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陳牧的話，凱莎默然不語，那卡爾待在一旁，老實等待凱莎決斷。

偌大的大廳安靜得針落可聞。

安靜的氛圍讓人非常不自在！

凱莎習慣性地敲動手指，似乎在思考利弊和得失！

在這段時間，陳牧一行人也沒有任何妄動。

現實宇宙不是溫文爾雅的和氣交談，不是請客吃飯。

天使文明能傲立宇宙幾萬年，靠的也不是迂腐的正義。文明之間的交流總會有很多不確定因素。

他們已經做好了對方發難的準備！

若是發生戰爭，此刻的陳牧，甚至有機會獵殺凱莎女王。

天神族分身已經成長為少年，分身掌握的天賦權能極為強悍，加上自己所學的知識，陳牧有獵殺對方的自信。

但戰爭不是兒戲，天使文明龐大無比，麾下從屬文明浩瀚如煙。

一旦擊殺凱莎女王，地球文明將會陷入非常危險的局面。

所以，戰爭是最後的手段。

沉默了很久的凱莎說話了！

「我們觀看你們對付饕餮文明的手段，你們所使用的手段一點也不仁慈。」

「仁慈是留給朋友的。」

「就在幾個小時前，我們派天使前往亞空間裂縫中調查，一支精銳天使小隊只有一名天使重傷垂危，我們通過物質和天體計算機還原出那裡面的場景。」

凱莎說完話后，調動設備運轉。

而後！

一段略微扭曲的視頻播放了出來。

視頻是一名叫做阿追的女天使帶領一支天使小隊，前往亞空間戰鬥的視頻……

進入亞空間的方法是陳牧這邊提供給天使文明的。

陳牧這邊一次都未去過亞空間。

說來慚愧，春風大隊之前就嘗試進入亞空間裂縫過，可惜失敗了！

因亞空間裂縫剛出現，兩個宇宙維度有排他性，強大的活物無法鑽入亞空間內。

剛一開始，能入侵超神宇宙的亞空間怪物都是一些小雜魚，這些雜魚戰鬥力不強，但是數量非常多。

後來，一些實力不錯的亞空間生物，甚至是小惡魔都從亞空間裂縫中鑽了出來。

時間不站在人類這邊！

天使阿追是個急性子，應該是用了陳牧這邊提供的方法進入亞空間裂縫內。

然後，她們到了一處滿是黃銅，鮮血，和屍骸的顱骨城堡一帶。

阿追記錄了堡壘裡面的一切。各種各樣的熔爐、監獄、角斗場，恐虐的顱座沒有邪神的蹤跡，只有無數的惡魔與凡人靈魂，彷彿永無休止地攻擊一切會動的東西。

戰鬥、死去、復活.....

