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關係一直維持著,平日里看著也是好閨蜜的樣子,只是今日魏希清哭著離開,於清歌撞上了,卻並沒有追上去安慰。
明昭看著這個八面玲瓏的女孩子,是心生畏懼的,不知道她微笑的面容之下,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心裡。
就好比她現在雖然笑著,卻絕對不是笑給她看的。
到了及笄之年的女孩子,心思基本上都放在了親事上。為了謀一份好的親事,那是不惜姐妹成仇的,更會無所不用其極。
明昭想想都覺得膽戰心驚。她微微點點頭,轉身告辭。
「徐院長!」魏希頲清冷的聲音響起,蓋過了周邊的一切嘈雜。
明昭站住腳,扭頭,「魏世子有事?」
魏希頲挺拔如竹的站立,「魏希清代表不了魏國公府。」
明昭的眼眸閃了閃,是她眼花了嗎?還是思念成痴?怎麼就從他身上看到了周承頤的影子?
兩人之間說不出哪裡像,卻有著模模糊糊的重疊。
可能是誰養的孩子隨誰,周承頤在眉眼上跟周鑫是有些相像的,而周鑫又是魏希頲的大伯,侄子隨伯父也說的過去。那麼,周承頤和這個魏希頲有著某種相似倒是也好解釋了。
眨眼間,心思百轉,明昭的面上卻不顯,「魏世子所言極是。她畢竟在我鳳凰學院學了兩年,沒有學好,本學院也是深感慚愧的。但有什麼辦法?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何況,三歲看老,她的心性早就已經形成了。」
「你們在說希清嗎?」於清歌笑著上前,「她又做了什麼?還望院長多擔待,她那個人就是性格衝動了些,但本質上是不壞的。世子爺此次來鳳凰庄,是來接她回去的嗎?」
既然有人自願插進來,明昭趁機離開。
徐明暉冷笑陣陣,「那樣的人,理她作甚?」
「你說誰?」明昭好笑的看著她。
還以為這個三姐一心只讀聖賢書把自己讀傻了呢,沒想到這人情世故也是有幾分通透的。
「於大小姐吧!」陸騰揚道。
「你又知道了?」徐明暉翻了個眼白過去。
「同窗閑聊的時候,也是偶爾會說起的。」陸騰揚老實道。
還真是個直男,這也能拿出來說。
徐明暉冷哼了一聲。
「你們說於大小姐什麼了?」明昭倒是很感興趣。這也算是體察學生的八卦之心了。
「是他們,不包括我的。」陸騰揚連忙撇清。
徐明暉道:「包括你又怎麼了?男人閑著沒事談論女人,不是很正常的嘛!女生這邊,閑著沒事的時候,也是會談論男人的。大多是把男人當做案板上的肉,討論一下該怎麼吃。」
「三姐,你們吃人嗎?」徐明易帶著幾分驚恐問道。
明昭忍不住的笑,「你三姐只是打個比方。」只是這比方不討喜,勢必會得罪所有的男人。案板上的肉,可不就比喻成豬了嘛!
徐明暉抬手拍了徐明易的腦袋一下,「閉上耳朵!大人說話,小孩兒別插嘴!於家這兄妹倆可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平日里離他們遠著點兒。」
「我跟他們一直沒什麼接觸。」明昭說完這話才意識到,徐明暉的話或許就不是對她說的。
路邊隨處可見放煙花的小孩,個個都頂著興奮的臉。
陸騰揚道:「我平日里跟他們接觸也不多。於公子只在鳳凰學院這邊呆了兩年,就去了府城的學院。」
徐明暉道:「那是因為那裡離著達官貴人近唄!」
這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於曉星此人的確也是善鑽營之人,做事情面面俱到,一直跟齊王二子走得極近。
陸騰揚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本就是真理。於曉星此人是個笑面虎,一般不得罪人,但也一般不算計人。他為了一份前程去靠近齊王,也沒有什麼錯。就好比他爹於縣令,按理說因為有了鳳凰城的功績,當年更是救治災民有功,按理說早該升遷了,為何賴在宜縣不走?」
「當然是為了做齊王的馬前卒了。」徐明暉快言快語的道,「鳳凰城現在可是塊肥肉,他捨得讓人嗎?再說,去了一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當知府,有在宜縣油水多嗎?」
「你可真是什麼都敢說!」陸騰揚低嘆。
徐明暉道:「我不管你多看好於曉星,但還是勸你離著他們遠著點兒。那於清歌可是盯你盯了很久了,仔細被人抓去做上門女婿。」
「你瞎說什麼呢?」陸騰揚這溫潤慣了的人也免不了有吹鬍子瞪眼的時候,「我是那樣的人嗎?就算他們看我孤身一人好欺負,也不敢真的算計,不說我師兄了,就是我師傅,也不是他們敢得罪的。」
明昭在心裡嘆氣,「今晚於大小姐的眼神明顯不在陸哥哥身上,三姐別亂說話。」
徐明暉一向心直口快慣了,尤其是對自己人,更是有什麼說什麼。她能在陸騰揚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正說明不把陸騰揚當外人,但前提是別把陸騰揚給惹惱了。
徐明暉哼了一聲,「有時事情你們不知道內幕。知道於清歌為何跟魏希清走的近嗎?一來,魏希清國公府小姐的身份畢竟在那兒擺著,所謂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沒準哪天就翻身了呢!二來,魏希清那個腦子裡裝草的,行事一向魯莽愛得罪人,跟她在一起,更能凸顯於清歌的落落大方。」
明昭愕然,原來所謂的交好是給自己找了個低檔的參照物從而來凸顯自己的高檔啊!
但凡存有這種心理的人,就說明自己的檔次不高,不然何須別人拉襯托?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塑料姐妹花啊!
「這都是三姐參悟的?」
徐明暉道:「我哪有閑心想這個,都說了女人閑了聊男人。女寢那邊,整日里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只需聽上兩耳朵,基本上什麼都知曉了。在咱莒州,站在最高處的公子是哪個?自然是齊王家的二公子李鴻嘉了。魏希清打從還在上學的時候,就一直覬覦這件事。她認為以魏國公府的門第來匹配齊王家的公子,那也是門當戶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