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奧斯本先生也是個真正的愛國者，請你看一下這份文件吧。」

哈利打開了文件，裏面要求奧斯本向NSA提供很多敏感數據，比如市民出行記錄，手機瀏覽情況等等，基本上就是所有私隱信息了。

參與稜鏡計劃的好處顯而易見-tOS的推廣會得到來自國會的支持，而且每年都能的到巨額專項資金。

但問題是美國情報系統就是個豬隊友，斯諾登可不是什麼高等級的情報官員，他僅僅是一個防務承包商僱員。

一個防務承包商僱員都能接觸到這種機密，還把它給泄露了出來，哈利只能說NSA和FBI多少有點問題。

自己可沒興趣幫漏洞百出的美國情報系統查缺補漏，但可以反向操作。

既然知道會發生這碼子事，自己扮演受害者就好了。

扮演一個冰清玉潔、遵紀守法的信息公司。

看完文件后，哈利皺起了眉頭。

「恕我直言，聯邦要求提供的信息很多都似乎侵犯了公民私隱，這好像不太符合美國的自由精神，而且似乎有法律風險。」

聽見這話，沃爾森搖了搖頭：「這都是為了國家安全着想，奧斯本先生也說了，這是在篩選真正的愛國者。」

「像奧斯本這樣的科技巨頭有着處理信息的能力，自然也就承擔着傳遞信息和處理信息的責任，現在我們只是要求奧斯本盡到責任罷了。」

哈利繼續演着戲皺着眉頭。

雖然外界都說美國是一個被資本控制的國家，這話說的沒什麼大錯，但資本指的可不只是某一家資本。

而當美國華府和你進行談判時，很大程度上也就意味着這是除了你之外的利益集團在和你談條件。

更別提稜鏡計劃可是一個國際性的大規模監聽計劃。

這次，哈利一旦拒絕，各種問題就會接踵而至，搞不好還會背上天價罰單。

不過...這會讓他在稜鏡計劃曝光的時候不粘鍋。

最好的廣告就是同行拉跨，最好的廣告效果就是讓顧客產生後悔情緒，要想壟斷，最好的市場就是你只能選我--因為只有我是個好人。

「我拒絕，公民私隱權應該得到尊重。我是不會答應給你們這些數據的。」

哈利的態度讓兩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看那堅定的樣子，他們的任務估計沒法完成了。

「好吧...奧斯本先生，希望你不會為今天的決定後悔。」

兩人對視一眼，收起了文件。

上面自然會安排讓奧斯本屈服，不過這個輪不到他們來決定。

看着遠去的特工和探員，哈利拿起了電話。

雖然自己是有想法了，但還是得和丁骨那邊知會一聲。

「丁骨，我有事要告訴你，NSA和FBI剛才找上門來了，他們希望我們深度挖掘和記錄用戶私隱並向他們提供這些東西。」

「告訴我你拒絕了。」

聽見丁骨的反應，哈利笑了笑。

「你不想先聽聽他們的條件嗎？對於一個公司來說，他們能提供的支持可是非常強力的。」

「當年我們還是個小團隊的時候，奎恩給我們的贊助也很多，所以我不會接受這種條件的。」

丁骨的態度比哈利還要堅決，或許這就是受過傷的人吧。

「好吧好吧，不逗你了，我拒絕了。不過說實話，這些數據都在你那裏，所以他們還有可能再找上你。」

「好的，謝了老闆。」

「另外，做好準備抵禦壓力。」

「我明白的，我知道了。」丁骨說到。

「開心點，丁骨，這未必不是件好事。」哈利輕鬆地說到。「然後...我覺得這事不可能這麼簡單，如果你感興趣，可以重操舊業，我聽說一個叫漲潮的黑客組織挺火的。」

拒絕了NSA和FBI的邀請后，網絡上關tOS的陰謀論甚囂塵上。

微軟、雅虎、谷歌、蘋果等9家傳統的國際網絡巨頭聯合利用自己的資源開始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輿論引導。

tOS？小心它正在監視你的生活！」

tOS可以做到什麼？首先你需要知道，你有什麼。」

「個人資料、醫保號、醫療記錄、上網瀏覽內容、輸入習慣、日常行徑路線...」

「你在城市中的每分每秒將暴露在這個可怕的監控系統中！」

「每一個，生活在這個系統下的人的信息，都將在不知不覺中遭到竊取甚至利用！」

讓人有些意外的是，奧斯本企業在一系列案件中完全沒有反應，甚至那些被破壞的公共設施，哈利直接告訴丁骨，那就把這些東西從系統上刪除就好了。

走出奧斯本大廈，外面有很多舉牌抗議的人，處於好奇，哈利靠近了一些，他想知道這些人再說什麼。

「我知道！你們的背後是那些操控世界的傢伙！說出來吧，是哪一個？！羅斯柴爾德？」

一個男人看見哈利靠近，喊得臉都紅了。

聽到他的話，哈利搖了搖頭：大家都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大家族，他們有錢有權，富可敵國--當然，要看你說的是什麼國。

但這種人，他們就是那種對「羅斯柴爾德家族控制世界」傳聞堅信不疑的人。

就算真的有這麼一個「羅斯柴爾德」，那也和奧斯本家族不沾邊。

奧斯本集團在這個世界確實有些基礎，但奧伯森和諾曼都犯下了致命錯誤，奧斯本家族可不如想像那樣強大，諾曼甚至差點被踢出局，反正肯定和他們想像的「羅斯柴爾德」不一樣。

「羅斯柴爾德一直在控制世界」、「猶太人一直在控制世界」...這樣的陰謀論哈利都懶得回應。

相信這些還不如相信「人類控制世界」這樣的廢話。

「我們不用做些反應嗎？我知道你對這個系統投入了很多精力。」

看見哈利暗自搖頭，赫利出聲問到。

「如果他們不想要，他們可以不用。」哈利回答道。

夕陽的餘暉灑在這些人的身上，鮮紅無比。

哈利頭也不回地坐上了車。

說實話，這些人比哈利想像中還要容易動搖得多。

而在哈萊姆區的巨人戰場、以及抓捕紫人這樣的超能力者過程中tOS都起到了巨大的作用，這些都沒人提起。

更別提這套系統對城市運行效率的巨大優化作用，就算不提正常人難以察覺到的電能配給效率、生活用水處理效率和犯罪率這些指標的變化，紐約市屎一樣的交通可是得到了巨大緩解，每個人都應該感受得到。

不過高科技產品就像容易上癮的藥物，特別是這種超信息化的中央控制系統。

紐約之戰就是最好的廣告牌，它會篩選出奧斯本集團的忠實客戶的。

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此而死。

哈利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他不怪這些市民，也不覺得他們就是愚蠢蒙昧，但在這場交鋒中，他們的命運已經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