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趙四哥道。

「本來打算叫小馬過來呢，結果他那邊走不開，等下次吧，反正四哥你要在這待一段時間。」周敏道。

如今小馬忙着練習走台步，搬出了服裝廠，住到了最近處。

不說小馬趙四哥都忘了：「小馬咋樣啊？」

葉明北笑道：「小馬現在你見了估計都認不出來了！」

趙四哥驚訝道：「他啥樣了？」

曾經見過小馬幾次，都是來李瘸子家吃喝躲幹活的，村裏人都不待見他，他倒是沒啥感覺，畢竟也不是吃自己家的米。

「他現在……對了，我這有他的相片你看看！」葉明北起身去一堆雜誌翻了一下，找到一本，又翻了幾頁，遞給趙四哥：「看，這個就是他。」

趙四哥一看，嚇了一跳，十六開的書頁上一個瘦高小伙，仰著頭，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冷冷地看着，身上穿的花里胡哨的，還光着腳，露著胸膛，脖子上還掛着個鏈子，這，這是啥打扮啊？感覺有點辣眼睛。

「這，就是小馬？」趙四哥努力地尋找著，卻依然找不到曾經見到的小馬樣子。

「是啊，要麼怎麼說，你見到他會不認識呢。」葉明北道。

周敏在那邊道：「你給四哥看的是小馬潮流服飾照吧，你拿那個鄉村非主流，四哥應該就能認出來了。」

「你不說，我都忘了！」葉明北起身又拿了一本，翻了翻，找出一頁，給趙四哥。

趙四哥一看，哈，好傢夥，這咋把被面披身上了！

這個相還有點像小馬的樣子，不過和在家裏也不太一樣，頭髮亂糟糟的，背後是一片麥田，好像是，衣服破破爛爛的，好像還沒在家裏穿的好，趙四哥不太明白，為啥這個樣子就弄到了書上。

「這個和家裏也不一樣了。」趙四哥將雜誌給了葉明北，又忍不住問道：「他穿的衣服，這咋壞成這樣了？」

葉明北愣了下，哈哈笑了：「四哥，你可別小看這個件衣服啊，你知道賣多少錢嗎？」

趙四哥驚訝：「這還賣錢呢？」

「看四哥說的，不賣錢幹啥啊。」葉明北道。

葉母端著一碗湯進來道：「他四哥，你是不知道，就這件破衣服就五百多，還不夠賣的呢！」

趙四哥驚嚇的差點把筷子掉了，趕緊又將那個雜誌拿過來，仔細看，結結巴巴地道：「就這，衣服，賣五百多？」

葉母放下湯坐下道：「可不是咋的！要我說，這就是有錢不知道咋嘚瑟好了！」

「娘，看你說的，人家那叫時尚，潮流。」葉明北道。

阿姨端菜進來笑道：「現在年輕人就好這個，反正我是看不出好來。」

趙四哥隨口道：「我也沒看出好來，這還披個被面，還拖拉這麼長，這幹啥啊，掃地嗎？」

周敏笑了起來：「四哥，這就是個裝飾，拍照用的，買的人也是用來當演出服。」

周敏這麼說了趙四哥不好再說不好：「是嗎，我說的呢，原來是演出用的。」

周敏笑道：「四哥，小馬的工作就是展示這些衣服的，也叫模特，這是他培訓后照的。」

「是和以前不一樣了，這張還有點以前的樣，那個是真的看不出來了。」趙四哥感慨地道。

「其實我還是希望他能保持原來的樣子，可是不行。」周敏嘆了口氣。

她要求比較高，看中了葉楚楚畫小馬古裝的樣子，覺得可以作為古典男裝的推廣，當看到人後又覺得當時的鄉村形象可以先賺一波，只是獵奇、噱頭等這類的內容只是一時的，想要長久就必須不斷地推陳出新，這需要專業素養，必須對模特培訓，而這樣一來，本來的氣質也會被抹去，說白了就是，她希望小馬可鹽可甜，可惜小馬沒做到，練來練去，依然練成了流水線上出來的工業模特，還不是標準的那種。

這一點別說趙四哥不懂，就是葉明北也不太明白，接下來大家也就開始吃飯說話，趙四哥不善言談，多數都是吃，但小馬穿的那件衣服賣五百多卻深深地刺激了他。

吃過飯葉明北帶着趙四哥回服裝廠，順便將那紙箱子飾品拿到服裝廠。

到了服裝廠，趙四哥幫忙將飾品分類，有些飾品是編製類的，彩繩，或者竹條、葦子。

「這東西賣多少錢？」趙四哥問。

「這東西不是賣的，是給衣服搭配的。」葉明北一邊記錄一邊道。

「那買的時候多少錢？」趙四哥想了想問道。

「因為是定做，有點貴，這一個四五毛錢呢。」

「就這麼個小玩意，四五毛錢！」趙四哥驚訝的不行。

「是啊，四哥，因為是定製的，就是市面上沒有賣的。」葉明北解釋道。

趙四哥拿起一個編製的物品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道：「這東西也太簡單了吧，這和編筐也差不多啊！一個筐才多少錢，這麼個小玩意就賣好幾毛錢，坑人啊！」

正好周敏進來聽到了，忙問道：「四哥，你說這東西簡單，你會編嗎？」

趙四哥見周敏立刻拘束起來：「這個不難的，和編筐沒啥區別。我應該能編出來。」

周敏來了興緻：「四哥，要是用線你能編嗎？」

「線更簡單了，那比竹子還簡單。」

「是嗎？那行，我給你拿線去，你編一個我看看！」周敏興沖沖地拿了來一盒我五綵線給趙四哥。

葉明北看看周敏，似乎有點明白周敏的意思。

編東西是趙四哥的強項，拿起線那一刻，趙四哥整個人也像是變了一個，自信的發光。

「你想要編個啥？」

「啥都行。」周敏道。

趙四哥粗糙又粗實的手指頭，擺弄著綵線卻是異常的靈活快速，穿插往來，不多時一個小小的福字的如意結就成形了。

「天啊，四哥，你還有這手藝啊！」周敏將那個小小的福字如意結拿過來驚嘆道。

「這算啥手藝啊，鄉下人都會的。」趙四哥又恢復了拘謹的樣子。

「四哥，你編的也太好了啊！」

周敏拿着小孩巴掌大的如意結，翻來覆去地看，越看越吃驚。這是五綵線編的，趙四哥將線的顏色排成漸變，而福字和如意結的顏色漸變的相反，看上去很有藝術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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