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棄進入娛樂圈。」
意料之中。
她到嘴邊拒絕的話換成了,「我可以答應你這三個月期間不進入娛樂圈。」
他面上露出不贊同的神情,可看到小人魚梗著脖子,明明很慫還要做出與自己抗爭到底的神情,他暫時選擇了妥協。
小姑娘說不定只是一時感興趣,三個月後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有時候一直反抗只會起到反作用。
……
周末兩天,霍廷曄把自己的時間安排的很好,答應帶着她玩一天,抽出一天的時間回霍家老宅。
霍老爺子電話催的急,周六霍廷曄回了霍家,而小人魚被他留下了別墅。
霍家情況複雜,不好貿然帶她回去。
他特地叮囑了管家,要看好她,沒有他的允許,不允許她離開別墅半步。
管家嘴上應着,心裏不住感慨,這再薄情的人一旦動了真情就再也抑制不住了,分別個半天都放心不下。
薑茶茶捧著杯奶茶坐在露台上,眺望着遠處的風景。
奶茶是佟嫂親手做的。
看到別墅的庭院裏開進來一轎車,她饒有興緻的多看了幾眼。
不是霍廷曄出行常坐的那輛車。
從車上下來了兩人,女生她認識,霍廷曄的主治醫生兼小青梅——秋荷。
駕駛座上下來一個年輕男人,應當是霍廷曄的朋友。
指腹輕輕摩挲著杯子,她含着笑意說:九九,有句話你可是說錯了。
【什麼?】
薑茶茶:我可不是霍廷曄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人。
【誒?不是嗎?】
她放下奶茶施施然起身往房間走。
出了房間就趴在外面樓梯口的護欄上往下看,聽到趙叔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司少,秋小姐,霍總真不在,要不你們改天再來?」
「我當然知道霍廷曄不在。」司靳坐在沙發上,從桌子上拿了一個芒果上下拋了兩下,「聽說你們霍總金屋藏嬌了,我慕名而來,想看一眼霍總的心頭寶長什麼樣,總不能連看都不讓看吧。」
他就是想看一看,被霍廷曄帶到公司,還傳出八卦懷了龍鳳胎的人長什麼樣。
在趙叔的一臉為難中,秋荷柔聲道:「趙叔,我們有正事找那位小姐,關於霍廷曄治療的事,你還不知道吧,霍廷曄擅自結束了治療,這對他病情恢復很不利。
大概是因為我上次去了公司惹他不開心,要真是這樣,我覺得我有必要和那位小姐好好談一下,因為我讓他們覺得不舒服了,我可以道歉,他可以換醫生。」
趙叔聞言臉色大變,除了秋荷,他是最了解霍廷曄的情況,霍廷曄很大程度上都依賴著藥物才能正常睡眠。
他竟然都不知道他停了治療。
「擅自停葯極有可能會加重睡眠障礙,長時間的睡眠不足,對他精神和身體方面都會有很大的影響,他要是想斷葯,放棄治療,也該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而不是說停就停,這是對他自己的不負責。」秋荷繼續說着。
司靳順着她的話說道:「就是,趙叔我想着咱是勸不了他了,不如讓他的新歡來勸,說不定事半功倍呢。」
嘴上這麼說,心裏卻不以為意。
霍廷曄可不是容易被人左右的人。
「姜小姐在樓上,我去請她下來。」
司靳抬頭看向樓上,正好撞進一雙清亮透澈的眸子裏,那雙眼睛好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是一種很純粹的打量。
他是見過太多長得好看的人,娛樂圈那些所謂的神顏在他看來也就是比普通人好看一點,交往的幾個娛樂圈小花,也沒有到讓他動心的程度。
大學生也養過幾個,都沒超過一個月。
他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真正乾淨純粹的人,可在這雙眼裏,是能夠一眼讓人瞧到底的純凈。
心跳驟然漏了一拍。
他覺得他看到了仙女。
在他看了的視線中,她出聲詢問:「你們是要見我嗎?」
空靈的嗓音如落在琴鍵上優美的動聽的音符,即使是不懂音樂的人,也會覺得是一種享受。
聲音真好聽。
