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突破了？」

霍正堂等人全都呆住了，震驚充塞於胸膛。

這兩年，鳳霓裳修為停滯不前。

包括霍正堂在內的眾多天命長老，想盡了辦法，卻始終不曾成效。

他們也是頗為焦慮。

身為靈海商盟的少主，若修為止步於真形，今後怎能擔當得起統領商盟的重任？

沒想到，如今在聶歡的幫助下，她竟如此迅速地完成了真形化虛為實的蛻變。

簡直是……

輕而易舉！

「下一個！」

聶歡的聲音，將眾人驚醒過來。

一個真形九重的中年男子反應最快，蹭地一下跳到聶歡面前，開始運轉功法。

片刻過後，一隻齜牙咧嘴的黑色巨狼便快速浮現。

聶歡如法炮製。

「下一個！

「……」

一個個真形九重，滿懷期待地走上前去，又激奮無比地走到旁邊。

已平復心緒的鳳霓裳和霍正堂等人，都不自禁地凝神屏息，生怕一個不慎，驚擾到聶歡。

可他們眼眸之中，卻都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他們從未想過，竟有人能夠如此精準地捕捉到真形虛實之間的那條界線。界線一出，真形與萬法之間，可以說是再無任何的瓶頸和桎梏可言。

他們尤其沒想到，擁有這手段的，還是個抱元九重的少年。

太神奇了！

沒過多久，十個真形九重，就有八個當場晉陞萬法一重，剩下那兩個，雖沒能馬上突破，可看他們如今的神色，顯然也是有了巨大的收穫。

踏入萬法之境，估摸著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

「下一個。」聶歡再次開口。

「聶公子，要不要先休息休息？」鳳霓裳明眸善睞，笑靨如花。

「不必。」

聶歡微一搖頭，淡然笑道，「這也費不了多少精力。繼續吧。」

鳳霓裳和霍正堂等人，頓時啞口無言。

「那就我先來？」

一個萬法九重的魁梧老者，咧嘴而笑，大步向前，「聶公子，還是運轉功法，催動真形？」

「不錯。」

聶歡點點頭。

魁梧老者聞言，立刻斂去笑容，收攝心神。

剎那之後，他軀體間便已是靈力沸騰，一柄金色巨刀從其體內冉冉升騰而起，那刀已不再是虛影，而是完全凝結成了實質，便如真正的靈器。

刀身之上，金光流轉。

幾乎是出現的剎那，便有狂暴而霸烈的氣息鋪散開來，周圍修為稍弱的修士，立刻便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可怕的壓迫感，都下意識地運轉靈力進行抗衡。

這刀，便是他的真形。

聶歡雙目微眯，靈識再一次，籠罩了過去。

般若，是認知一切事物的智慧。

這個詞，若用在修鍊之道上，那麼，所謂的「一切事物」，指的便是已化虛為實的各種「真形」。

真形，本身並無智慧，擁有智慧的，是凝鍊出真形的修士。

想要認知其智慧，首先就得讓它擁有智慧。

所以，到了這一層境界，便是需要令修士自身，徹底地融入到真形之中，雙方真正合二為一，如此一來，修士的智慧，便等於是真形的智慧。

而要做到這一點，就得找到聯繫著修士神魂與真形之間的那個節點。

對修士本身來說，自己神魂與真形之間的聯繫，幾乎是無處不在，無時不在。

動念之間，真形便可顯現、也可消散。

所謂的節點，虛無縹緲，難以捉摸，這也是無數修士止步於萬法九重的根本原因。

當然，以聶歡的眼光，想要看透真形本質，找到那節點之所在，並非難事。

「嗤！」

沒過多長時間，那柳葉細劍，便再次出動，竟以極其刁鑽的角度，沒入那金色巨刀之內。

「轟！」

如實物一般的巨刀瞬間崩碎，散化於無形。

那魁梧老者霎時懵了。

「下一個！」

「……」

約莫兩刻鐘后。

「哈哈，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一個矮瘦老者，如孩童般手舞足蹈，樂不可支，甚至有些語無倫次，「聶公子，多謝多謝！太感謝了！」

