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鳴哼了一聲,「藥效不行,還可以直接敲暈了。」
「是,師傅!」李宜澤成了應聲蟲。
明昭暗暗稱奇,「華叔你這是收徒弟了?」
李宜澤扭捏道:「是我想拜師,師傅還沒答應呢!」
華鳴看向明昭,「你先出去,我要為你爹處理傷口。」畫面總不會太好,可別把小姑娘給嚇著了。
明昭卻賴著不走,「我知道華叔是混過太醫院給皇上娘娘們看過病的人,醫術自然是沒得說。但宮裡的貴人們很少有傷口要處理吧?」
華鳴起身去拿金瘡葯,「你想說什麼?」
明昭嘿嘿笑兩聲,「我曾經見過一個江湖游醫給乞丐處理傷口,像這樣大的口子,他直接用針給縫上了。可別說,等過了三天我再見那乞丐的時候,他居然活蹦亂跳了,傷口一點兒都沒裂開的跡象。所以,我就想說,我爹這傷口能不能也找個針縫上?」
華鳴這才鄭重的看向她。
明昭抿唇,她總不能說縫合術在她曾經生活的那個年代是很成熟的醫療技術吧。只得硬著頭皮繼續編,「是真的!我親眼看著那江湖游醫縫的,他還把針放到了火上烤了烤,那線好像也很講究,要放在高度酒里浸泡。我當時還好奇的問他這是為什麼,他嫌棄我煩就把我轟走了。」
她自認為這番話說的毫無破綻,畢竟一個六歲的孩子見識有限,讀書有限,不可能憑空冒出來這麼有見地的想法,唯一的解釋就是真的親眼所見過。
華鳴若有所思,「那個乞丐的傷口後來你真的又見過?真的恢復那麼快?」
明昭用力點頭,「華叔,你見我什麼時候撒謊過?我還好奇的摸過呢!雖然恢復的好,就是疤痕丑。那乞丐還抱怨呢,說那江湖游醫說好了過七天就給他拆線的,結果人跑沒影了。那線他自己又不知道怎麼抽出來,很是苦惱呢!」
華鳴道:「你先出去,這事讓我琢磨琢磨。」
明昭鬆了口氣,舉凡有大才者都恃才傲物,很少有人能容忍別人的指手畫腳。所謂的同行是冤家,都認為自己的是最厲害的,對他人自然就嗤之以鼻。好在,華鳴雖然身在高處,卻屬於那極少數能聽進去進言的人。哪怕不一定採用,但沒有呵斥她,她就已經很慶幸了。
李宜澤也跟了出來。
明昭先向他道謝,「這些時日,我爹多虧李大夫照顧了。給你添了很多的麻煩,我也沒什麼好回報的。簡單的說吧,日後若有用得著明昭的地方,李大夫儘管開口就是。」
李宜澤就被她小小孩家說出的這樣一番老成圓滑的話給逗笑了,「小小年紀,道道還不少。大家都這麼熟了,你也別見外的一口一個『大夫』喊我了。不介意的話,就喊一聲大哥吧。你剛才說的那個江湖游醫的事情,真的是親眼所見?」
明昭撅了小嘴吧,「李大哥,不帶這樣的。連華叔都信我了,你怎麼不信呢?」
李宜澤連忙擺手,「不是!我就是想打聽清楚,從前這縫合之術治傷,我也是聽說過的。具體的卻不知怎麼施行,你若是親眼所見,就再給我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