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種種讓鳳凌失了尋常溫文有禮，他大笑著，卻面目猙獰，那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滔天恨意。

「這幾年，我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誰見到我都喊我魔鬼，醜八怪！

我是蒼梧的第一天才，可是卻鬥氣盡廢！成了一個連普通人都不如的廢人！

我恨……我恨他！是他讓我走到這一步！我背井離鄉，三餐不保，我是父皇最寵愛的兒子啊！我卻落得如此田地！

而他，卻坐擁我的江山，享用我的一切……這樣刻骨的恨，我如何能夠忘卻？我就是死，也永遠無法忘記，他一邊咒罵我，一邊用刀子劃破我臉頰的猙獰模樣！

我要他死！不！我要讓他生不如死！欠我的，我要讓他他們千倍萬倍的償還回來！」

鳳凌陷入癲狂又哭又笑，那樣子雖然可憎，卻又令人心酸。

「如今我回來了，我豈能讓他繼續逍遙快活，二哥嫉恨他，我就跟二哥聯手！

我幫他奪皇位，他幫我報仇……哈哈哈……」

「凌哥哥……」鳳瑾淚眼婆娑，卻又不敢大哭，害怕的看著鳳凌，只得一聲聲的喚著他，而他已經陷入自己的思緒里，又哪裡能夠聽得到？

姬如月和齊天凡冷眼看著鳳凌發瘋，這些事情，他們多少已經全部猜到了。

自從鳳凌來到滄瀾大營，姬如月就命令血煞查出他的一切有關情報！

雖然，鳳凌的過往被人刻意的抹去了不少，但是經過這幾個月的調查，還有什麼是血煞查不出來的？

不僅是鳳凌，就連其中的相關人物，血煞也一併查了個透徹！

齊天凡和姬如月本就不信任鳳凌，而當這些情報入手后，更是暗地裡對他多加監控！

而金羽因為被姬如月狠狠收拾了一頓后，收了乖張，遂，乖乖的領命負責了監視鳳凌的任務。

昨夜大雨，安靜了幾個月的鳳凌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他偷偷出營，有金羽監視，別說是這點動作，就是他和接頭人的對話，也被金羽利用精神力了解得一清二楚！

將這些彙報給姬如月和齊天凡，兩人憑藉手頭上的情報，很快便將事情想了個透透徹徹。

經過商議，他們這才決定從鳳瑾入手，先讓鳳凌落入下乘，然後在一步步誘導出接下來的事情！

而原本，他們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姦細的下場一貫都是殺之，砍其頭顱送去敵軍陣營，以示威懾！

但是鳳凌不同於一般的姦細，他的價值要比威懾敵軍更加高！

看著鳳凌瘋也發的差不多了，齊天凡淡淡的開口：「這樣的深仇大恨，你就甘心僅僅報一個仇嗎？」

鳳凌本還有些癲狂，可是齊天凡這句話一問出口，他臉上的神色就愣住了。

他吶吶的看著齊天凡，像是一個迷途的孩子，滿目茫然，似乎不解齊天凡的話，又彷彿在努力思考他這番話的意思。

齊天凡也不跟他繞彎子，見他如此，便道：「仇人奪去了你的一切，殺了他你就解恨了？你難道不想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