他已是最後一個獲得指點的般若修士。

般若之後，便是天命。

所謂天命，便是天地自然的規律法則。

般若境，只是身融真形，而天命境，卻是要化天地之力己用，兩者之間的跨度非常之大，而般若九重，想要踏入天命之境，也是非常的艱難。

他的修為，停滯於般若九重，已長達十年。

原本以為天命之境，終生無望。

甚至他自己也差不多選擇了放棄，卻不料，今日竟會被這麼一場天大的機緣，直接砸在了頭上。

雖說不像少主鳳霓裳等人那般，獲得指點之後，馬上就有了立竿見影的效果，可他卻已清晰地看到了邁入天命境的曙光，希望，就在眼前。

最多十日，便可突破！

他有這個自信！

「聶公子，真神人也！」

鳳霓裳情不自禁地讚歎出聲，看向聶歡的目光中，滿是激動、喜悅和敬服。

進入這商館的靈海商盟修士，那幾十個凝神且不說，現在除了天命境的霍正堂之外，十二個真形九重、六個萬法九重和三個般若九重全都大有收穫。

用不了多久，三個般若九重，必定都能突破。

到那時，靈海商盟的天命修士，便可由現在的十個增加到十三個。若是等散布各地的般若九重趕回，再由聶歡指點突破，天命便能暴增至二十。

這數目，直接就超越了前面的「天罡會」和「真空劍門」。

直接躍居無量界第一。

「小兄弟，你看看這些丹藥和元晶可夠？」

霍正堂笑得麵皮都有些僵硬，飛快地打開了自己帶來的那兩個木箱。雖然聶歡說這次交易，只需丹藥，但為防萬一，他還是大量元晶過來。

「這裡有六品丹藥一百顆，七品丹藥三十顆，八品丹藥十顆。還有六品元晶兩百顆，七品元晶四十顆，八品元晶十顆，九品元晶……兩顆。」

「若是不夠，我再回去拿。」

「差不多了。」聶歡只看了一眼，便滿意地點點頭，「鳳姑娘，霍長老，以後我們的交易，可以按照每次指點，二十顆元晶或十顆丹藥來計算報酬。」

「指點真形一次，二十顆六品元晶，或十顆六品丹藥。」

「以此類推。」

「沒問題。」

鳳霓裳和霍正堂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可緊接著，鳳霓裳卻又有些遲疑，「聶公子，這樣算的話，你會不會太吃虧了。」

這樣的指點，對聶歡來說，或許是舉手之勞。

可對於那些修為停滯不前的修士而言，聶歡的指點，卻如指路明燈，有畫龍點睛之效。

這消息若是流傳開來，別說只是二十顆元晶或十顆丹藥，就算再翻個幾倍，也會有無數修士趨之若鶩。

高品的元晶、尤其是丹藥，很難獲得。

可再難，也沒有打破修為的壁障和桎梏那麼難。

否則，也不會有無數修士努力一生，都未能更上一層樓。

「這沒有什麼吃虧不吃虧的。」

聶歡不以為意的道，「我們做的，不是一鎚子買賣，希望這樣的交易，能夠細水長流。」

把價格定得太高，三兩下就把靈海商盟的積蓄，搜刮乾淨，沒什麼意思。

他想要獲得更多的元晶和丹藥，自是不能涸澤而漁。

「那行，就這麼說定了。」

鳳霓裳也不再矯情，爽快地點了點頭，隨即卻又看了看霍正堂，忍不住試探著道，「聶公子，我霍叔的修為，停留在天命七重已有多年，不知……」

聽到她這話，霍正堂呼吸霎時變得有些急促。

其餘眾人也是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直勾勾地注視著聶歡，心也是悄然懸起。

「可以！」

聶歡唇角含笑，點了點頭。

轟隆！

輕輕的兩個字元，卻如炸雷一般轟擊而下，讓眾人神魂激蕩，心潮翻湧。

聶正堂本人，更是激動得險些眩暈過去。

果然連天命都能指點！

而且，既然能指點得了天命七重，那麼，天命九重呢？

鳳霓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一刻，她有種強烈的衝動，那就是跑回白龍島，拿二十顆九品元晶或者十顆九品丹藥過來，讓霍正堂也能獲得指點。

當然，她現在也只能這麼想一想。

靈海商盟雖富有，但積攢下來的九品元晶或九品丹藥並不多，因為天命修鍊的消耗，也是非常巨大。每次剛到手一批，很快便會瓜分得乾乾淨淨。

「鳳姑娘，霍長老，今天就到這吧。」

將眾人神色收入眼底，聶歡笑了一笑，「下次交易，我們可以定在一個月之後。」

「另外，我也想請鳳姑娘幫兩個小忙。」

「鳳姑娘請放心，這忙，靈海商盟不會白幫。我給的報酬，便是四位般若九重找我指點時可免除一次費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