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s型的路線,薑茶茶都怕兩人摔了。
她側坐在言郴懷裏。
怕壓到他的腿,薑茶茶要起身,被他強勢鎖著腰,他抬着下巴,悶聲說:「擦擦臉。」
少了骨子裏透出來的淡漠,看着乖巧聽話,甚至是多了幾分可愛。
她上手捏着他的臉往兩邊扯。
對方乖順地不行,任她為所欲為。
薑茶茶突然動了嘴,在他唇上輕咬了一口,描摹着他的唇形,含糊不清地低語:「言郴小朋友,你怎麼這麼乖啊。」
在她越來越過分的挑逗中,眸色愈發的深邃幽暗。
他粗礪的指腹在她柔軟細膩的後頸摩挲,在她柔軟的紅唇要從他唇上移開時,言郴突然手掌用了力。
掌控着她的後頸。
強勢而霸道。
薑茶茶被迫抬着腦袋,承受着他炙熱,急切,毫無章法的吻。
他將她放在沙發上,吻從眼角眉梢,到唇齒,下頜,逐漸還有要往下的趨勢。
她或許也是有些醉了。
雙頰滾燙。
身子酥軟無力。
在最後關頭,她手指處理到皮帶的時候,他整個人猛然間酒都醒了不少,眼尾帶着醉人的緋色,氣喘吁吁說着不可以。
他翻身起來。
躲洪水猛獸一般,在床尾坐下,他一手按在膝蓋上,用那雙赤紅的眼睛看着她,喘著粗氣,聲音低啞,重複一遍不可以。
兩人關係一直沒有突破最後一步。
薑茶茶知道他在怕什麼。
不過就是怕她看到他腿上的傷。
她沒有多餘的廢話,走到他跟前,一手按在他肩膀上,一手撫摸着他俊郎的面孔,居高臨下看着他:「言郴,你打算一輩子都這麼推開我嗎?」
他眼皮一顫,抿著唇沒有說話。
薑茶茶俯身,在他唇上廝磨:「言郴,如果我要是介意,就不會和你在一起,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他想推開她,卻又不舍。
也怕自己的拒絕,自己過於敏感的情緒令她不喜。
薑茶茶按他的肩膀往後,把他往床上一推,單膝跪在他身側,在他輕輕顫抖眼睫下,又俯身在唇上輕咬了一下。
「行了,我不動你,洗個澡去睡吧。」
他腦子裏還不至於是一團漿糊,反應過來后,磕磕絆絆說讓她先去。
到他洗的時候,薑茶茶怕人出什麼事,裹着浴袍靠在牆上,她掩唇打了個哈欠,困頓,眼皮沉重。
言郴很快從浴室出來,看到她有些委屈地說,假肢不能泡水,要是卸掉假肢他沒力氣進浴缸。
薑茶茶抬手摸着他的腦袋給他順毛:「那就不洗了,刷了牙早點睡。」
他點頭說刷了,就差張開嘴讓她看。
薑茶茶扶着他到床上躺下。
手觸碰到他褲管,讓他把假肢解掉,徹底放鬆一下,他的反應極大,如受了欺負一樣,捏著褲子,挪到床的另外一邊,避開她的手。
她無奈:「不脫就不脫吧。」
薑茶茶上床。
他眨了眨眼,又是羞澀又是期待,大著舌頭問:「茶茶要和我睡一張床嗎?」
薑茶茶白了這個醉鬼一眼:「不然呢,我睡地上?」
他傻笑了咧開嘴,然後平躺下,拍了拍身側的位置,雙手交疊在腹部。
薑茶茶看得只覺得好笑,她傾身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晚安,脆弱敏感的男朋友。」
言郴的注意力都在吻上。
眼睛更亮了。
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着她把被子拉過來,蓋在兩人身上。
薑茶茶抬手關了燈。
被子發出簌簌聲響。
黑暗裏傳來他小心翼翼的聲音:「茶茶?」
薑茶茶嗯了一聲。
「我能抱抱你嗎?」
薑茶茶翻身,滾了兩下到他懷裏。
他又說:「茶茶,我能親親你嗎?」
她能說不嗎?
