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躺在床上，從那扇小窗看到一點藍天，聽著隔壁縫紉機和一些婦女在說話，偶爾會傳來車聲，大多數是聽不到的，這也不像是京城啊！

要不是自己親自看到京城車站的牌子，他都有點懷疑自己來的不是京城，而是鄉下某個小地方。

不過想到管吃管住，早飯自己買，但給補助二十，也不錯。

不久之後，睏倦襲來，小馬睡著了。

葉明北安頓好了小馬就去找周敏了，周敏此時在一個臨時租的攝影室看衣服。

「人接到了。」葉明北跟周敏說道。

「人咋樣？」周敏問道。

「看不出來啥，我覺得還行。」葉明北將小馬沒吃飯的事說了一下：「還挺能吃苦的，不像趙文韜說的那樣。」

周敏知道葉明北理解錯了，笑道：「他長得怎麼樣？」

葉明北怔了下，一拍腦門：「還行，我沒太注意。」

周敏呵呵笑了：「你就注意他沒吃飯了是吧？」

葉明北笑了：「我也不知道啥叫長得怎麼樣，我看誰都一樣。」

「拉倒吧，你咋知道女人長得好看不好看呢？」周敏斜著他。

「其實我也不知道女人長得好不好看，不過是比男人強點，男人我真的看不出來。」葉明北道。

「那你覺得我好不好看？」周敏故意道。

「好看！」葉明北立刻道。

周敏嬌嗔地拍了他臉一下：「行了，算你過關了。」

葉明北無奈地笑笑，敏敏又開玩笑了。

睡了一覺小馬精神好多了，早上出門看了小吃攤，好多啊，真的是應有盡有，他買了心心念的餛飩，又買了心心念的油條和豆腐腦。

因為有地方住有地方吃，還有補助，他的底氣也足了，吃的也很放的開。

吃飽喝足後葉明北來接他去拍攝。

「我先帶你洗個澡。」葉明北道。

「啊，洗澡？」

小馬都是夏天伏天在河裡洗，至於其他時間是沒條件洗的，他沒想到來幹活還要洗澡，這可真是稀奇。

當從澡堂子出來他還有些戀戀不捨：「葉哥，這城裡專門洗澡的地方真好。」

「咱們市裡縣裡也有吧。」葉明北笑著道。

「有嗎？我咋不知道。」小馬沒注意。

「肯定有的。」

葉明北和他說著，將他帶到了拍攝的攝影間，這裡距離小馬服裝廠並不遠。

周敏正在和一個扎著小馬尾的攝影師交談，看到他們進來，目光落在小馬身上停了停，心裡評價道，底子還真不錯，包裝包裝比那些小鮮肉可強多了！

「我叫周敏，你叫我周姐就行。」周敏迎了上去說道。

小馬看著周敏一身幹練的職業裝，有點拘謹，但還是儘力放開道：「你和葉哥不是一家嗎？」

「對，我們是一家。」周敏點頭承認。

「那我該叫你嫂子啊。」小馬糾正著稱呼。

「還是叫周姐吧，這樣工作起來方便。明北，你帶他去後面換衣服，我看下效果。」周敏結束了談話。

小馬再次感到失落，不是該多說幾句嗎？

「走吧，我帶你去試衣服。」葉明北拉他去了後面。

小馬知道這是要工作了，工作就有錢賺，立馬又期待起來。

給小馬準備第一身衣服是西服，皮鞋，沒有打領帶，裡面白襯衫，小馬走路都有點不會走了，彆扭地看著周敏道：「周，周姐，衣服好像有點小……」

周敏上下打量了一下，對小馬尾攝影師道：「你覺得怎樣？」

小馬尾攝影師毫不掩飾地嫌棄道：「太差了，完全沒有模特的氣場！」

小馬聽了滿臉漲紅。

周敏笑道：「看來這個風格暫時還不適合。明北，你帶他去換另一身衣服。」

小馬張了張口，想說什麼，葉明北拉他去了。

「咱們先試衣服，試完再說。」葉明北安慰道。

小馬低聲不滿地道：「那個傢伙是誰？一個大男人還扎個小辮子不男不女，還有臉說我！」

葉明北笑：「他是攝影師，給你拍照的，他說話有點直，不過人還不錯，相處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小馬又嘀咕了一句，換上衣服，只是這次衣服在他看來有點太娘們了，大紅襖配大綠褲子！

「這，這也不是爺們穿的啊？」小馬穿好了出來跟周敏道。

周敏道：「你是模特，給你什麼衣服你就穿什麼，這就是你的工作，其他你不要管。」

小馬明白了，原來模特就是衣服架子啊！

「這個怎麼樣？」周敏對那攝影師道。

攝影師這回沒有直接嫌棄，而是看著小馬一會，點點頭：「有點你說的鄉村非主流的意思了。」

「那拍幾張試試吧，我看他的狀態還不錯。」周敏道。

「行，來試試！」攝影師開始叫人布景。

周敏則過去跟小馬講解，告訴他怎麼擺姿勢。

小馬越聽越吃驚，原來不是坐著或者站著照相那麼簡單，還要擺姿勢，還是各種各樣的姿勢！

那邊的景也布完了，近處一片燦爛的向日葵，上方是蔚藍的天空，還飄著幾朵白雲。

整的還挺像那麼回事似的！小馬看的很稀奇，走到布景的前面，按照周敏的要求擺起了姿勢，第一個是像個二傻子一樣，雙手放在前面，縮著頭慫著肩，眼睛朝著地上看，就這還被不停地要求眼神，雙手，肩膀，調整再調整，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才咔咔咔照起相來。

第二個是坐在椅子上，側著身，看著遠方，鞋一個穿著，一個掛在腳趾頭上，是解放鞋，這個姿勢又是調整了半個多小時。

第三個……

整整一上午就不停地擺姿勢、調整、重來、不行、再重來、不行、重來、好，就這樣、咔咔咔，中過去了。下午還要接著來。

換完衣服出來吃飯，小馬發現全身都是酸疼的，說不出的疲憊，真奇怪，這比在家幹活可輕快了，怎麼會這麼累？

周敏笑道：「你還沒適應，等適應了就好了。感覺怎麼樣？」

小馬想說不怎麼樣，可想想要是就這樣就能把錢賺到，那確實是很不錯的工作，連連點頭：「感覺很好！」

周敏笑著搖了搖頭：「咱們先吃飯，你適應適應，覺得可以了，咱們再簽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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