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鬱低沉的心情瞬間被治癒。
「薄司沉,早上我和方姐說了,讓她今天下午也不用過來做飯,我們怎麼安排啊?」她把東西都寶貝地收起來,「出去吃怎麼樣?你想吃西餐還是中餐?」
他沒什麼猶豫說:「買菜回來自己做吧。」
她眼尾一挑,放下看到禮物的歡喜,語氣涼涼問:「誰做?」
就憑藉他說的「一般」,她要是再下廚,她薑茶茶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他唇輕抿了一下,說:「我做。」
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驚呼:「你會做飯?」
沒被薄家找回來的時候,家裏的家務幾乎都是他在做,做飯對他來說,是一件十分尋常的事。
「嗯。」
她頓時來了精神,又故作矜持扭捏了一下:「今天是你生日,讓你下廚多不好。」
這話一回生,二回熟。
「沒什麼。」
「換衣服,出門!去購物!」日常培養夫妻感情,增添夫妻間的小情趣。
薄司沉開的車。
兩人從商場的地下停車庫直接乘電梯到了商場超市。
薄司沉推了一個推車,薑茶茶背着手走在旁邊,東瞧瞧西看看,當真是沒什麼目標的閑逛。
他們和薄瑾鈺他們還真是冤家路窄。
逛個超市都能碰到。
她扯了扯薄司沉的衣袖,示意他看過去。
何糖一臉幸福地挽著薄瑾鈺的手臂,站在貨架前,旁邊人的路人是不是向他們投以羨慕和驚艷的目光。
薄瑾鈺一如既往地王……王者之氣十足。
她側頭去看薄司沉,他長得比薄瑾鈺要好看多了啊,怎麼路人不來欣賞他的盛世美顏?
一個晃神的功夫,就見薄瑾鈺和何糖那邊,突然冒出來一個身着白裙女人,長發飄飄,如果說何糖是清純小白花,白裙女生就是出塵雪蓮花。
她身旁的薄司沉看到那個女生,眸子閃過什麼。
女生以一種不染塵埃,飄然脫俗的氣質,成為超市又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靚麗風景與薄瑾鈺說着話。
聽不清說了什麼,但是可以看到薄瑾鈺看到她后,神情就不太一樣,連身旁的何糖都給忽視了。
關係匪淺啊。
她摩挲著下巴,作為薄瑾鈺的青梅竹馬,她竟然不知道這號美女是誰,和薄瑾鈺有什麼淵源。
難不成是薄瑾鈺大學期間認識的?
前女友?
初戀?
她吃瓜吃得正盡興,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回過神就看到,薄司沉來時還好好的臉,此刻已經是多雲飄過來。
「走吧。」兩個字完全不是商量的語氣。
她心下嘆了口氣,感情增進,太在乎她了也不行,瞧瞧,她就是都看兩眼都吃醋了。
到了果菜品區,她隨手將一個看起來長得十分喜慶的西紅柿放進推車,和薄司沉說着話:「你知道最痛苦的是什麼?」
薄司沉瞥了她一眼。
最痛苦的是看到喜歡的人卻只能遠遠望着?
明知道她已經放下了薄瑾鈺,可看到她會被薄瑾鈺影響,還是控制不住得多想。
「不知道。」他不情願地回話。
「最痛苦的就是,吃瓜吃一半,不知道前因後果。」她趁機往推車裏放入一盒小米椒,「不過,為了你,這點痛苦算什麼。」
太陽一腳踢開雲霧,陽光鋪灑大地。
他勾了勾唇角,小米椒放回原處。
薑茶茶瞪他:「我就想吃點有味道的。」
「不是辣才有味道。」他淡淡說。
她泄氣地用足尖碾着地板。
「等你好了再說。」薄司沉耳根紅紅說道。
他拍了拍她的腦袋,本來是想安慰的,可是柔順光滑的髮絲手感實在是過於好,沒忍住,又揉了一把,換了她一個白眼。
……
薄司沉說得沒錯。
菜並不是辣才出味。
她本以為他只是會兩道家常菜,可看到色香味俱全的六菜一湯,心裏不禁悄然豎起一根大拇指。
她吃得有點撐了。
對面的人停下筷子,看着她不再動筷才開口問:「味道怎麼樣?」
她懶懶掀了下眼皮,睥睨一切地掃向他:「也就一般吧。」
哪裏看不出,她這是在報復他早上說得那兩個字,他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接話:「那我再繼續努力。」
她頗為認真地點頭:「學無止境。」
晚上,兩人誰都沒有提什麼分房的事,順其自然地睡在了主卧。
她平躺着沒兩分鐘,歪頭看向另一邊的人。
窸窸窣窣的一陣響后,她挪到薄司沉身邊。
兩人只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房間里就聽到一聲輕不可察的嘆息,隨後那雙手就從她頸下穿過去,擁住她的肩膀。
她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安靜窩在他懷裏,在令人安心的氣息中昏昏欲睡,在要陷入沉睡時,倏然想起了什麼,眼睛努力睜開一條縫,說出的話含糊不清。
「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媽讓我問問,你願不願意去姜氏去上班。」
沉默了半晌,就在她以為他是不是已經睡了的時候,就聽耳邊的人說:「你怎麼想?」
「看你的意願。」她打了一個哈欠,迷迷糊糊說道,「想去我就說,不想去還是姜師傅養你。」
後面他又說了什麼,薑茶茶沒聽清,只感覺到額間被什麼輕輕觸碰了一下,又酥又麻,她抬手去摸,手腕被人握住,手指還被人捏在手中揉捏,力道還挺舒服……
第二天她起床時,旁邊已經空了。
她頭埋在枕頭上,在床上拱了幾下,戀戀不捨離開香甜的被窩,趿著一雙拖鞋往洗手間去。
洗漱完,薑茶茶打開卧室的門,聞到若有似無的麵包香味,被香味勾搭廚房門口。
廚房裏,身形高大的男人腰腹間圍着圍裙,站在料理台前給麵包進行擺盤。
宜家宜室。
他端著盤子往外走,瞧見堵在門口的人,神態自若:「吃飯吧。」
「好的。」薑茶茶跟在他屁股後面,動手去揪他身後系的蝴蝶結。
無論是霸總,還是普通小老百姓,系圍裙不都得是蝴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