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必輸的官司，奧斯本在庭審上做出的辯解已經不重要了。

第一次庭審結束，哈利沒有在庭上做出太多辯解，因為他知道說了也是白說，對方也不可能第一次庭審就結束審判。

總會有一個再商量的過程。

在這個時間點對格雷迪-弗魯爾公司開出天價罰單引起了相當大範圍的討論。

社會輿論被分裂開來，奧斯本是否侵犯隱私權這個決定性的問題反而被隱藏其中。

反對者認tOS已經在紐約之戰中證明了它的價值，支持者認為任何時候都必須保障公民隱私，這決定了他們是否是自由的美國，所謂生命誠可貴，自由價更高。

反對者大多來自紐約，支持者大多來自其他州，甚至是其他國家。

有趣的是，反對者中也有奧斯本敵人的口舌，他們在討tOS的價值時默認了奧斯本侵犯了公民隱私...

大規模監控和將城市公共設施集中管轄依然很敏感--哪怕外星人把曼哈頓給炸了都一樣。

而矛頭也被有意引向了諾曼，其他候選人偶爾會在電視上隱晦地用這事開玩笑。

不過都被諾曼用核彈給堵了回去。

休庭期間，沃爾夫又找上了哈利。

「那麼奧斯本先生，你的答覆是？」

或許是這次重新規劃過的庭審牽扯到的勢力越來越多，這位高級特工現在底氣更足了。

要知道這種角色在過去也得客客氣氣地和哈利講話。

總之那些人就一個條件，交tOS或者退出這塊市場。

哈利沒開口，一直看著手上的表。

「先生，我認為你應該專註於眼前的事。」沃爾夫使了個眼色，讓自己的助手看看那塊表是不是有什麼玄機。

助手搖了搖頭，那就是塊普通的表--要說有什麼特殊的，可能是很貴吧。

「先生，你在等什麼...」

「等下班，四點半了，抱歉，但公司這會兒該下班了。」

哈利二話不說就離開了會談室，絲毫不給沃爾夫面子。

沃爾夫臉色陰沉。

「他還以為他有勝算嗎？他...」

在沃爾夫開口之前，他的小助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領導，你不要命啦，上面只是想給奧斯本個教訓，不代表以後他們就沒合作了！

萬一這次奧斯本點頭，之後要求把你給處理了你咋辦啊？

悶悶不樂的沃爾夫打開了手機。

下一秒，網路上的信息讓他冷汗直冒...

「一位前CIA員工愛德華斯諾登披露了一項被成為稜鏡計劃的大規模監聽計劃！」

「這位前員工聲聯盟設計了一個超大規模的監聽計劃，眾多科技公司參與其中！」

「根據這位僱員爆料，NSA可以接觸到大量個人聊天日誌、存儲的數據、語音通信、文件傳輸數據。」

「所有人都身處稜鏡之中！」

.....

美國人傻了。

不僅傻了，還很憤怒。

幾天之內，華府門口就賭上了一堆又一堆的憤怒群眾。

「我們需要自由！你們無權監控我們！」

「反抗華府暴政，世界屬於人民！」

群眾是過癮了，斯諾登差點沒了。

為了做這事，他提前幾天就逃到了HK。

可是在爆料之前，一群特工率先找到了他，在被他們踢開大門的那一刻，他心都涼了。

就在他即將去世的時候，另一群帶著面罩的黑衣人找上了門來，這些黑衣人戰鬥力明顯更加強悍，即使他們沒掏出任何武器也輕鬆幹掉了這些全副武裝的持槍特工。

斯諾登問到：「你們又是誰？」

幾人對視一眼，然後說到：「美國精神，小子，帶上你的東西。」

「什麼？我該怎麼辦？我的家人還...」

不等他說完，黑衣人把他套進了麻袋裡，一陣顛簸，拿開麻袋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飛機上...

在他的面前是一段錄好的文字。

「歡迎坐上這趟前往俄國的航班--這是唯一一個願意給你提供政治庇護的國家，去做完你要做的事吧！」

「漲潮。」

斯諾登神色一肅，原來是自由主義同胞給自己提供幫助來了。

自己一定要把這事做得漂漂亮亮的！

在大毛和藏在世界各處的漲潮黑客的幫助下，他做的確實很漂亮，他的視頻被傳到了世界各地。

「...我想說的是，這項計劃完全就是打著安全的名義實行暴政。」

「信息監控確實可以讓我們的國家變得更加安全，但很顯然，這項計劃需要在陽光之下運行，現在的美國官方並非是一個值得信任的監督者。」

「最後，讓我最意外的是，日前討論得最為火熱tOS系統完全沒有參與到這項計劃中，為此NSA策劃了一場針對格雷迪-弗魯爾公司的陰謀，這些都是證據。」

「他們偽造了馬爾茲·托比、亞力克·摩根、拉斐爾·溫德爾等343個虛假身份用於證tOS竊取了他們的個人信息，同時收買了貝內特·巴普等34位紐約市民，這些市民在紐約襲擊后陷入了負債無法償還的狀態，FBI趁虛而入，為他們提供了一項合約...以下是人員名單和詳細信息。」

這份名單來的時間太巧，正好是第二次開庭審判的日子，程序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問題是他們要拿出來的證據都被稜鏡計劃報了個精光，完全沒時間找人修改證言和證據。

在法院外面已經擠滿了憤怒的美國公民，領頭的還穿著外骨骼，舉著超大的字牌，上面寫著：

「奧斯本無罪！NSA有罪！」

法庭上，鴉雀無聲。

哈利似笑非笑地看著坐在這裡的幾位官員，這場審判的戰場其實並不在這裡，而是在法庭之外。

如果沒出這檔子事，今天就該是宣布判罰的日子了。

5分鐘前法官宣布開庭，但大家都不知道講些什麼。

一個大公司大資本也會有敵人，實際上資本集團就像遊盪在海里的飢餓鯊魚，什麼地方有血腥味就會上去咬上幾口。

奧斯本是不弱，但敵人很多，這才有了這次荒唐的審判。

資本也好美國也罷，都是需要人來消費和勞動的，這次審判的目的就是為了用法院判決逐漸操控輿論，但很可惜，境外勢力把他們的小算盤給打翻了。

「貴方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哈利說到。「上次你們拿出的證據顯然不足以宣判我旗下的公司有罪。」

第一次庭審放出的證據更是一種恐嚇，這也是為什麼沃爾夫會在休庭期間再次找上哈利。

不過第二次庭審他們不能再用那些證據了，他們真想給自己兩巴掌：為什麼不直接宣布判決，起碼還能賺到錢。

偽造好的證據全都被斯諾登給抖了個乾淨，他們當然可以繼續硬著頭皮指鹿為馬，可是民意不是那麼好協調的東西。

NSA懷疑奧斯本在泄密事件上動了手腳，但他們沒有一點證據，甚至沒收到一點徵兆。

眼下的情況成了天佑奧斯本，他們的節奏被打亂了。

法官看了看審判席下的兩方，作為三權中的一極，該反水就反水，公正的牌坊可不能丟。

法槌敲響。

「證據不足，被告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