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陸永看着兩人分頭跑開,發出一聲輕笑,接着輕輕一躍,身形便已經落在三丈之外,徑直站在了沈重山的面前。
「你,怎麼來的這麼快?」
沈重山就像見了鬼一樣,連忙掉頭又跑。
隨着一陣風聲吹過,陸永又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不是,大哥,你為什麼就找我?」
沈重山滿臉愁容,心裏有些想不通,陸永為何先盯上自己。
平時欺辱儒生,沈重山自詡為江州三少的智囊,並不怎麼參與,只是偶爾出出點子。
「誰讓你長得胖,跑的慢......」
陸永冷冰冰的開口道,接着拎着沈重山接近二百斤的身體,單手一揚,便丟到了樓梯附近。
隨後身形如鬼魅一般閃動,又出現在了被無形屏障攔在門口的代學易身後,對於他,陸永就沒有那麼好脾氣了,一腳踢到代學易的屁股之上。
代學易身不由已,撲向前方,頓時摔了一個狗啃泥。
只是大廳之中沒有稀泥,代學易一口啃在了地毯之上,頓時滿嘴塞滿了雪白的絨毛。
「咳咳咳......」
代學易連聲咳嗽,想要將嘴裏的絨毛咳出來,卻突然發現身子被陸永倒提了起來,整個身子倒懸在半空之中。
不等他反應過來,陸永如同風火輪一般快速轉了兩圈,接着手一松,將代學易身子如同沙包一樣用力扔了出去。
代學易的身體落在樓梯之上,傳出「嗵」的一聲巨響。
「啊......」
接着便傳來代學易的一聲慘叫,骨痛欲裂。
還好距離不遠,摔得也不高,雖然渾身劇痛,但並沒有真正傷到骨頭。
「我看你們也商量不出來結果,既然如此,不如我來幫你們選!」
一陣風聲傳出,陸永的身形,出現在兩人面前。
此時他的聲音,雖然不再冰冷,但在兩人耳中,卻像是惡魔之音。
接着陸永一腳輕輕踢到躺在地上裝死的代學易屁股上,開口說道:「你,上去!」
代學易一聽此言,頓時心頭一顫,本想拒絕,可是對上陸永血紅的眼睛,頓時便乖乖的站到了樓梯之上。
沈重山心中一喜,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故意裝作極為不情願的站在樓梯之下。
『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陸永面色一寒,開口問道:「沈重山,你似乎不太情願?」
「沒......沒有......」
沈重山渾身一顫,連忙說道。
「那就給我笑出來。」
「是!」
沈重山躲過一劫,本來心裏就高興,只是剛才還想修補一下與代學易之間的關係,所以才裝作勉為其難。
「嘿嘿......嘿嘿......」
此時被陸永要求,發出了來自內心的豬叫聲。
「嗵......」
在陸永的示意下,代學易從樓梯上走下,沈重山伸腳一絆,代學易頓時從樓梯上摔下。
不過他心裏有了準備,雙手使了一個巧勁,雖然摔倒,但並未受傷,大多數摔下的力量都被雙手撐住了
「呵,你很聰明嘛!」
「重新來,摔到我滿意為止!」
陸永面色一寒,接着又是一腳,揣在代學易的屁股上,將他直接踢回了樓梯上。
「啊......」
代學易此時知道,陸永眼裏容不得沙子,只好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嘭!」
隨着一聲巨響,代學易直接從樓梯上重重摔下,這一次,他直接將手背到身後。
這樣摔下去的姿勢,都是臉先着地。
一瞬間,代學易感覺自己眼前,似乎有點點金光閃過,摔得滿眼冒金星,鮮紅的血液從鼻孔之中「簌簌」地流了出來。
「嘶.......疼......」
緩了許久,代學易才捂著臉,緩緩從地上爬起,就像是高速奔跑中撞到了一面牆一般,渾身骨頭幾欲散架。
這一次,總該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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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學易抬起頭,冒着金星的眼睛四處尋找陸永的身形,卻發現陸永早已不在。
而剛才攔住眾人出門的無形屏障,也在不知不覺間消失。
「代兄,你還好吧?」
一旁的沈重山這時也發現陸永消失,連忙走了過來,要將坐在地上的代學易扶起。
代學易心頭泛起一股怒火,便想要破口大罵,若不是你不願先摔,怎麼能輪到本公子。
但他還是強行將胸中的怒火壓了下去,剛才只是一時氣話,沈家與代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此時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等到將來,有的是機會收拾瀋重山。
「還好,就是腦袋摔得昏昏沉沉的......」
代學易在沈重山的拉扯下,好不容易站了起來。
這時一旁又走來兩名同鄉會的儒生,想要扶代學易,卻不慎碰到了他的后腰,頓時引來一陣鬼哭狼嚎之聲:「疼疼疼......輕點,別碰那裏。」
「狗日的陸永,下手如此重。」
「待到放榜結束,若是他沒考上貢士......」
......