輪迴不止，戰鬥不止！

阿追跟天使戰士們擊殺數以萬計的亞空間生物后，忽然遇到了一些作戰方式非常特殊的人類。

那是跟人類完全一樣，但卻可以釋放出類似陳牧這邊攻擊手段的類人生物。

不，他們應該是被亞空間腐化的人類！

這些被腐化的人類的攻擊方式，和陳牧之前的作戰方式一模一樣。

一些人類甚至可以釋放雷霆、火焰和閃電。

阿追跟這些腐化人類激戰，然後精銳的天使戰士被打得懷疑人生。

交戰不過幾個回合，天使便死傷慘重。

這些亞空間的腐化人類更是當面吞噬了天使戰士的血肉！

到最後，只有最厲害的阿追逃出亞空間裂縫，回到了現實世界。

打不死的阿追僅此一役，受了重傷！

「凱莎女王，這應該是被亞空間腐化的人類，他們已經適應了亞空間的負面能量。」

「他們為什麼會使用跟你們一樣的攻擊招式？」

「可能是其他宇宙的，也有可能是亞空間模擬的，抱歉，我們也不知曉那裡面的腐化人類為什麼還能釋放陽剛酷烈的雷法！」

陳牧這邊無法分辨出視頻中的腐化敵人是哪個世界。

凱莎手指微動，心中調用天體計算機分析陳牧言語真假！

大廳的氣氛再次陷入凝滯之中。

「你們曾跟我說亞空間裂縫在另外一個宇宙的特色。」

「高烈度的戰爭，無數智慧生命的獻祭，強烈的情緒和能量波動……這些都可以擴大亞空間裂縫！」

「而你們，最近都或多或少地參與了大量的殺戮！」

聽到這話，陳牧看卡爾一眼，隨後澹然道：「人類有一句老話——對付敵人要如嚴寒般冷酷。大規模的星際動亂，讓無數文明廝殺，這或許就是卡爾投靠混沌的籌碼。甚至……冥河星系的生命的死亡也可能跟他有關係！」