耳尖痒痒的,迫切想聽她再多說幾句話。
司靳局促起身,如同一個沒見過漂亮姑娘的毛頭小子一樣,握緊了手中的芒果,輕咳了一聲道:「是,是啊。」
秋荷注意到他的反常。
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樓上那個女人是有什麼魔力嗎?霍廷曄對她非同一般也就算了,司靳看她的第一眼也一副墜入愛河的模樣。
她做出沒有察覺的樣子,對司靳說道:「阿靳,你在這等著,我上去和她談吧,只有我們兩個姑娘什麼話都比較好說,你要是在旁邊她說不定會緊張。」
「不,為了廷曄,我當然要親自和她說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他說話時眼睛不曾離開她半分。
她卻是從樓梯上款款而下。
那份讓人驚嘆的美貌看得更為真切。
素麵朝天,瑩白的小臉幾乎看不見任何毛孔,五官精緻到多一分則妖少一分也黛,美得恰到好處,耐人尋味。
「你好,我叫司靳,是霍廷曄的好友,不知道小姐怎麼稱呼?」他大膽而放肆的用眼神描繪著少女的五官。
好在富有侵略性卻並不下流,更多的只是一種毫不掩飾的欣賞。
「我叫薑茶茶。」
「茶茶,真是一個清新雅緻的名字,姜小姐先請坐。」司靳做出邀請她落座的動作。
秋荷的笑有些勉強。
看來他都忘了自己來這的目的是什麼。
秋荷調整了一下呼吸,對着薑茶茶道:「姜小姐,我們只是見過的。」
薑茶茶點頭,隨後不解地看着他們,直言問道:「你們要找我談一談,談什麼?」
「廷曄停葯結束治療的事情你知道嗎?」
她搖頭,「我沒有過問過他怎麼治療,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吃藥,你們要是想要他繼續吃藥,應該找他,和我說是沒有用的。」
秋荷不信。
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就是她突然出現后,霍廷曄就不再配合治療,甚至是停了葯。
她甚至是認為,因為自己去了公司,眼前的女孩吃醋,所以才會慫恿著霍廷曄停了治療,「他的情況很不好,不適合停葯,這樣下去,他的頭疼得不到緩解,輕微的燥狂症也有可能嚴重,你身為他的女朋友,應該對他的身體情況有一個了解,勸他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工作。」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她否認道,「你們是他的朋友吧,要勸也應該是你們勸啊。」
「不是女朋友?」司靳聞言眼睛一亮,「那你們是?」
她抿了抿唇,垂下眸子像是在思索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我是不小心暈倒在霍廷曄的車前,霍廷曄好心把我帶了回來,他覺得我的聲音聽着比較舒服,就花錢雇我每天晚上給他念書,他現在是我的僱主。」
「只是這樣?」趙管家都忍不住問道。
霍總對她這麼上心,又是送衣服,又是送珠寶首飾,怎麼可能只是因為覺得她的聲音舒服?
他們不是都已經這樣那樣了嗎?
「還要怎麼樣嗎?」她好奇詢問。
「不,不怎麼樣。」司靳此刻腦子裏已經沒有霍廷曄,滿心都是怎麼討眼前小姑娘的歡心,怎麼把人拿下。
既然不是霍廷曄的女朋友,自己是不是就可以主動出擊了?
怎麼可能只是這樣?
秋荷和管家一樣,對她的話表示存疑。
或許是兩人之間還沒有打破那層窗戶紙?
「即便是這樣,你也應該勸勸他愛惜自己的身體,治療不能停。」
「我勸了啊,讓他愛護身體。」她說到這十分好奇地詢問,「他要是睡眠沒問題了,還需要吃藥嗎?」
怎麼可能會突然就好?
就因為覺得她聲音好聽?
靠着聲音就能夠正常去睡了?
「即便是好了也要鞏固一段時間。」
「那等他回來,你們當面和他說吧。」
司靳說了聲好,然後就把話題引開。
聊什麼霍廷曄。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能用得着別人操心他的病?