薑茶茶又是一聲輕嗯,他循着聲音,接着些許的光亮,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落下鄭重炙熱的吻。
懷抱炙熱有力,死死將她扣在懷裏,有種要將她融入骨血的錯覺。
密密麻麻。
長驅而入。
薑茶茶呼吸有些困難地推開他。
他鬆了力道,吻又落在鎖骨上吮吸。
渾身燥熱。
情慾都被勾了起來。
薑茶茶雙手勾着他的脖頸。
他卻不肯再有下一步動作。
略顯急促的潮濕溫熱吐息噴灑在她脖頸上,沙啞的嗓音克制,吻了吻她的發頂,又帶着滿足說:「睡吧。」
要不是感受到了不同的地方。
她真以為他不行。
薑茶茶實在是沒心回應他的晚安。
很快他呼吸變得綿長。
人已經陷入沉睡。
漆黑的夜裏,薑茶茶獃獃地望着天花板的位置,雙眼發直,她長談了一口氣。
呵,這一間房可真是選對了。
翌日一早。
薑茶茶頂着兩個碩大的熊貓眼與他對上視線。
言郴從抱着她的手臂,到身子,都一寸一寸地僵硬。
他觸電般收了手,對於昨天晚上的記憶,他有,但不多。
難分難捨地吻十分清晰。
他臉色一下子慘白,嘴唇哆嗦著,說話不成句:「昨天……昨天我們……」
薑茶茶白了他一眼:「昨天,昨天你幹了什麼好事你不清楚?」
「對……對不起……」他眼眶一下子紅了,「我……我不是……都是我的錯,我……」
他自責到了極致,薑茶茶都覺得他要跪下來懺悔。
她也不敢再逗他了,她捧著言郴的臉,輕咬了一下他的下唇:「行了,真喝傻了啊,我們昨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沒注意到你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的嗎?」
嘴上傳來的刺痛令他回過神。
他茫然問:「什麼都沒發生?」
說到這薑茶茶幽怨嘆了口氣,頭抵在他肩膀處:「還說呢。」
她有氣無力地敘述一遍昨晚發生的事。
「你睡得倒是香甜,害我徹夜未眠,哎。」
言郴心疼地抱緊她,想安慰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這是他的問題,是他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他想着,自己都厭惡看到斷了的那條腿,更何況是她。
對着她時,他是完美的一面。
他知道,自己的完美只是包裝而成。
薑茶茶捏了捏他的臉頰:「行了,別這麼苦大仇深地看着我了,好像我做了什麼壞事一樣,起來洗漱,然後我們回去。」
……
張導的這部戲拍完,薑茶茶休息了近一個月。
這一個月來她更多是與言郴黏糊著,沒有着急找劇本接。
兩人感情是十分融洽,關係始終是沒有越過最後一道防線。
薑茶茶是學精了,不再傻乎乎地別人勾的慾火焚身。
都是她反過來調戲他,看他動情卻還要引人的樣子。
真逗得厲害了,他自己去洗涼水澡,就是不肯再有下一步。
薑茶茶告黑的事網上已經很少有人在主動去提,這天她接到了律師的電話,說是有了結果。
那些造謠者,辱罵,攻擊她的人,都是按照她的要求來進行賠償和道歉。
那些素人的道歉信貼,網上也只是小範圍討論。
直到紀紓宴的兩千字小作文一出來。
道歉反思的內容瞬間點爆整個網絡。
原來從一開始攻擊薑茶茶的網友,又絕大一部分就是紀紓宴雇傭的水軍。
從兩人還沒分手開始,他就已經在背地裏操作了。
所有人都驚了。
知道紀紓宴不是人,可沒想到他這麼不當人啊。
為了和人分手,去傍豪門千金,竟然毫無底線地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要說不當人的何止紀紓宴自己。
薑茶茶經紀人之前做的事也被人爆了出。
什麼要逼着她簽一下不平等的合約,各種對她pua的言論和行為事實,還有在網絡上用小號對她的攻擊謾罵。
經紀人的小號,還不止一個。
有一個吐槽工作的小號也被扒了出來。
賬號上都是在貶低辱罵所謂的下屬。
也就是他的藝人。
語氣里儘是高高在上。
更難聽的還有,甚至是把「下屬」拿貨物一樣來比較。
罵的最狠,最厲害的也就是下屬j。
所有人對號入座。
這說得不就是薑茶茶。
找到他和紀紓宴勾結著,陷害,意圖掌控,操控她,把她不當人看的言論,不少人都直呼兩人有病。
賬號很快註銷。
但內容截圖早就傳遍整個網絡。
——我特媽知道紀紓宴不是人,沒想到說他是畜生都在辱畜生了,他媽的經紀人那微博什麼意思?是想把人簽下,然後讓她以色事人?
