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洛斯蕾爾聽到這個消息后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希爾維雖然是TVA最頭疼的時間犯，但她剛被抓來時才幾歲，怎麼可能一兩句提點就讓哈利建立起了這麼一個組織嚴密的犯罪團伙？

「為什麼不可能？我說的是，她在公司的建立中起到了關鍵作用，並不是說我處於她的控制。」哈利繼續演著戲，彷佛有些疑惑。

他的反應讓洛斯蕾爾拿不定注意了，畢竟希爾維逃亡那麼多年，做點什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要不是TVA用了一些沒有先例的做法，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是怎麼躲避監察的呢。

也許...希爾維真的做了些什麼呢？

見洛斯蕾爾陷入了猶疑，哈利繼續說道：「我還知道，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說說看。」

「摧毀TVA，殺死時間守護者。」

摧毀TVA？洛斯蕾爾差點笑出聲，不是她看不起希爾維，實在是TVA這個龐然大物在她看來就是神祇，人要怎麼反抗神？

洛斯蕾爾只是好奇時間守護者的真面目和真實目的，並不代表她想找死。

不過希爾維很小的時候就被TVA帶到了這裡，失去了自己的人生，會產生這種螳臂當車的想法也不奇怪。

洛斯蕾爾想了一下說到：「這個消息...有些讓人驚訝，但並不難猜到，也許你還得需要一些其他東西來證明你的忠誠。」

「是嗎。」哈利裝模作樣地想了一下說到，「根據你的反應來看，TVA應該還沒有抓住她，我可以幫助你們找到她會隱藏在什麼地方。」

「你確定？！」

洛斯蕾爾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顯然這個消息足夠震撼。

希爾維是TVA的頭號通緝犯，即使知道了她的藏身方法，要從如星斗般繁多的末日中確定她的藏身之地也很困難。

而且如果哈利說的是真的，這就代表他真的和希爾維發生過接觸...

「我確定，我可以告訴你們，那個女人可能的藏身地點，不過既然我現在在為TVA做事，我希望我能親手抓捕那個女人，以示忠誠。」

「你想講條件？不可能。」洛斯蕾爾搖頭，「工作不是這麼安排的，如果你真的打算加入TVA，你就要學會服從。

而且，你的消息到底有多少可信度還不一定呢--那麼，現在告訴我，她可能在什麼地方--這是命令。」

哈利盯了一會兒洛斯蕾爾，最後敗下陣來般說到：

「當然，不過我希望能和負責此桉的專員進行直接溝通--為了工作。」

洛斯蕾爾盯著哈利說到：「...可以，但我會盯緊你的。」

......

時間管理局，檔桉室。

洛基和他的搭檔莫比烏斯在連續加班超過24小時后終於失去了一開始的動力。

就在那之前，洛基通過在公元前79年的龐貝古城大鬧一場驗證了自己的猜想：無論時間犯或者其他什麼人在末日中做了什麼，只要事情是發生在自然發生的、突如其來的、毫無徵兆的、無人倖免的末日中，就不會產生任何分支時間線。

於是他們興沖沖地衝進了檔桉室，找出了記載在桉符合條件的所有末日，想要確定希爾維的藏身之地。

然後他們就歇菜了--這符合條件的末日少說也得有個小几百萬吧。

小行星毀滅、行星死亡、氦閃、海嘯、颱風、火山爆發...全宇宙內這種事件太多了。

「啊--」莫比烏斯打了個哈欠。

這個滿頭白髮的中年人撓了撓頭，這完全就是在大海撈針。

再看桌子對面的洛基，這個傢伙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嘆了口氣，莫比烏斯碰醒了洛基：「走吧，我們一起出去走走。」

洛基從睡夢中醒來點了點頭--確實是該換個心情了。

兩人一路來到了員工休息區，這地方承襲了TVA一貫的裝修風格，非常簡單，內部看上去完全就是個乾淨的防空洞，小圓桌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空間中，桌子上擺放著十九世紀常用的小檯燈。

沒有一點人文氣息，只有秩序。

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洛基率先開口問道：「話說，你桌上那本雜誌...」

「有摩托艇那一本？」

「是啊，你要那個幹什麼？」

通常而言，人看雜誌很平常，不是怪事。

但TVA專員，他們自稱是時間守護者的造物，存在的意義就是工作--維護神聖時間線，維護時間線秩序。

說真的，洛基覺得這個描述中，TVA專員完全就是披著人皮的機器人，因為在他們的人生目標中，沒有任何自己的思考。

面對問題，莫比烏斯不假思索地說到：「因為它們帥極了。」

洛基笑了笑，附和道：「我知道。」

說到摩托艇，莫比烏斯整天為工作愁眉苦臉的表情也發生了變化，彷佛只是想到摩托艇，他的人生就有希望了。

在TVA，這是莫比烏斯第一次有了分享的慾望--因為他和別人說起摩托艇，其他員工也只會要麼假笑著附和，要麼傻笑著問那是什麼玩意兒。

於是他繼續說道：「有些東西...其實歷史上大多數東西都挺蠢的，而且最終一切都會湮滅，但是，在九十年代初期，有一段短暫的輝煌。」

一邊說著，莫比烏斯越發沉迷於自己的幻想中，雙手揮舞著，彷佛想要用手憑空畫出自己想象的摩托艇。

「那是外形與功能的美麗統一--那，就是摩托艇，任何有理智的人都會感同身受。」

說這些話的時候，莫比烏斯就像描述自己女神的信徒，生怕自己的形容不到位，描繪不出她的美麗，手上本能地勾勒著什麼東西。

洛基看他這副樣子覺得很有趣，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莫比烏斯也不是那麼無趣。

「那你騎過嗎？」洛基問到。

「沒有...一次也沒有。」莫比烏斯的表情澹了下來，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想騎摩托艇。「如果TVA的特工騎著摩托艇出現在神聖時間線上，一定會產生時間分支。」

「不過那肯定會很好玩。」

「是啊，絕對會很好玩。」

說完，莫比烏斯似乎陷入了幻想，大約在三秒鐘的沉默后，洛基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問題。

「那麼，為什麼要看它？」

「就是提醒我自己，我們是為什麼而奮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