說了一下能夠討女生開心的話,她並不是很感興趣。
「廷曄也不在,偌大的別墅里連個能與你說話的都沒有,是不是很無聊?想不想出去走走?我開車帶你出去兜兜風?」
聞言,她這才露出感興趣的模樣,「那你能帶我出哪?」
「當然是美麗的女士做主,今日我就是你的專屬司機,想去哪我都帶着你去。」
趙管家現在已經後悔放他進來了,「司少,您不能私自帶姜小姐離開。」
「不是私自,而是爭取了美麗女士的同意。」
趙管家想要阻止,然而司靳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他甚至是做出伸開手臂,攔著趙管家的模樣,側着頭對薑茶茶說道:「我的公主,你的騎士已經為你攔下了討厭的僕從,自由就在眼前,你快逃離這個禁錮了你的牢籠。」
薑茶茶出門前,握着手機對管家說道:「趙叔,我會和霍廷曄打電話說一聲的。」
趙管家只能眼睜睜看着車子駛出別墅。
司少和秋小姐在,應該沒問題的吧。
他忐忑不安的給霍廷曄打電話。
看到是管家的來電,霍家宅院裏正在和霍老爺子下棋的霍廷曄沒怎麼猶豫接通了電話,聽到他說司靳把人帶走了,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和霍老爺子說了一句臨時有事,不等給司機打電話,就自己驅車離開了霍家。
他撥通了薑茶茶的電話。
「薑茶茶!你還記得你答應我什麼嗎?你現在在哪?」他沉聲問道。
只是電話里卻不是心心念念的人,司靳十分欠扁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
「霍總,有我在你怕什麼?我今天閑着沒事,正好帶佳人到處轉轉,放心吧,到了下午就給你送回去,保證還給你一個完好的小姑娘。」
霍廷曄根本沒有心思聽他這些耍寶賣乖的話,「司靳,在我動怒前你最好把人送回來。」
「可是,人家小姑娘想出來轉轉,朋友而已,你沒有權利剝奪她的自由吧?又不是我一個人,秋荷還在呢,你就放心吧。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他一點都不放心,「你讓薑茶茶接電話!」
「她正面色驚恐盯着手機呢,不敢接手機,是不是你平時臉色太臭了,導致小姑娘怕你啊?」
薑茶茶有些無奈,他哪隻眼睛看到自己是驚恐的面色了?電話她還沒接呢,就被他拿過去。
霍廷曄不再理會他,對着手機說道:「薑茶茶,說話!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接你,想去哪我都帶着你去。」
司靳眼底閃過探究。
看來兩人的關係並不是像她說的那麼簡單。
他什麼時候見過霍廷曄這麼緊張,帶出來一會兒,就要把人接回去。
薑茶茶看向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在哪,你不用來找我了,晚會兒我會自己回去的,我已經記得路了。」
「讓他停車!定位發給我,我現在就過去。」
看他是不打算就這麼罷休了。
司靳只能說道:「行了你也別亂跑了,這樣吧,我把人帶去假日咖啡廳館,你直接過去就行了。」
去咖啡館的路上,司靳還在一家花店前停了下來,讓老闆包了一束香檳色的玫瑰。
秋荷是和他一起進的花店,薑茶茶沒有下車。
秋荷斂去眼底不該有的嫉妒,嘆了口氣道:「阿靳,你送她花,讓廷曄看到怕是要生氣了。」
兩個都是她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人,為什麼都要對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人這麼上心?
司靳僅僅是見了她一面而已,就徹底忽視了自己,這是之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他以前交往過這麼多女朋友,哪一個能比得上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即便是再晚,只要她一個電話,說不舒服,不開心,阿靳都會丟下女朋友去找她。
她以為永遠都會這樣的。
司靳滿不在乎挑了挑眉,輕嗅了一口玫瑰上的芬芳,「他生氣就讓他生氣好了,只要美人肯收我玫瑰,被他罵兩句也值。」
她指節收緊,唇角微彎,眼底不見任何笑意,「怎麼?還真對廷曄藏起來的小姑娘一見鍾情了?」
「或許是吧,她和之前見過的女孩都不一樣,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種心臟被什麼擊中的感覺,給人的感覺還舒服。」
「不怕廷曄與你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