——我真的憐愛了,薑茶茶在這段感情里,完全就是被人當做案板上的魚肉啊,還好美女跑的快!
——一想到我粉的這麼多年的人,是這種渣男,腦瓜子都嗡嗡的。
——我當初就說薑茶茶那個經紀人有問題!我還記得有個影視花絮視頻,是薑茶茶在片場,經紀人對她說話時那種語氣和眼神就不太對,可惜視頻很快就被人刪除了。
——現在可以對渣男開罵嗎?
——最好是不要點名道姓哦,姐妹兒該罵罵,懂得都懂。
還有個退出娛樂圈的藝人爆料。
說當初李鵬要和她簽約。
她以為是天上掉餡餅了。
沒想到後面卻是一場陰謀。
李鵬為了手底下那幾個比較紅的藝人,更好的得到資源,就找來了犧牲品,薑茶茶是,她也是。
還承諾簽約后,一定會給她一部女主戲份的製作。
是女一號。
不過是劇不能過審的那種女一號。
甚至還灌醉把她送進投資方的床。
要不是有人舉報,警察來查房,說不定她真就出事了。
她已經退圈,之前她人單力薄,她不敢在網上說,也知道自己說了沒用,就一直憋在心裏,之前還一直擔心會不會有姐妹和她一樣,被欺騙,被下套。
現在好了,終於看到他倒台,壓在她心上的石頭,也終於能夠挪開了。
網上關於這些事連着幾天上了熱搜榜。
薑茶茶心情愉悅地翻閱著。
言郴心疼地把人抱在懷裏。
薑茶茶側頭在他下巴親了一下:「我知道你和我差不多,我的事得到了一個澄清,你也會得到該有的公正。」
言郴吸……的傳聞,這個很好破,有司法人員帶着他在專門的機構做一下檢查,檢查結果沒問題,這條謠言就破了。
主要的一點是關於他睡粉不負責的事。
那個親自謠言的粉絲,也是有執法人員找上門,進行了調查,才還給了言郴一個清白。
粉絲對於自己憑空捏造緋聞一事,交代的一清二楚。
她哪裏是粉絲。
而是一個無孔不入的私生飯。
當初是她查到言郴航班,還有入住酒店,進行蹲守。
也是不止一次尾隨他。
打卡同款地方,穿戴同款衣服。
更氣自薦枕席。
被拒絕後惱羞成怒,就在網上貼一些所謂的證據。
她夠不到天上月,就要將天上月拽進泥濘里。
然而就在這調查中,還牽扯出一個更大的瓜。
言郴車禍,當初監控被毀,車輛是司機偷來了,撞車司機肇事逃逸。
在有人刻意引導輿論的情況下,所有人猜測的事,肇事司機是不是法外狂徒,然而沒想到這件事是有人蓄意為之。
目的就是為了毀了他。
這個所謂的粉絲還是知情者。
甚至拿着所謂的證據不止一次的要挾幕後黑手打錢。
警方逮捕了言郴的那個經紀人後,網絡徹底癱瘓了。
技術小哥連夜搶修。
——慘還是言郴慘。
——要是薑茶茶沒有解約,你再看看,艹,絕對被啃噬的連骨頭渣都不剩,說到底還不是幸運一點,還有那個小姐姐,都是比較幸運,真出了事,哭都每地方哭。
——慘只能說兩個人都慘,還好我不喜歡在網上議人是非,沒有辱罵過兩人。
——要說刑還是言郴的經紀人刑,這一波我宣佈,言郴的經紀人更有判頭一些。
關於#向薑茶茶和言郴道歉#的話題在熱搜上掛了一天。
就連童夢恬都發來消息,義憤填膺數落渣男,對她進行寬慰。
言郴的手機也響個不停。
曾經拉黑他的人,都打來了電話。
還有……他那個幾乎和他斷了關係的父母。
他沒有如薑茶茶一樣對那些人一一進行回復,掃了幾眼后,掛斷電話,手機關機。
他以前是在乎,想要他們一句相信他的話,有的只是謾罵和數落,指責和怨憎,現在他不在乎,什麼粉絲,什麼親人都無所謂了。
他身邊有一個人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