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燒昏了頭才說出這種昧良心的話?
昨天薄瑾鈺對她還是個寶,今天寶就成了草?
還幡然悔悟,這麼多年都沒悔,腦子突然就靈光了?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
所以,不用在他跟前裝。
她恍然:「你是想要我出去對外表現出我們伉儷情深嗎?我可以的。」
薄司沉擰眉,她在威脅他?
為了薄瑾鈺,不惜賭上自己的名聲,也要抹黑他?
說到名聲,他驟然間意識到,她反常的原因,唇角飄過譏諷,冷聲說:「昨天的事我不會對外說。」
她裝傻充愣,越過這個危險的話題。
薑茶茶握拳,無比堅定說:「我真改了,徹底放下了薄瑾鈺那個小垃圾,懂得了你的好,我想和你好好過,好好經營我們二人小家庭,你要是不信,日久自會見人心。」
是啊,這麼多年了,他還能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黑化值+5,剩餘黑化值85。】
薑茶茶:!!!
麻了。仟韆仦哾
果然,大冤種都忍受不了自己被戴綠帽子。
提都不能提。
和愛不愛無關,這是關於尊嚴,顏面的問題!
她問小九九:我是不是你帶過最廢的宿主?
小九九安慰,【我只帶過你第一位宿主,或許不是最後一位,但在我心裡,你就是最厲害的一位。】
謝謝,並沒有被安慰道。
「我有哪好?比薄瑾鈺好?」他突然玩味兒出聲,又問。
讓她承認他比薄瑾鈺好,怕是比要了她的命還難。
她雙眼鋥亮,這是送分題啊。
她清了清嗓子,說:
「比著薄瑾鈺,你就是好啊,薄瑾鈺整天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別人都欠我八個億的板磚臉,脾氣差不說,還長得沒你高,身材沒你好,頭髮比你少。」
薄司沉嘴角猛地抽搐一下,唇角下壓,沒什麼感情問:「就這些?」
不……不然呢?
男人顯然是不滿意。
她雙眼失去了生活的熱愛,只剩現實的妥協,從而麻木不仁。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話,和吃飯都不衝突吧,你也不想我現在拎著飯出去,讓你手底下的人看笑話吧。」
她扯出一抹笑。
他定定看了她幾眼,挪動金貴的臀部在她對面落了坐。
他目光在飯菜上掠過,筷子戳著飯盒裡的白米粒。
薑茶茶先動了筷子,他才動筷。
不是講究規矩,是對她不放心。
氣氛有些沉悶壓抑。
她想起了上午發生的事,一掃疲態,伸長了脖子,讓他好看清自己脖子上的「首付」,蔥白的指尖從華美的項鏈寸寸滑過,「好看嗎?」
膚若凝脂的天鵝頸,因她的舒展動作,更顯修長,從下頜到肩頭線條都十分優越流暢,立體鑲嵌的寶石項鏈,完美貼合了頸線弧度,皇家藍主石垂在精緻的鎖骨正中央。
即便是薄司沉,也說不出一句違心的不好看。
他沉默。
她也不在意,脖子縮回去,然後把事情經過,當笑話一樣說給他聽。
【黑化值-1,剩餘黑化值84。】
她嘎嘎樂了兩聲,辦公室的門被人不打招呼從外推開。
她啃著雞翅側頭看去。
是薄瑾鈺和何糖。
兩人顯然都沒有想到她在,何糖臉色都變了,想到她曾經對自己的刁難,臉色白了又白,嘴角的笑都有些掛不住。
薄瑾鈺本就難看的臉色,看到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更為沉鬱。
她雞翅從嘴邊移開,優雅落筷,目光炯炯發亮:「呦,二弟和弟妹來了,來找你大哥和嫂子我有事嗎?」
薄瑾鈺因她一句話,鐵青的臉瞬間黑如煤炭。
薄司沉頓時覺得眼前的菜都順眼了一些,她能給薄瑾鈺添堵,還算有點用。
【黑化值-1,剩餘黑化值83。】
【我就說宿主是最棒的!】
薄瑾鈺當著兩人的面,攬著清秀少女不盈一握的腰肢,睥睨天下的目光望過來,高高在上地說道:
「糖糖好心來看看薄司沉有沒有吃飯,想一起用個飯,不知道你在。」
怎麼?