江州會館外的大街上,陸永緊跟着何平安,向著東市方向走去。
其實按照他的性格,至少要摔上代學易十次,才算完事。
但就在代學易從樓梯上第二次摔下來時,何平安便傳音催促,他只好丟下代學易等人,急匆匆地從會館中出來。
「何大人,我們去哪裏?」
「去了就知道!」
何平安不願多言,領着陸永前行,一刻鐘后,出現在了東市附近。
詩詞會舉辦的地點,在東市附近道政坊的紫竹園內,靠近玄陽城龍湖附近。
燈籠高掛,飛檐樓閣,是一棟鬧中取靜的七進大庭院。
院內栽種著一大片紫竹林,微風吹過,紫竹隨着微風吹拂,微微擺動,沙沙作響,猶如天籟迴響,故名紫竹園。
「平安,你總算來了。」
接到何平安的回信,便一直在門口等待的呂蔚,見到兩人前來,頓時眼前一亮,快步迎了上去。
何平安點了點頭,做矜持狀。
自己等人前來,與妹子多不多,沒有億點點關係。
「這位是?」
呂蔚眼睛一轉,便看到了他身邊的陸永。
「這是我的好友陸永,有詩詞之才,帶他來長長見識。」
何平安將陸永介紹給呂蔚,他帶陸永來的目的,便是要將他引薦給呂蔚。
同時藉著詩詞大會的名義,讓陸永提前結交些大儒,為他進入官場打好基礎。
陸永連忙對呂蔚點點頭,恭敬的打招呼:「見過呂前輩。」
他雖然看不出呂蔚是何等修為,但同為儒道修士,卻也能感覺到呂蔚胸腔中那浩瀚無邊的浩然正氣。
至少也是中三品儒道修士。
「對了,你說的那事是不是真的?」
「該不會是誑我的吧?」
何平安傳音問道。
「為兄怎麼可能騙你。」
呂蔚露出一絲猥瑣的笑容,開口說道:「你是不知道,這次詩會,乃是紫竹園的一品儒修紫竹居士舉辦。」
「就是想從這些青年才俊之中,看看有沒有詩詞方面的後起之秀。」
「嗯......」
何平安點點頭,卻還有一句話沒有問出來。
「紫竹居士的重孫女,自小喜愛詩詞,如今已經年方十八,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據說也會在詩詞會上出現。」
「就這?」
何平安斜撇了呂蔚一眼,言下之意,就一名女子?
大玄的儒道一品修士不過只有寥寥四人。
而聞名而來參加詩詞會之人,不知凡幾,個個都想出彩,個個都想博得紫竹居士及其重孫女兒的目光。
這哪是妹多,這明明是狼多肉少。
「哎呀,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進去了就知道,絕對不會後悔。」
呂蔚拽著何平安,領着陸永,踏入了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