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謝若韞從陳年身上下來之後,看着陳年肩膀上還有點拉絲兒的鼻涕,羞憤的連忙道歉。
恩將仇報了屬於是。
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做什麼?陳年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衣服,這可是早上才換上的。
結果謝若韞在聽到這裏沒忍住笑出了聲:那你去找警察抓我啊!
好不容易緩解了尷尬。
轉過身來,陳年才有些后怕,剛才別人沒看到,他可是看到了老謝臉上的表情直接就黑了。
雖說老謝平時對自己也不錯,但畢竟是那可是女兒。
現在才十八歲。
而自己又長得高大帥氣。
做飯好吃,學習也好,還會照顧人。
還好自己反應快。
否則的話偷雞不成蝕把米,別到時候菜學不成,工作都丟了。
眼看着陳年如此態度,謝師傅的臉色才稍微紅潤了一些,對陳年的肯定又多了幾分。
如果陳年能夠看懂一個人眼神中的話,一定能看出來謝師傅此時用眼神再說:
小子不錯,有分寸。
......
到了晚上,陳年收拾好廚房。
李華和謝敏則是還在外面和謝若韞說着話,畢竟這可是六分啊!
而謝師傅則是撩開帘子走進來:陳年,今天晚上回去好好想一想,你再廚房也快一年了,該見的應該都已經見過了,明天晚上我教你做紅燒肉。
雖說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但陳年還是一不小心把手機刷過的竹刷子都摔飛了,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甩出的水珠宛若劍氣。
啪!
拍在牆上,留下輪廓之後徑直掉落在地上。
謝謝謝師傅!
陳年嘴唇翕動,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和薛師傅那裏不同,在這裏陳年可是足足呆了一年才開始學菜。
平時他都只敢看,哪裏敢進行嘗試?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在廚房幹了一年,又當了整整一年家教,終於換來了這次的機會。
激動之情無以言表。
夜晚,陳年牽着美美的手走在街道上,這座建造在山上的城市,道路似乎也沒有那麼陡峭了。
雖然街道上的路燈昏暗,但那些不知疲憊的夏蟲卻依舊不斷地圍繞着那暗淡的光亮,一次一次的碰上去,試圖將那玻璃的燈罩撞碎,擁抱裏面對於他們來說那無比耀眼的炙熱。
呀!
突然,一邊的陳月驚叫出聲。
怎麼了?陳年連忙轉頭,順勢把手搭在妹妹的肩膀上,以防萬一。
疼~
陳月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指了指自己穿着裙子的小腿,那裏有一個小紅點,下午還沒有的,顯然是剛才被哪個不開眼的文字叮了一口。
肉肉美美的腦袋,蹲下身子,伸手在妹妹的腿傷用拇指肚搓了一會。
雖然這樣會讓這個包更大,但起碼還能稍微挺一會,等回家之後就可以塗上清涼油了。
可就在這時。
陳年忽然看到地下有幾個影子從身後鑽出來。
陳年?
帶着濃重方言口音,而且一聽就是至少混過三年以上的獨特氣質的口音傳入耳中。
他的心頓時沉到谷底。
緩緩站起身來,與對方平視:是我。
走一趟吧,你得罪人了。
陳年點點頭,這種情況下,還有一個妹妹,無論如何都是跑不掉的,大家第一次見面,對方不可能不提防著自己逃走。
與其這樣,還不如先順從他們,然後再伺機再想辦法。
忽然,其中一個黃毛看着陳月:大哥,還有個妹子,耍耍?
陳年一聽這話,眼神頓時犀利了起來!
不動聲色的伸手摸向後腰。
那裏有一把刀。
來到這個城市的第一天,陳年在車站見識了明晃晃的拐騙,當天晚上他就買了一把受軌道,每天都帶在身上防身。
動自己可以,但是懂自己的妹妹。
陳年在廚房裏殺過雞,殺過魚,可還從來都沒有殺過人。
那樣違反法律,也可能會給自己留下心裏陰影,但如果保護不好妹妹,陳年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為首的是一個光頭,眼角下面還有一道疤。
在聽到小弟說的話之後掃了兩眼陳月,深吸一大口剛點燃的山城,煙直接下去小半截,突出一大蓬煙霧之後,這才皺着眉頭說道:傻子?
陳年盯着對方,沒有說話。
他現在隨時都可以抽出水果刀來。
光頭雖然沒聽到陳年說話,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殺人放火,傻子不碰。
你跟我們走,你妹妹愛去哪去哪。
陳年聽到這裏警惕心不減,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能不能和她說句話?
不該說的別說。
謝謝哥。
陳年再一次蹲下來,摸了摸妹妹的頭:你就在這裏等哥哥,哥哥去給你買個糖葫蘆,一會就回來,知道了嗎?
嗯!
然後站起身來,不經意的問道:是因為謝若韞?
光頭臉色微變,伸手照着陳年的肚子上就是一拳:不該問的別問!
陳年當即抱着肚子,滿臉痛苦,可陳月看到哥哥忽然彎腰,便好奇的想要轉過來看看。..
陳年看到了影子,當陳月過來的時候,陳年臉上變成了尷尬的笑容。
哎呀,哥哥有點肚子疼,先去上個廁所。
說完努力的直起身子來,跟着那三個人漸漸消失在夜色當中。
......
於是,陳月就在這裏等啊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身上被蚊子咬了許多包。
她哭了。
哥......年年......我疼.......
抓,我要抓
她放聲哭着,可這次,沒有人來安慰她。
她不知道為什麼哥哥買糖葫蘆這麼久都不回來。
於是就這樣一直哭着。
她現在在的這條路在這一年多里已經走過無數遍了,被蚊子追着咬的陳月,就憑這記憶和本能,朝着雙喜飯店而去。
而雙喜飯店之內。
他們還沒有離開。
畢竟這是謝若韞金榜題名的日子,誰也不想這麼早睡。
突然聽到陳月的聲音,連忙走出去。
發現只有陳月一個人大哭着,陳年早已不見了蹤跡。
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你哥哥呢?謝敏問道。
年年......糖葫蘆......別人......
謝敏聽着一頭霧水。
謝若韞由於經常跟陳月玩的原因,似乎聽懂了一些。
陳年去給你買糖葫蘆,還有別人?
陳月委屈的點點頭:疼.....包包......
謝若韞看去,之間陳月的腿上滿是紅包,顯然蚊子絲毫沒有口下留情。
可此時她卻顧不上這些。
你哥哥到底去了哪裏,你還知道什麼?
然後謝若韞就看着陳月一邊掉眼淚,一邊想着,一邊伸手指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