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曲老二早早地來到趙文韜這裡，他已經穿戴整齊，收拾的乾淨利落，還難得的是新衣裳。

「你不說你不願意去相對象嗎，這咋穿的這麼好？」趙文韜調侃道。

曲老二有點彆扭地道：「這是去年過年的新衣裳，是我娘叫我穿的。」

「你就知道往你娘身上推，我還不知道你，一說相對象你小子心裡早就樂開花了！」趙文韜打趣道。

曲老二臉紅了，一連說哪有哪有，還是葉楚楚看不過眼說了趙文韜幾句，這才作罷。

今天是鄉里的集市，村裡人不是趕著小馬驢車就是走路去趕集，有的大包小包拿著要賣的東西，也有的扎著手丫子去看熱鬧的，當然買東西的也有，只是更多的是湊熱鬧。

集市就是鄉下的趴體！

趙文韜拉著曲老二孟大和崔大他們，還有趙母趙父老兩口，要不是趙三哥豆腐做壞了，也會蹭車的，葉楚楚怕孩子凍感冒，就沒去，趙二哥和趙二嫂忙著給趙三哥泡豆子了，沒時間，同樣趙四哥和趙四嫂也是。

能賺錢的事趙四嫂又怎麼會放過呢，當時趙三哥來找他們可是第一時間就答應了，如今正是大顯身手的時候，哪有時間趕集啊。

趙文韜開車到了集市，把人放下趕往太平庄。

趙母來按照趙父的說法就是好事，意思是愛湊熱鬧，因為趙母是帶著曲老二相親的。

趙母不理會他，跟曲老二道：「我和你娘是干姐妹，你娘沒時間來，我給你把把關，不行我給你介紹一個。」

曲老二含糊地嗯了聲，沒說話，現在他很緊張。

趙母看著好笑，按照趙四嫂的娘約定，來到一個剪頭的棚子前。

這時候的集市都是露天的，也沒人管理，有的來時間長了就長期佔個地，蓋個小棚子，有的是地頭蛇，比較霸道，圈出個地方，拉上幾塊油氈布，擺攤，雖然混亂，可民風淳樸，並沒有鬧出不好的事情來。

趙母帶著曲老二來到剪頭的棚子，經過一個豬肉攤子，沒想到攤主竟是蔡四虎。

「呀，大娘，你來趕集啊！」蔡四虎熱情地打招呼。

趙母也很驚喜：「是啊，我來趕集，你這也做上買賣了？」

蔡四虎笑道：「我跟文韜一樣，出來自己幹了，現在不但賣豬肉，還收豬賣。」

自從看到趙文韜的個人買賣乾的風生水起，蔡四虎早就想自己幹了，只是捨不得單位，好歹也是正式工作，不過因為他私下買肉的事被發現了，領導狠狠批了一頓，倔脾氣一上來，老子不幹了，就這樣出來單幹了。

開始也有點不安，但現在好多了，畢竟有老客戶，無論買還是賣他都有渠道，很快收入就穩定了，更重要的是，自由，心情好！

「那可真好，我發現了，現在自己乾的人可多了！」趙母說道。

「是啊，國家鼓勵人們自己干，說這是充分發揮個人主人翁精神！」蔡四虎哈哈笑了起來：「文韜呢？沒來趕集啊？」

「他去太平庄了。從你那進的肉都在縣裡賣了。」趙母說道。

蔡四虎感慨地道：「文韜是個能人，這才多長時間，發展的客戶比我都多！」

「別的他也幹不了。」趙母聽到誇自己兒子，心裡喜滋滋的，嘴上還是要謙虛一下。

聊了幾句趙文韜，有人來買肉，趙母這才離開蔡四虎的攤位，和曲老二坐在剪頭的棚子邊小凳子上。

坐下沒多久，曲老二就起來開始來回走著。

「你這是咋了？」趙母問道。

「沒咋。」曲老二吸了吸鼻子。

趙母見他縮著身體，明白了，這是冷的啊！

「你沒穿薄棉襖啊？」趙母打量了一下他的穿著，才發現有點單薄。

現在這時候穿厚棉襖有點早，但薄棉襖還是要穿的，鄉下人可沒有啥羊毛衫，大衣、羽絨服的，全靠棉襖抗冷。

「我穿毛褲毛衣了，我姐織的。」曲老二哆嗦著說道。

在車上的時候好多人擠在一起，不覺得冷，現在沒那麼多人擠著了，再加上這位置也不好，小北風一吹，好傢夥，一個透心涼！

「毛衣毛褲？」趙母一臉嫌棄地道：「腈綸線織的能抗風？就唬人的玩意，你這孩子可真是的！」

剪頭的攤主聽了他們的對話，笑著道：「帘子後有爐子，你進去烤烤吧，別凍感冒了，等會太陽起來就暖和了。」

剪頭需要給人家洗頭，這時候也不能用涼水，就臨時搭了個爐子，燒熱水用。

曲老二趕緊道謝，去後面烤火了。

「現在這年輕人啊，就是愛俏，這冷天能穿毛衣，那還不凍死個人！」趙母跟攤主吐槽。

攤主笑道：「年輕人都愛俏，你也別太擔心了，年輕人火力壯，凍不壞。」

「是啊，哪像我這老胳膊老腿的，穿厚棉褲都嫌冷。」趙母感慨。

五十來歲的攤主也開始說起了想當年。

有人聊天時間過得很快，沒多久趙四嫂的娘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的姑娘，或者說少女，中等個，有點瘦，和趙四嫂的娘誇得出入可挺大，什麼大個，體格好啥的，完全不沾邊。

反正趙母可沒相中，但表面上還是迎了上去：「你們來了，冷不冷啊？」

趙四嫂的娘笑道：「還行，我們是走著來的，沒感覺咋冷。小紅啊，這是你趙大娘。」

「趙大娘。」那姑娘低聲說了句，又迅速看了下趙母的身後，沒見到人。

趙母明白：「進來坐會吧，你們打算買點啊？」說著往棚子里讓，還不忘高聲叫曲老二出來。

等曲老二在裡面應了一聲，小紅趕緊轉身去了旁邊一個賣小百貨的攤位假裝看起來。

男方說了要打背光，自然不能照面了。

曲老二也明白，趕緊出來，看到了趙四嫂的娘，也掃了眼周圍，不確定應該看誰。

趙母走過來快速地說了句：「左邊攤子穿花襖的那個，黑褲子黑鞋。」

趙四嫂的娘樂呵呵地道：「頭髮長的那個喲。」

這麼多特徵提示，曲老二再找不出來就傻子了，所以一眼就看到了小紅，可惜有點失望。

要是之前沒見過另一個，這個勉強倒是可以，但見過一個了，有了對比，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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