還想說:早知道她在,她就不來了?
薑茶茶不贊同搖頭,「吃不吃飯的先不說,薄家規矩這麼嚴,怎麼二弟這麼不守規矩,見了我們,一聲大哥大嫂都不喊。」
他們配嗎?
薄瑾鈺不願意在公司鬧起來,只在心裡嗤了一聲。
何糖知道薄司沉的身份,一是,她想著上輩人的事和他們這輩人無關,每個人都沒辦法選擇出身,覺得薄司沉無辜。
二是,她想著要和薄瑾鈺要結婚了,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關係冰點的話,總是尷尬,於是想修復兩人的兄弟情。
她不想被薑茶茶看扁,不想讓薑茶茶覺得自己沒家教。
一隻手按在薄司沉手臂上,弱柳扶風靠著薄司沉,溫柔小意說:「大哥別介意,我代阿鈺道歉。」
反正婚禮日期都定了,她不覺得一聲大哥有什麼不對。
她就代表了薄瑾鈺。
她向薄司沉低頭,就意味著薄瑾鈺低頭。
薄司沉勾了勾唇角。
薑茶茶几乎都能聽到,啪啪打臉的聲音,有什麼東西在被按在地上摩擦。
「二弟啊,你瞧,弟妹還沒進門就這麼懂事,你可要學著點。」薑茶茶笑容張揚放肆。
【黑化值-2,剩餘黑化值81。】
室內兩人看過來的視線,令何糖如芒在背。
察覺到薄瑾鈺情緒不對,何糖勾了他一下手指,意在安撫。
她連忙又說:「既然大哥和大嫂吃上了,我和瑾鈺就不打擾你們了。」
還特意咬重了大嫂兩個字眼。
又是在提醒薑茶茶的身份。
這要是原主在,少不了又被點燃怒火,罵何糖算什麼東西了。
薑茶茶被喊大嫂喊得通體舒暢,笑意盈盈說:「二弟和弟妹慢走,大嫂我就不送了。」
幾乎在她話音一落,薄瑾鈺就臉色難看地拉著何糖離開。
薄司沉這個旁觀者,圍觀了整場事情經過,斂去眼裡的若有所思。
從他到薄家以來,他就見證了薑茶茶對薄瑾鈺的追逐。
她對薄瑾鈺的愛是明目張胆的,在她身上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為愛成痴,為愛癲狂。
像今天這樣,不給薄瑾鈺留面子的事是絕對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他所忽視的地方,都在腦海中回放,從今天早上,不,從昨天晚上開始,她提起薄瑾鈺就不對勁了。
若說是裝作不在意,薑茶茶沒有這麼好的演技,也沒那個必要,更沒那個腦子。
最重要的是,她絕對不會陪何糖演戲。
是她,又不像她。
昨天晚上,她去薄瑾鈺房間,是受了什麼刺激,這才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黑化值-1,剩餘黑化值80。】
感謝何糖的出場!感謝何糖的助力!
該給何糖發一張好人卡。
薄司沉從她身上收回視線。
「有沒有有種揚眉吐氣的爽感?」
薄司沉抬眸,疑惑挑眉。
隔著飯桌,她伸出手,眸中閃著狡黠的光,「要不要考慮合作?」
他難得看她有些順眼,隨口問:「什麼合作?」
「你看啊,這薄家從上到下,多的是這麼多想看我們笑話的人,尤其是薄瑾鈺和何糖!他們都沆瀣一氣。我們要不要做出恩愛夫妻的模樣,一致對外,閃瞎他們的眼?」
她躍躍欲試,手掌上下晃了晃,等著他回應。
笑容明媚,眸中乾淨透澈,不見任何陰霾。
對她來說,薄瑾鈺還成了外?
薄司沉思緒翻湧,再次猜測:
難不成,昨天晚上她放下最後的尊嚴求愛不得,所以由愛生恨?
她得不到的,就要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