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姬如月的讚美，鳳瑾感覺不到一絲的喜悅，濃濃的不安如同壓頂的鉛雲，讓她甚至有些無法呼吸。

她再難像之前那般笑著去感謝姬如月的讚美，鳳瑾盯著攤開在桌上的帕子，面色一陣紅一陣青。

她想去看看齊天凡的神色，可是卻彷彿一隻手扼住了她的脖子，讓她根本沒有辦法扭頭，或者動一下！

她的視線彷彿被帕子黏住了一般，吶吶的盯著，沒法移開視線。

姬如月見她不說話，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不停的變換，雙眼閃爍不定，不由得暗自冷笑，敢做不敢為嗎？哼！

「瑾兒，你怎麼了？」姬如月眨眨眼，佯裝不解的問道。

鳳瑾猛地回過神來，看著姬如月略帶不解的視線，她連忙壓住了砰砰亂跳的心，扯了扯嘴角，僵硬的牽出一抹笑。

「瑾……瑾兒才疏學淺，隨手瞎寫的，讓月姐姐見笑了。

月姐姐還給瑾兒吧，免得瑾兒寫的拙字，辱了月姐姐的眼睛。」

她說著，想要伸手去拿帕子，卻被姬如月一抽，將桌上的帕子拿了去。

鳳瑾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攥緊，她臉上的笑變得無比僵硬，不安像是開閘的洪水將她淹沒。

「月姐姐……」

小巧纖細的手指停在半空，鳳瑾不解的看著姬如月，聲音裡帶著一抹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哭腔。

姬如月隨意的把玩著手帕，悠閑地欣賞著鳳瑾臉上的不安，輕笑在那精緻絕美的容顏上漾開。

「瑾兒急什麼？我倒是覺得你這手小楷寫的娟美，清秀，很是漂亮呢！

還有這兩句詩，我仔細念了兩遍，很有意境，十分巧妙地表達出了女子愛慕男子的情懷……」

說到這，姬如月頓了頓，笑眯眯的看著鳳瑾，道：「瑾兒口口聲聲說沒有意中人，不知這兩句詩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不是瑾兒有感而發，暢筆書寫而成的嗎？」

對上姬如月那雙清澈的，彷彿洞徹一切的雙眼，瑾兒害怕的移開了視線。

她不敢對視下去，姬如月的雙眼彷彿能通過她的眼睛，看進了她的心裡。

似乎再這麼繼續對視下去，她掩埋在心底的念頭，就會被姬如月看透，她的一切想法，就都會被赤/裸/裸的呈現在姬如月的眼前！

這種感覺真的太可怕了！

鳳瑾嗓子發乾，她吶吶的咽了口口水，潤了潤嗓子，才得以讓自己不會因為緊張，而說不出話來。

「月姐姐見笑了，瑾兒當不起這聲謬讚，這不過是瑾兒從一本雜記中看到的詩句，當時覺得意境很好，便一時有感而發，隨手在帕子上寫了下來！

不曾想，竟然還大意的落在了這裡，辱了月姐姐和將軍的眼，實在是瑾兒的罪過。」

鳳瑾總算反應過來，雖然這個理由和借口很是蹩腳，但卻讓她不必再那樣尷尬了。

定了定心神，鳳瑾壓下那股惴惴不安，故作輕鬆的說道。

聽她如是說，姬如月放下了手中的帕子，滿是惋惜的看著鳳瑾，深深地嘆了口氣。

「原來竟是如此，我還以為這是瑾兒寫給將軍的詩，原還想，若是瑾兒有這意思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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