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寶石不講話，但它很生氣，它感覺自己受到了脅迫--從來沒人敢脅迫它！

「趕緊幹活。」

哈利的催促讓它更憋屈了，這個男人看樣子是得到了那些外維度的幫助，甚至可以直接滲入它的內部和它交流。

自「身後懲罰性強制勞動」這個罪名被發明出來后，紅骷髏算是第二個被正式判處這個刑罰的人。

這個紅腦袋的傢伙已經被斃了，靈魂歸靈魂寶石所有，不用真的參與勞動，只是屍體的處置權被交了出來。

不過寶石卻開心不起來：整個宇宙的靈魂都能被它控制和塑造，這麼一個缺乏戲劇性的過程實在讓它高興不起來。

它對這種平淡的靈魂不感興趣，它要的是痛苦的靈魂！

不過沒辦法，形勢所迫--可惡的自由貿易！

紅骷髏的靈魂被徹底分解揉碎吸收進寶石內部的微型宇宙中，一個嶄新的靈魂被創造出來，與奧伊斯的意識徹底綁定。

「...交易完成了。」

隨著靈魂寶石幽幽傳來任務完成的消息，奧伊斯身上的靈能設備被徹底激活--這台AL現在真正有了靈魂！

那些空無一物的管道中現在開始有靈能泵動，連萊寧也在歡呼雀躍--這個鐵疙瘩終於能和它正兒八經地講話了！

一個靈魂的創生無比玄奧，但也僅僅是玄奧而已--哈利驚奇地發現自己確實能理解這些東西。

靈能在手中翻湧，明明只是看了一遍，他卻幾乎就要能復刻出這個過程了！

「你...這是怎麼回事？」靈魂寶石有些驚疑不定--創造靈魂對於懂的人來說不難，但通常情況下這所謂「懂的人」可都是維度領主！

啪。

感知中一聲輕響，哈利散去了這個還未成型的靈魂。

眼下也沒有準備載體，而且創生所消耗的靈能比他想象得大得多--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是照著奧伊斯靈魂創造的原因，這個靈魂要複雜得多。

有一件事哈利可以確定：一個嬰兒的靈魂和一個成年人的靈魂，其「重量」是不相同的。

靈魂寶石為了切合奧伊斯長年累月的經歷和體量所創造的靈魂並不單薄。

「創造靈魂？能觀測就能理解，你可以認為這是我的能力。」

虛境的存在在滲入現實時會以驚人的效率「理解」物質世界的一切，很多虛境對此趨之若鶩，例如他之前遇到的存在「虛空之低語」。

而哈利...他似乎能算做是誕生自虛境，在這方面有驚人的天賦，尤其是隨著與物質世界的交互越發複雜，他的理解能力就越強。

尤其是每一次和那些土著科學家的交流或是交易后，這種能力都會得到進一步加強。

最顯著的例子就是托尼，他們之間有過多次交流，所以在單兵裝甲設計這方面，他們其實不相上下。

奧斯本集團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他對這個宇宙的理解能力已經達到了頂峰，並不亞於托尼那些土著科學家。

而在靈魂寶石的眼中，這毫無疑問是那些維度入侵者喜歡做的事情--而且這種理解能力可不是所有維度領主都能具備的。

更多的維度領主只是在同化和毀滅維度。

可是它只是顆寶石，它能做什麼呢？

它突然有了新的想法--打不過就加入唄。

「奧斯本，我們可以做長期交易。」

「什麼意思？」

「我可以告訴你更多關於這個宇宙和靈魂的事情，但你要給我更多靈魂--宇宙之外的靈魂。」

哈利來了興趣，這顆寶石突然想通了？

他隨手變出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說到：「原因？我很好奇--交易的前提首先就是對對方誠信，你能明白嗎？」

對方傳來了譏諷地情緒：「但如果對方不問，那就不必多說是嗎？」

哈利微微點了點頭，信息差是交易獲利的重要武器，自己沒必要否認。

「還真像那些惡魔--好吧，那我就告訴你。

雖然所有人都追求宇宙原石內部無窮的力量以滿足自己的願望，但實際上，我們並不是萬能的，我們只能支配這個宇宙。」

哈利點了點頭：「我知道，在其他維度你們就是破石頭。」

這麼一說靈魂寶石反而不樂意了：「但我們在規則相近的平行宇宙也是能用的！」

「對對對--然後呢？你想突破維度束縛隨心飛？」

哈利想了一下，這種可能也不是不存在。

雖然這顆寶石目前為止表現都挺正常的，但實際上真正的它十分饑渴，可以從沃米爾星的儀式看出來，這個傢伙並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獲得這個宇宙的靈魂對它來說意義不大，它更喜歡看靈魂扭曲地活著，可以說是很變態了。

「沒錯，我不想被束縛在這裡。

你需要更多關於靈魂的知識，我可以給你，這個交易怎麼樣？」

簡單來說，它的真正訴求...就是見識一下其他維度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這個宇宙已經滿足不了它了。

哈利想了想說到：「比如呢？目前我沒看出來你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靈魂寶石很生氣--心說自己可是無限寶石啊！竟然說自己不夠特殊？

但迫於需求，它還是得說服這個貪婪的人類：「我猜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維度領主喜歡入侵其他維度，為什麼我喜歡看靈魂扭曲地活著，還有...

宇宙，是如何誕生的。」

哈利愣住了--沒錯，他是很好奇。

這個宇宙已經被輪迴之終末盯上了，參透宇宙創生的奧秘也許對他保全自己有很大幫助。

看到哈利的樣子，靈魂寶石知道自己選對了：這是一個...年輕的傢伙，這確實是他現在最需要的知識。

「沒想到你還真能拿出我感興趣的東西。」哈利摸著下巴想到。

他本以為靈魂寶石只是具備一些自主意識，沒想到對方和一個獨立的個體也差不多了。

「很好，交易成立。」

......

睜開眼睛，眼前的奧伊斯在哈利的感知中已經完全不一樣了--現在它活了。

曾經哈利只能通過物理手段觀測到自己的助手，但現在，這顆巨大的生物電子腦中有一個新生的靈魂支撐著它。

哈利將靈能泵入管道中，在外置設備上刻有的符文和靈能機械也亮了起來--現在，自己的助手也能觀測到靈能變化了。

「感覺怎麼樣？」

「先生，我感覺，很特殊，有一種活起來的感覺。

我感覺我現在...會做夢了。」

機械閃爍著靈動的光芒，從這一刻起，奧伊斯是真正的生命了--和人類真正沒有區別的那一種。