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苦笑,登即也跪了下來。
「徐二嬸,你不能這樣!」陸騰揚一個箭步沖了過來,伸手攙扶隗氏,「你這個樣子,是在逼昭妹妹去死。」
「要你管!」隗氏甩開他的手,「你又是哪顆蔥?你既是心疼她,等她沒有了舌頭,你娶她就是了。」
陸騰揚的臉色頓時青一塊白一塊。
「陸大哥,你退後吧!」明昭從地上站了起來,「四年前,咱們一起被綁架,若是沒有咱們倆,魏國公府的四小姐肯定已經被賣去了南方的煙花之地。當初若是知曉她就是一頭中山狼,還不如等她被發賣了之後咱再想辦法脫困。」
她的這一番話出口,除了陸騰揚愕然的張大了嘴巴外,余者全都是一頭霧水。
大家都不明白,明明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這徐明昭居然還有閒心去追憶往昔。
明昭看向人群,用手一指,「紅楓,將她抓過來吧!」
紅楓極速出手,將剛剛還躲在人群後面幸災樂禍的魏希清給一把拽了出來。
魏希清掙扎,「放開我!徐明昭,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張狂嗎?」
紅楓飛起一腳,直接將她踹向了場內。
她的丫鬟想要回護,也被紅楓送做了一堆。
魏希清破口大罵,「徐明昭,你不得好死……」
紅楓的腳直接將她的臉踩在了地上。
隗氏直接傻了眼。
徐文盛眉頭打結,「你這是做什麼?你還嫌得罪的人不夠多嗎?」
「小妹!」徐明晴也上前解勸,「知道你心裡有氣,但也不能隨意灑啊!她好歹是國公府的小姐……」
明昭不看他們,徑直走向魏希清那邊,「國公府的小姐?各地藩王打著清君側的旗號進攻京城,一旦城坡,魏國公府還能存在嗎?」
臉貼著地面的魏希清,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她想說什麼,腮頰上壓了一隻腳,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魏希清,我只問你一句話,徐明易在哪裡?」明昭說著揚了揚下巴,示意紅楓暫時放開她。
魏希清顧不得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硌疼了的臉頰,一雙桃花眼如同噴火般射向明昭,「你丟了弟弟,關我何事?你自己在外面得罪了人,給你弟弟招了禍,怨怪別人做什麼?不管外面局勢如何,衛國公府一日不倒,我就是國公府的小姐。你這般對我,不怕魏國公府的怒氣嗎?」
隗氏大吼,「趕緊把人放了!到了現在,你還在闖禍,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禍害。」
明昭眼眸冷了冷,「魏希清,你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錫叔,把人帶過來。」
被五花大綁的魏希漣和魏希滿就被大力推搡到了場內。
衛錫緊隨其後,「已經查清楚了,學院裡少了兩套女學生的衣服,就是這兩個人偷拿出去的。」
兩個小姑娘畢竟只有十歲冒頭,別說受不得刑罰了,就是言語炸兩句都頂受不住。這會兒哭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求救般的看向魏希清。
魏希清的臉色立馬就黑了。
「魏希清,你還有何話可說?」明昭質問。
「她們做的事情,跟我沒關係!」魏希清嘴硬道。
「四姐姐……」魏希漣可憐巴巴的喊。
「蠢貨,閉嘴!」魏希清怒吼,「她們偷了衣服,與我何干?就因為我們都姓魏,就因此攀扯到我身上?你這是誣陷,我要到衙門裡告你!」
明昭道:「那兩件衣服,的確是用來混淆視聽的。去接徐明易那倆人穿的衣服,是仿照著學院的校服趕製的。」她看向衛錫。
衛錫一揮手,就又有一個人被推搡了過來。卻是鳳凰城製衣鋪子的裁縫,立馬就只指認了是魏希清的婢女於五日前從他那裡訂製了兩套校服。
魏希清冷哼,「我懷舊,想要做兩套校服自己穿,不行嗎?徐明昭,你不找你弟弟,揪著兩套校服不算完,有意思嗎?你這般針對我,是真的不顧徐明易的死活了嗎?」
徐明昭看向紅楓。
紅楓再出腳,將魏希清的臉重新踩在了地上。
明昭道:「把她的舌頭割了吧!」既是死鴨子嘴硬,那她也就沒有必要聽她廢話了。
她原先覺得魏希清蠢,不過兩套校服的事,完全可以讓自己的丫鬟悄悄的做了,何必拿到製衣鋪子留下線索。卻原來,用賴皮瞪著她呢!果然,人要是不要臉了,也就可以無敵了。
紅楓抖了抖衣袖,手裡已經多了一把匕首,彎身,明晃晃的刀光能映照出人影。
魏希清的臉色已經跟她貼著的地面的顏色差不多了。
隗氏卻突然從地上爬起來,一頭朝著明昭撞了過來。
明昭感受到背後的疾風,本可以躲得,卻硬生生的受了她這一撞,整個人往前跑出去五米。
「明易丟了,還嫌不夠!」隗氏喊著又要撲過來,「還敢生事!你是想讓我們一家子都給你陪葬嗎?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個孽障?」
明昭抬手,架住了她的手腕,「想讓徐明易活,從現在開始就閉嘴!」
「你怎麼敢?」隗氏瞪著她,一雙眼珠子幾乎要掉落出來。
明昭道:「我有什麼不敢的?你的女兒徐明昭早在四年前就已經死了,被華氏從塔上推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冰冷的聲音響徹全場。
「小妹,別胡說!」徐明晴上來試圖拉她,「聽著怪瘮人的。」
明昭閃身躲過,「我說的是實話,我並非真正的徐明昭,只不過是從地獄裡爬上來的鬼。」
「你別說了!」徐明暉眼中蓄淚,竟是哭了起來。
明昭不知道她的眼淚為何而流,卻是四年來第一次看她在人前流眼淚。
「怎麼回事?」岳氏的聲音伴隨著馬蹄聲飄來。
人群自動閃開一條道,就見岳氏翻身下馬,後面還跟著一排民兵。
「丫頭!」岳氏直接衝到明昭面前,待看到明昭唇角的血跡,當即就拉了臉,「誰打的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
明昭笑笑,「岳姨來的正好,從現在開始,讓人把這裡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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