「要不然無法解釋卡爾會不作為，一直處於失蹤狀態。」

這話說完后，他的目光看著那個恭敬無比的卡爾。

眼前的卡爾是一個投影分身，是個水貨。

若卡爾隻身會見凱莎，他們還真的有些危險。

但卡爾是假的，炙心也是其她天使變的。

陳牧沒在第一時間發現卡爾是投影，是因為凱莎女王布置了暗能量干擾屏障。

這種干擾屏障具備可隔絕各類探測設備，隔絕肉眼和精神能量的掃描。

聽陳牧如此回答，凱莎輕聲笑了起來。

只見她素手一揮，遠處站立的卡爾還有炙心便化為光子消失無蹤。

以假亂真全息投影效果分解了，凱莎女王似乎恢復了正常。

她沒有解釋那全息影像中卡爾跟炙心的真假，只是一臉澹然地說道：「希望你們是秩序守護者，正義保護者。」

「凱莎女王，人類複雜且矛盾。但在大是大非上還是有擔當的。只要您尊重我們之前制定的協議，不威脅地球跟我們的生命安全，我們便是最好交流的人！」

「很好，只要你們不違約，天使文明跟你們便一直是同盟關係！」

一直是同盟關係？

陳牧分析凱莎言外之意，猜測對方的用心。

布滿殺機的交談結束了，凱莎有驚無險地活了下來。

凱莎女王離開這裡后，天使彥全權負責跟陳牧這邊對接各類事務。

除了商討冥河星系的獸體種族命運，他們最主要的商議如何關閉亞空間裂縫！

至於卡爾的蹤跡，陳牧這邊也沒有問。

他們已經表明了態度——卡爾必須死！

想要在廣闊無垠的宇宙中尋找一個一心躲避，沒法定位的卡爾蹤跡是非常困難的。

但剛才的交談給了他們一些驚喜！

卡爾極有可能就在冥河或地球。

冥河星系內發生無數慘烈大戰，大批量獸體文明種族被消滅，無數智慧生物的恐懼情緒跟精神會成為亞空間裂縫的養料。

找到位置亞空間裂縫的點，在亞空間沒有跟超神宇宙完全建立連接前徹底摧毀，便能解決問題。

亞空間開啟得越久，對超神宇宙越危險。

亞空間是戰錘世界的設定，是一個由純粹魔法\/靈能構築的無限維度，也被稱為至高天、非物質宇宙、地獄、靈魂領域……

作為戰錘全系列通用的基礎背景設定，它在《中古戰錘》中是魔法之源，在《戰錘：40k》中則是對超維空間的洛夫克拉夫特式悲觀臆想。

亞空間是混沌諸神的居所，是物質宇宙詭異黑暗的平行維度，這裡不存在物理定律，一切都由現實世界中智慧生物的情感與思維能量所構成。

那個恐怖的地方，充斥著各種超出正常人三觀認知的內容，而且它們都是活的，是真實存在的夢魔，無時無刻不想著衝進現實宇宙里好好疼愛大家。

阿追跟那支天使小隊去亞空間裂縫差點全軍覆沒，她們也給陳牧這邊提供大量有用信息。

天使小隊進入的亞空間戰場赫然是恐虐的黃銅堡壘。

黃銅堡壘是血神恐虐的主題樂園，裡面一片無盡的黃銅與鮮血的戰場。

那裡都是沸騰的血河、狂暴的火山、血跡斑斑的田野、漆黑的天空、成堆的頭骨和血淋淋的屍體。

堡壘的顱骨神作是如此之大，是如此的可怖，以至於膽小之人看到這些場景后能嚇傻掉~

眾所周知，戰錘世界中四小販中，論破壞力，血神恐虐為最。

信奉血神，不能是膽小鬼，膽小鬼只能接受慈父納垢的仁愛！

陳牧這邊無法分析出為什麼卡爾受恐虐那麼青睞，反而不被奸奇卷顧。

他們現在只知道若要進入亞空間內，極有可能會遇到邪神恐虐。

所以~

該如何作戰，怎麼作戰呢？

在現實宇宙之中作戰一般要考慮的問題有幾點。

情報掌握多寡？

雙方實力差距多少？

能否持久作戰？

後勤補給如何？

現實中作戰都如此麻煩，更何況邪神的老巢呢。

所以，春風大隊就是否再次花費積分召喚援軍一事進行了一系列的溝通。

「老師麻煩別人，咱們怎能進步？」

「但那可是亞空間邪神啊！人類不滅，便會永生不死的概念存在。」

戰錘世界的四個邪神不過是在銀河系肆虐，沒有出多元宇宙。

他們的戰鬥力很弱！

不要說戰鬥力輕鬆磨滅大道，毀滅無盡宇宙的無量天帝，大羅金仙，就連克蘇魯和漫威世界的世界設定都比不過。

但在他們經歷的世界中，卻發現混沌四小販的活躍程度極高！

殺戮都市有他們，虐殺有他們，超神宇宙還有他們。

對方的實力絕對不會像他們所掌握的情報那麼弱小！

甚至，他們認為四小販的戰鬥力極有可能是天花板級。

只要是智慧生物，便會有七情六慾，所以所有宇宙都有概率誕生亞空間。

亞空間在其他宇宙，可能會被叫做地獄，或者邪惡空間。

只要宇宙中有智慧生物存在，便無法殺死邪神。除非強者修改宇宙的基本規則，抹除亞空間設定，讓人們徹底遺忘那四個傢伙。

若不然，對方便如被陽光照射的影子，與人類永存！

「咳咳，諸位。咱們又不是殺邪神。我們只需要找到連接超神宇宙跟那個亞空間連接的錨點就行。就如同虐殺原形中殺死亞歷克斯，便讓亞空間惡魔失去了定位錨點，我們的作戰任務並不困難！」

