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找到周誠
周家老二算是看出不對了。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時落，視線又落在始終站在時落旁邊的他爹身上，周家老二開口，「要不還是報警吧。」
一來他不信時落，這姑娘小小年紀，拿個羅盤就是大師了？他擔心他爹被騙。
二來要是他家老三真遇到危險了，還是報警靠譜些。
「不——」
周大爺還沒來得及拒絕，時落先應了下來，「好。」
有事找警察叔叔，這話放在華國哪個地方都有效用。
周老二拿出手機，先問時落，「那我家老三這會兒在哪？」
這也是想考驗時落。
時落對人的情緒極敏感，自然知道他這話的用意，時落並不在意，她看着手中羅盤，「我不知。」
這公寓多是出租出去的，什麼樣的住戶都有，小區的門衛就是擺設，誰都能隨意進出。
「你胡咧咧個啥？讓你往哪走就往哪走。」到了這時，周大爺要是再看不出他家老二故意正對時落，那他這麼多年就白活了。
「快，快去救老三。」
就在周大爺剛跑進去，裏頭傳出一陣喧嘩聲，間或還夾雜着『要出人命』，『十幾樓』幾個字。
她才來上京一天，到此刻為止，她就知道程怡星小區的名字，及她剛才去那公園的名字。
只見公寓十二樓的窗戶上正半掛着一人，另一個男人正掐着他的脖子，試圖將人推下去。
門板發出一聲輕微的動靜。
裏頭竟然還有女孩子的哭聲。
三人上了車，因為不知道確切地址，接線員有些為難，周家老二又將事情說得嚴重，接線員只好留下周老二的電話，之後會讓人聯繫他。
周大爺生怕老二再冒犯時落，一巴掌拍在他的椅背上，周老二一個激靈，立馬轉了方向盤。
周大爺腦子一片空白，要不是周老二及時扶着他，他肯定癱軟在地上。
周家老二趕緊打了電話。
「肯定是他那女朋友的住處。」周大爺想往裏沖。
「爸，我去找老三，你先在這裏等著。」老二將周大爺扶坐在地上，他都顧不得跟時落再說一句，就往公寓裏沖。
「是老三！」周家老二眼神好，他看到半天身子都斜到外頭的人喊道。
周老二拉了一下，仍舊沒開。
裏頭哭聲更大了，顯然是將時落的話聽進去了。
樓下縱使有草地，從十二樓掉下去，也是十死無生。
周老二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話。
不需要人帶領，三人跟着人群來到前方最中間的公寓前。
周大爺的語氣太過驚慌，縱使他說不出具體地址，對面也不敢多耽擱。
「爸，爸，你慢點。」周老二忙跟上他爸。
「大師，怎麼辦？」聽到腳步聲，周老二問時落。
車子開出去一刻鐘，時落又說了一句，「往南。」
「你命運本不該如此，若你下半輩子一直呆在牢裏，你可曾想過獨自將你養大的媽媽還能不能活下去，你用兩條命換周誠一條命，不划算。」時落並沒替周誠開脫，她反倒是站在女孩子的角度說話。
「今天周誠要是掉下去，必死無疑，他死了，你們兩個都逃不了法律制裁，你要想因為一個男人下半輩子都呆在牢裏，你盡可別開門。」相較於周老二的狂躁，時落就顯得過分冷靜，她慢條斯理地跟屋裏的女孩子分析。
屋裏的哭聲一頓，卻沒有給周老二開門。
約莫五分鐘后，周老二接了電話，他還沒開口，電話直接被周大爺搶了過去。
「隨便。」時落只負責找到周家老三，過程她並不在意。
「在這裏？」周老二這回對時落很恭敬，他替時落開了車門，半彎著腰，請時落下車，等時落停在小區門前，周老二環顧一圈，說：「爸，我怎麼不知道老三在這裏有房子？」
「往西走。」坐在車中，時落仍舊挺直，她目視前方，隨後眉峰微微一動，吩咐周老二。
等時落到時，周家老二正踹門。
「小姑娘，那這樣好不好，咱們先上車，慢慢走着，讓老二打電話報警，等警車過來，再讓警車跟着我們走。」周大爺想了個法子。
這回都不用周大爺提醒，周家老二連連點頭，「好，好的。」
「我盡量。」時落留下這句話，也往公寓走去。
他們家雖算不上大富，但是住房還是有好幾套的，他跟老三一人就有兩套，位置都不錯。
周大爺知道時落的能耐，也最清楚事情經過，他只語無倫次地跟電話那頭的民警說了老三肯定有危險，卻沒提時落。
「這還用你說？」周大爺與有榮焉，好似時落跟他才是一家。
周老二額頭青筋直跳，他朝屋裏喊，「開門！」
一路上他已經徹底被時落折服了，遇事本能地就想問時落。
「這位大叔，那是你兒子？」旁邊沾滿了看熱鬧的人，離得近的聽到了周老二的話，有人就安慰，「你別擔心，已經有人報警了，警察很快來。」
「好好開你的車，別廢話。」周大爺又拍了一下椅背。
周大爺哪裏坐得住，他想爬起來，可渾身沒力氣，試了好幾次，腿還是軟的。
「爸，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說不定不是老三，你別擔心。」周老二幾乎是半抱着周大爺，才讓他勉強站着。
他雖然平常走這一條路並不多，卻也知道上京的哪一條路上都不可能空蕩蕩的，這好幾分鐘了才才過去兩輛車，他飛快地又看了一眼時落，心中有些發慌。
啪——
之後一路，雖然車子多了些，卻也沒有再堵過，且還是一路綠燈。
時落拉了拉門，木門紋絲不動。
等開出好一陣，周老二才反應過來，他看着前方空蕩蕩的路，「怎麼沒車？」
周大爺一巴掌拍在周老二的後腦。
周老二一手捂著胸口，都不敢直視時落，也為剛才自己懷疑時落羞愧，「爸，這位是真大師啊。」
車子停在一處公寓前。
周大爺根本沒理會二兒子的話，他朝時候招手，聲音嘶啞的厲害，「小姑娘，你救救我家老三，我家老三他不能有事啊！」
等車流總算挪動，周家老二透過後視鏡，問時落，「小姑娘，你既然能算出我家老三的位置，能不能再算算哪條路順暢些？」
時落走的慢些。
這個公寓半舊不新的，他家老三是個挑剔性子，應該看不上才是。
周大爺根本聽不到別人的話，他眼裏只能看到時落，「小姑娘，我家老三，我家老三——」
周老二焦躁地在原地來回踱步，「大師，她就想害死我弟弟，跟她說那麼多廢話——」
話還沒說完，時落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周老二頓時說不下去。
卻在這時，咔噠一聲。
門打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