門口的人,急匆匆邁步進來,神色怒氣沖沖。

    二爺臉色一變,迅速看了眼徐致深和甄朱,慌忙上去阻攔,低聲道:「你怎麼來了?不是叫你別過來嗎?」招娣呸了他一口,一掌推開,徑直衝到了族長的跟前,紅着眼睛哭訴道:「族長,你今天可要給我做主!徐家出了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以前以為自己沒男人,守不住,就去勾搭我家男人,還留了這東西,要不是今早被我發現,我到現在還蒙在鼓裏!」

    她這話一出,所有人立刻都知道她在說誰了,無數道目光,全都射向了甄朱。

    剛才二奶奶一進來,看到她手裏的那枚髮釵,甄朱立刻就想起了以前的那件舊事。因為徐致深後來一直沒問過薛紅箋當初上吊的事,所以她漸漸也忘了這茬,卻沒有想到,今天這時刻,竟然會被二奶奶給拿出來,當眾來釁事。

    她臉色微微一變,立刻看向徐致深。

    他神色已經變得冷漠無比,目光掃向二爺,落在他的身上。

    「哎喲,這不是三奶奶的嗎?當初我見她戴頭上漂亮,還特意多看了幾眼,怎麼就……」

    一片嗡嗡議論聲中,大奶奶說了一句,語氣十分驚詫。

    二奶奶冷笑,把釵子往二爺手裏一拍:「今天我也不怕丟臉,把話就在這裏說個清楚!你當着族長族人還有這麼多人的面,說清楚,這東西到底是誰給你的?哪個不要臉的勾搭你的?」

    二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僵了片刻,忽然指著甄朱,高聲道:「是三奶奶!當初老三兒還沒回,大家全以為他死在外頭,她守不住寡,就勾引我!我對她沒半點意思,只是她當時哭哭啼啼,非要塞給我,還說我要是不收下,她守着活寡,這輩子也沒指望,要去尋死,我推脫不過,也是怕她真出事,就給拿了,千真萬確,要是有半句撒謊,天誅地滅……」

    周圍嗡嗡的議論聲,更是大了。

    甄朱心頭突突地跳,手一下變涼,正要開口,手心忽然一暖,徐致深伸手過來,握了握她的手。

    她臉色微微蒼白,看向他。

    他朝她湊過來,唇附耳道:「我想我知道你當初為什麼要上吊了。等著,你男人現在給你解氣。」

    他鬆開了甄朱的手,盯着正在跳腳自辯的二爺,唇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在周圍無數雙目光的注視之下,一邊慢吞吞地挽着衣袖,一般朝着二爺慢慢走了過去,到了跟前,停住,笑容更甚:「老二,你剛才都說什麼呢?再說一遍?」

    二爺睜大眼睛,指著漸漸恢復了鎮定的甄朱,神色激動無比:「三弟!這女人水性楊花!當初你不在,她勾引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哦?」徐致深哦了一聲,從二爺手裏抽過那支釵子,撥弄了兩下,抬了抬眉。

    「只是我有點不懂,我沒回來前,她的啞疾沒好,根本就不會說話,你又是哪只耳朵聽到她跟你說,你要是不收下這玩意兒,她就死給你看?」

    周圍一下安靜了下來,變得鴉雀無聲。

    二奶奶臉色一變。二爺更是目瞪口呆,額頭冒出了汗星子:「……這個……剛才是我口誤……是她當時就那意思——」

    徐致深臉上原本帶着的那絲笑意驟然消失,目光陡然變得森冷,「啪嗒」輕微一聲,手中那支釵子應聲而斷。邊上人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就聽二爺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砰」的一聲,徐致深已經踹出一腳,正中肋骨,他整個人被踹飛了出去,滾落到了祠堂的門檻前,趴在那裏,痛苦地蜷縮成一團。

    兩根肋骨已經斷了。

    周圍人驚叫一聲,慌忙散開。

    徐致深在他身後,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最後停在門檻前,盯着倒在門檻頭上還在呻.吟掙扎的二爺,看了片刻,彎腰,單手抓起近旁的一張條凳,在手上轉了個方向,揮了起來,像砸死物般的,朝地上二爺當頭重重砸了下來,一條凳腿竟應力而斷,飛了出去,掉在祠堂的角落裏。

    二爺這回連叫聲都沒,咣的一聲,腦袋立刻扁進去一大塊,整張臉都變了形,猩紅的血,和著白色漿液,四下飛濺,眼睛一翻,栽在了地上,當場昏死過去,只剩手腳還在微微抽搐。

    周圍的人,何曾見過這樣狠的下手?全都驚呆了,大氣也不敢透,竟無人敢出一聲。

    「三少爺!不可,不可!都是兄弟!要出人命的!」

    族長終於反應了過來,慌忙跑過來阻攔。

    大爺大奶奶臉色發白,盯着前頭徐致深的背影,目露恐懼,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二奶奶招娣回過了神,「媽呀」一聲尖叫,人就昏在了地上。

    徐致深面無表情,咣當一聲,丟掉了沾滿污穢的斷腿凳,撣了撣衣袖,轉身朝甄朱伸出了手,朝她微微一笑:「走吧,回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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