「那也不好找！那阿追的戰鬥力很強，但她跟一幫天使小隊進入亞空間后直接被耗幹了！」

根據阿追的暗能量信息記載，她在亞空間內作戰七天，21名隊員全部力竭而亡。

只有她稀里湖塗地殺出了亞空間縫隙。

逃跑出去后，阿追便將裡面的遭遇告知天使部隊。

一對照時間，發現剛過去3個地球時。

如此詭異的時間流速，自然引起大家注意。

亞空間內部跟外部的時間流逝是完全不一樣，會增大他們的作戰難度。

除了時間流速，他們還要小心那些無窮無盡的亞空間怪物！

那些怪物在裡面跟外面的戰鬥力是不一樣的！

在超神世界的現實宇宙中，它們的戰鬥力是1。

在亞空間內作戰，它們的戰鬥力最少變成3，強大的怪物和惡魔，更是幾何般的增幅。

關於是否進入亞空間，進入亞空間的作戰計劃安排，眾人用了3個多小時才達成共識！

這個宇宙中靈氣充沛，他們需要製作出足夠對付那些無實體的惡魔手段后，才會衝進入。

從冥河星系趕往銀河星系需要半個月時間，現在大傢伙的主要作戰任務都結束了，倒也有時間準備破魔手段。

本著能多一點應對手段就多一點應對手段的想法，他們將一本精挑細選的小冊子交給凱莎。

「這裡面有很多對付負面能量體的技巧和裝備，希望對你們有用！」

凱莎也沒拒絕，笑著接納了他們的好意。

本來陳牧這邊也沒想著要啥回報的。

一直到第二天天使彥奉凱莎女王的命令，將一代神河體基因工程的整套資料交到陳牧手中。

「梅洛天庭那邊驗證了這些知識全部有用。凱莎聽聞你們的人對神河基因工程很有興趣，所以將這些知識贈送給你們。希望對你們有用。」

「感謝凱莎女王的康慨。」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希望能入你們的眼。」

「這些資料很不錯，我們很喜歡。」陳牧笑著回答。

能獲得一代神體基因技術就不錯了，陳牧這邊主要是完成任務為主，沒過分強求這個世界的技術。

「哈哈，我們是盟友啊！」

天使彥眨了下眼睛，又跟陳牧聊了幾句才離開。

一直到對方徹底消失，陳牧才將注意力放在對方送的資料上。

「這些天使……能處啊！」

接收神河基因改造工程資料，陳牧粗略地看了一邊，發現天使文明的神河基因改造技術有很多令人眼前一亮的東西。

這些東西對春風大隊的精銳老隊員沒啥用了。

但它是對新人和普通人非常有用。

超神宇宙的基因工程可不是大白菜技術，反而非常高端。

高端的定義基本遵循幾個定律——物以稀為貴，有逼格！

對一些文明而言，進行神河基因工程需要耗費太多資源了，完全無法進行。

神河基因工程製作期間耗費能源極大，想要培育神河基因戰士，還要點亮一系列的科學基礎才行。

物理認知，數學模型認知，暗物質能量構造，微蟲洞搬運，可植入人體的量子通訊和超級生物計算機，納米技術……

陳牧仔細一看，他們除暗物質能量和超級生物計算機剛入門，其他前置科學基本點亮。

「若吸收完這些知識，不出30年，主世界便有將普通人改造成橫渡虛空的能力了！」

陳牧心裡如此想著。

「就是能源跟珍奇元素的製備比較困難啊！」

基因工程裡面的技術新奇，一些超級生物計算機元素還需要經過特殊的工藝合成才行。

這些元素不在元素周期表內，每合成一克的珍奇元素，不僅要消耗數以十億計的電，還要進行煩瑣且耗時頗久的製備工作。

不是財大氣粗的文明，完全搞不出來這種大工程。

陳牧仔細觀看，越看越感覺神河基因工程適合主世界。

不是所有人都有修行天賦的，很多普通人的天賦一般，這些人只需要接受神河工程改造，便能活個幾萬，甚至幾十萬年。

「成本，還是成本啊！」陳牧一邊心想著，一邊將這套技術發給正在生產破邪符的高中隊他們。

當這些人發現天使文明如此大方后，紛紛驚嘆。

聊到這些昂貴的技術是否能惠及普通人身上的時候，大家發表各自的意見。

「實際上不用將雜七雜八的東西加到普通人身上，只需要提供基礎版就行！比如給普通人使用的超級生物計算機，給他們延長壽命，一定程度上的身體強化就行。」

「這樣一來，製作成本將會大幅度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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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莎的休息室，天使彥前來彙報消息。

「東西都給他們了？」

「是的，女王。他們很高興。」

凱莎支撐下巴，看著彥道：「嗯，不出所料。凱莎啊，前些日子你也過了6000歲的生日了。有什麼想做的嗎？」

「這……跟隨女王征戰宇宙，宣揚天使正義便是我的想法！」

「呵，整日里打打殺殺，真不愧是你啊！彥，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接替我的職務嗎？」

彥有些搞不懂了：「女王為何如此說話？」

「那幫人從其他宇宙前來的，我當天使女王太久了，我很累！所以，我想去其他宇宙看看。」

「其他宇宙嗎？」想著那些人說的話，天使彥不知道如何回答。

「是啊，分析了那麼久，確認那些人值得信任了。待亞空間裂縫被關閉，我想跟著去其他宇宙冒險。」

「女王，天使文明離不開您，正義秩序離不開您！」

凱莎沒理會彥，她的目光看向超光速航行的外圍空間，想著幾萬年中跟莫甘娜廝殺的記憶，想著卡爾等一幫老朋友。

她幽幽嘆息：「宇宙沒了誰都一樣運轉。我活了幾萬年，活得很累，華燁死了，我的心結也解開了。所以，我想卸掉膽子！」

「彥，準備好當女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