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歡？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鳳長歌、鳳霓裳等人都是面色一變。

  他們從來沒有宣揚自己和聶歡的關係，甚至對於靈海商盟內，那些知道內情之人還下了封口令。

  可雁過留痕，風過留聲，只要發生過，就不可能不留下蛛絲馬跡。

  上空這老者是神寂強者，他只需一聲令下，便可調動大量人手進行探查，有所發現，也不足為奇。

  「何以見得？」

  那中年男子雙目微眯，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眸中卻是閃過了一抹異色。

  「靈海商盟之富裕，在無量海，的確是首屈一指，可靈海商盟所擁有的東西，或許能吸引一般的天境，但絕不可能讓神寂強者動心。」

  鍾神秀淡淡的道，「我想來想去，就只能想到這一個原因。在整個無極大世界，與聶歡還算是有點交情的宗門，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靈海商盟。」

  「你對靈海商盟下手，莫非是想通過我們這些人，挖掘出聶歡身上的秘密？」

  鍾神秀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中年男子，眉宇間透著些許譏誚的意味，「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得說，你若真是打著這樣的算盤，最終必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哦？」

  上空那中年男子，聽完鍾神秀這番說辭，面色頓時變得有些陰晴不定。

  鳳長歌和鳳霓裳等人，都是倍感無語。

  唐歡的確是個神奇之人，尤其是他的修煉速度之快，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而聶歡的實力相較於他的修為來說，更是強悍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可以想像得到，聶歡身上，絕對藏著許多天大的秘密。

  比如說他修煉的功法，又比如說他的御劍之術……

  這些東西，只要能獲得一樣，必定都是前所未有的巨大收穫。可上空那個神寂，想要從他們這裡挖掘出這些秘密，只能說他是打錯了主意。

  「好聰明的小丫頭。」

  那中年男子輕嘆一聲，突然從高空飄落在地，「雖然希望渺茫，可不試試，怎能知道？」

  「萬一運氣足夠好，說不定還真能有所收穫。而且，一直以來，老夫的運氣都不算差。」

  「相信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中年男子忽地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小丫頭，別人都猜不到老夫的目的，而偏偏你能一口道破……你說，這是巧合呢？還是你比別人知道的更多？」

  鳳長歌和鳳霓裳等人都是禁不住心頭咯噔一跳。

  相較於他們，鍾神秀和聶歡的確是非常熟悉，因為他們兩人極有可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而且，鍾神秀雖是體修，但她同樣是驚才絕艷，天資卓絕，儘管比不上聶歡那樣的妖孽，卻也是千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到底是一處怎樣的地方，竟能誕生兩個這樣的絕世天才？

  「這當然不是巧合。」

  鍾神秀淡然一笑，「在這靈海商盟，就屬我與聶歡最為熟悉，而且，我們還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甚至我所修煉的這種名叫『九玄琉璃戰身』的煉體功法，也是聶歡傳授的。」

  「九玄琉璃戰身？」

  中年男子眸光大亮，頗為興奮地笑道，「你這個小丫頭，不僅聰明，而且知情識趣。來吧，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若能讓老夫滿意，靈海商盟的這些人，老夫都可以放過，而且，你今後還可以拜入老夫門下。」

  鍾神秀所說的「九玄琉璃戰身」，他雖是初次聽聞，但這煉體功法的名稱，一聽就覺得非同凡響。這讓他對鍾神秀接下來有可能透露的東西，倍感期待。

  至於鍾神秀為何會這般主動，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自古艱難唯一死！

  把他人的秘密，帶進墳墓之內，對自身有何益處？把知道的全都老老實實地交代出來，不能自己能活下去，朋友也不用死，這才是聰明人該做的。

  「我和聶歡雖然熟悉，可對他的了解，也僅限於知道他身上有大秘密，可那秘密是什麼，我也是一無所知。」

  鍾神秀搖搖頭道，「所以，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不如讓他親自來告訴你！」

  「你說什麼？」

  中年男子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眼神霎時變得森冷如冰。

  鳳長歌等人都是一愣，鳳霓裳更是不停地衝著鍾神秀使眼色。

  她原以為，鍾神秀會隨意編造一些有關聶歡的秘密，來糊弄那個神寂強者，畢竟是真是假，對方暫時也沒辦法驗證。先應付過去，說不定會有轉機。

  可沒想到，鍾神秀竟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這等於是直接在挑釁對方了。

  「我說，讓聶歡親自來告訴你！」鍾神秀似沒看到鳳霓裳的眼神，很認真地再次開口說道。

  「你這是在逗老夫麼？」

  「那聶歡數年前在陰墟時，就已墜入天魔海通道，如今早已屍骨無存，你居然說讓他親自來告訴我……怎麼，你是想讓老夫進地府去找他不成？」

  那中年男子怒極而笑，「小丫頭，原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竟這麼不識時務。」

  「你說聶歡已經屍骨無存，那……他是誰？」

  鍾神秀嫣然一笑，倏地抬手指向高空。

  中年男子轉頭望了過去，鳳長歌和鳳霓裳等人，也是下意識地抬眼，旋即便見蒼雷島上空，一道修長身影正御虛而來，那人看起來約莫二十歲上下，眉清目秀，唇角含笑，渾身上下，都似縈繞著一股超塵脫俗的仙韻。

  「聶歡？」

  「聶歡！」

  「……」

  鳳長歌、鳳霓裳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驚叫起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年輕男子，居然真的是聶歡！

  「你真的是聶歡？」

  那中年男子皺起了眉頭，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據他所知，聶歡當初在陰墟之時，已墜入天魔海通道。那通道進去之後，直接就會被傳送至天魔海，根本不可能出得來。一個天境修士進入天魔海，絕對是有死無生。

  然而，那年輕人的容貌，又的確與聶歡畫像一模一樣。

  他到底是假冒的？

  還是聶歡真的活著走出了天魔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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